但是,我并没有过分纠结这种小事。
我只想查清,到底是何人有这通天的本事,能够将我冷家一夜灭门。
毕竟,时间越久,可查的线索就越少,查到的线索也就越模糊。
“喂,你去哪里?我让司机送你。”林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回头看他,少年左耳上血红色的钻石耳钉在阳光的折射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很衬他。我心中暗自评价。
“离我远点。”出于好意,我提醒他道。
酆家书房内,檀香袅袅,却驱不散空气中的凝重。
酆老爷子捻着佛珠,目光如炬地审视着我。
“冷家的案子,警方以‘流匪入室抢劫,遭遇抵抗后杀人结了案。”他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怎么看?”
“自欺欺人。冷家的安保系统不是流匪能突破的。他们目标明确,手法专业,是为灭门而来。”
“还不算太蠢。”酆老爷子冷哼一声,“那你待如何?”
“查。从冷家倒台后,谁获利最大开始查。”
酆老爷子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赞许:“总算还有点冷崇山的脑子。”
他朝门外唤道,“徐伯。”
老管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口,垂首待命。
“把咱们查到的那几条线,那些个急着吞并冷家海外矿业和航运公司的‘饿狼,让她看看。省得她像无头苍蝇。”
我猛地抬头看向外祖父,“您…一直在查?”
酆老爷子避开我的目光,语气生硬:“酆家的女儿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他顿了顿,似是懊恼于自己的情绪外露,不耐烦地挥挥手,“看什么看?拿了东西就滚出去!碍眼!”
一周后,酆家书房。
我将一份厚厚的报告放在酆老爷子的书桌上。
“外祖父,证据链差不多了。”
“和当年打压酆家产业的,似乎是同一股力量。”
酆老爷子翻阅着报告,目光越发深沉:“……是他们。这么多年,还是阴魂不散。”
他抬头看向我,目光复杂,“你打算怎么做?”
“斩掉鬣狗,逼出后面的猎人。”
酆老爷子沉默片刻,缓缓问道:“需要我给你什么支持?”
“不需要。冷家的戏,该由冷家的人来收场。”
“您看着就好。”
酆老爷子望着外孙女离去的背影,那瘦削却挺直的脊梁让他恍惚间看到了女儿当年的影子,却又多了几分冷家特有的决绝。
最终,他缓缓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我拿着徐伯给的资料,没有片刻耽搁。
沉溺于悲伤和愤怒是奢侈品,现在的我,消费不起。
冷家这座大厦虽然倾覆,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庞大的帝国骤然崩塌,留下的绝不仅仅是废墟,还有大量未被及时转移或吞并的零散资产、海外账户、以及一些连对手都可能暂时忽略的隐形投资。
这些,就是我翻盘的第一个筹码。
我没有回学校,而是让徐伯帮我清空了王府西侧一个常年闲置的小院落,又通过酆家的渠道,弄来了几台最高配置的电脑和十几部加密通讯设备。
外祖父知道我的动作,什么都没说,只是默许了徐伯调动一切我所需的资源。
我知道,他在看,在看我这颗冷家留下的种子,究竟能发出怎样的芽。
第一步,是梳理。
我几乎不眠不休,靠着对冷家商业版图的模糊记忆、母亲偶尔提及的零星信息,以及徐伯提供的线索,开始疯狂地梳理、比对、追踪。
冷家的核心产业已被瓜分殆尽,但那些边缘的、不起眼的、甚至是以他人名义代持的资产,还在。
瑞士银行里,母亲以我名义开设的信托基金,因为设定在我成年后才生效,侥幸逃过一劫。
爷爷早年以“礼物”形式赠与我的一些公司干股,虽然占比小,但关键时刻也能汇聚成流。
甚至,冷家老宅地下保险库里,还有一批未被发现的、价值连城的古董金条——这是爷爷在我很小的时候,抱着我当故事说给我听的“藏宝游戏”,我至今记得他当时狡黠的眼神和那句“给小月翎留的小金库”。
第二步,是收回。
这过程远比梳理艰难血腥。
那些嗅到血腥味的鬣狗,怎么可能轻易吐出到嘴的肉?!
我动用了一切能动用的手段。
法律诉讼、股权争夺、甚至是一些游走在灰色地带的威逼利诱。
徐伯派来的人很好用,他们沉默、高效,总能“恰到好处”地出现在谈判对手的家门口,或者“无意间”透露一些对方极力想掩盖的秘密。
“李总,您挪用公司公款在海外给情人买别墅的证据,想必尊夫人会很感兴趣。”
“张董,您儿子在美国肇事逃逸的事情,好像还没处理干净?”
“王经理,吃掉冷家那家子公司很爽吧?但账目做得太糙了,你说,我要是把这些漏洞捅给税务局,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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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声音通过变声器处理,冰冷而没有起伏。
电话那头的人,往往从最初的嚣张,到惊疑,再到最后的恐惧妥协。
冷月翎:现代视角5[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