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区的古玩街藏在巷子深处,青石板路上满是青苔,两侧的店铺挂着褪色的幌子,风一吹就“哗啦”作响。我蹲在一家叫“聚古斋”的铺子前,手里捏着半块刚买的烧饼,正盯着玻璃柜里的一只青花碗发呆。碗底的“大明宣德年制”款识歪歪扭扭,一看就是仿品,可老板还在唾沫横飞地跟客人吹嘘:“这可是宫里流出来的,您看这釉色,多润!”
“别瞅了,全是假货。”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我回头一看,是个穿藏青色短褂的老头,手里拎着个鸟笼,笼里的画眉正“叽叽喳喳”叫着。他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像刀刻的一样,左眼角有一道疤痕,从眉骨延伸到颧骨——是老烟枪,跟我搭档了三年的“摸金校尉”,手里的烟锅子从不离身,据说那烟杆是清代的象牙做的。
我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芝麻:“烟叔,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说去云南收料子了吗?”
老烟枪把鸟笼挂在旁边的树枝上,掏出烟锅点燃,深吸一口,烟圈在他眼前散开:“别提了,云南那边的料子被人截胡了。倒是在火车上遇到个老伙计,给了我一张图,你瞅瞅。”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牛皮纸,展开后,上面画着一座古墓的结构图,标注着“滇王之墓——石寨山”,旁边还写着一行小字:“藏有滇王金印,殉葬坑有青铜贮贝器。”
我眼睛一亮,滇王金印可是西汉的国宝,当年考古队只找到了印模,真印一直没下落。青铜贮贝器更是少见,上面的纹饰能还原滇国的生活场景,要是能找到,绝对是大收获。“这图靠谱吗?别又是哪个骗子画的假图。”我有些怀疑,之前我们就吃过假图的亏,差点在陕西的一座空墓里困了三天。
老烟枪把烟锅在鞋底磕了磕,收起烟丝:“靠谱,那老伙计是滇西的土夫子,祖上就是守墓的,这图是他爷爷传下来的。石寨山在云南晋宁,离昆明不远,咱们明天就出发。对了,还得叫上两个人——瞎子和林浩。”
瞎子不是真瞎,他本名陈默,小时候在古墓里被石头砸伤了眼睛,视力只剩三成,但他精通《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能通过听声辨位找到墓道,还能识破各种机关。林浩是个大学生,学历史的,对文物鉴定很有一套,去年跟我们一起在内蒙古找到了辽代的金册,立了大功。
我掏出手机给他们打电话,瞎子接电话时还在茶馆听戏,听说有滇王墓,立刻就答应了;林浩正在图书馆查资料,听到消息,兴奋得声音都变了调,说要带上他新买的考古工具。
第二天一早,我们在昆明汇合。瞎子穿着一身灰色长袍,手里拄着根盲杖,杖头是铜制的,刻着八卦图案;林浩背着个巨大的背包,里面装着洛阳铲、工兵铲、强光手电,还有几本厚厚的古籍。老烟枪租了一辆越野车,我们沿着滇池向晋宁驶去。
车窗外的景色越来越荒凉,从高楼大厦变成了低矮的土房,路边的玉米地泛着青黄,远处的石寨山像一头卧在地上的巨兽,山顶的岩石裸露着,看起来格外险峻。林浩翻着手里的《滇国史》:“石寨山是滇国的墓葬群,当年考古队在这儿发现了六十多座古墓,滇王金印的印模就是在六号墓里找到的。但根据史料记载,滇王的主墓应该在山的西侧,也就是‘龙首坡,考古队当年没挖到那里,因为坡下有流沙,太危险了。”
瞎子用盲杖敲了敲车门,突然开口:“前面有煞气。”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龙首坡下的玉米地里,有一片区域的草长得格外茂盛,绿油油的,跟周围枯黄的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老烟枪把车停在路边:“那就是墓道入口,草长得旺,说明下面有地气。”
我们背着装备走进玉米地,刚靠近那片草地,瞎子突然拉住我:“别动,脚下有陷阱。”他蹲下身,用盲杖拨开草,只见地面上有一道细微的裂缝,裂缝里露出黑色的木头——是“翻板陷阱”,下面应该是尖刺。林浩掏出工兵铲,小心翼翼地挖开周围的土,果然,一块木板下面藏着密密麻麻的尖刺,要是踩上去,肯定会被扎穿。
我们绕开陷阱,来到草地中央,老烟枪用洛阳铲向下探,铲头带上来的土是黑色的,还带着一股霉味。“就是这儿,下面三米就是墓道。”他说着,掏出工兵铲开始挖掘。我和林浩也跟着挖,瞎子则在旁边警戒,听着周围的动静。
挖了大概一个小时,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露了出来,洞口里飘出一股潮湿的气息,夹杂着淡淡的铜锈味。林浩掏出强光手电照进去,能看到一条向下延伸的石阶,石阶上长满了青苔,看起来很久没人走过了。
“快把防毒面具戴上,里面可能有瘴气。”老烟枪说着,率先戴上面具,我们也跟着戴上,然后点燃艾草绳,扔进洞口——艾草能驱邪,还能检测空气质量,要是艾草熄灭,说明里面缺氧。艾草绳在洞里燃烧着,没有熄灭,我们松了口气,顺着石阶往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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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道里很窄,只能容一个人侧身通过,墙壁上刻着滇国的纹饰,画的是人们祭祀、狩猎的场景,颜色还很鲜艳,应该是用矿物颜料画的。走了大概十分钟,前面突然传来“滴答滴答”的声响,是水滴声。瞎子停下脚步:“前面有积水,小心脚下。”
我们打开手电,果然,前面的地面上积着一层水,水很浑浊,看不清下面有什么。林浩掏出探杆,插进水里,探杆碰到了坚硬的东西——是石板。“下面是石板路,能走。”他说着,率先走了过去,我们跟在后面,水没过脚踝,冰凉刺骨。
过了积水区,前面出现了一扇石门,石门上刻着一只展翅的孔雀,孔雀的眼睛里镶嵌着两颗红宝石。林浩掏出古籍,翻到记载滇王墓的那一页:“要打开石门,得转动孔雀的眼睛,让红宝石对准太阳的方向。”
我们轮流用力转动红宝石,当红宝石对准洞口的方向时,石门发出“轰隆”的声响,缓缓打开。石门后面是一个宽敞的墓室,墓室中央有一座巨大的石棺,石棺上刻着滇王的画像,画像周围镶嵌着玛瑙和绿松石。石棺的旁边,放着一个青铜盒子,盒子上刻着滇国的图腾——一只老虎,应该就是装滇王金印的盒子。
“终于找到了!”林浩兴奋地跑过去,刚靠近石棺,脚下突然传来“咔嚓”一声,他的身体开始向下陷——是流沙陷阱!我和老烟枪赶紧拉住他,瞎子则用盲杖插进流沙里,试图稳住他的身体。“快把防沙网拿出来!”老烟枪大喊,林浩从背包里掏出防沙网,我和老烟枪把网铺在流沙上,林浩踩着网慢慢爬了上来,裤腿里全是沙子,脸色苍白。
我们绕开流沙陷阱,来到青铜盒子旁。盒子上有一把铜锁,锁上刻着滇文。瞎子摸了摸锁,突然说:“这是‘子母锁,得先打开母锁,再打开子锁,顺序不能错。”林浩按照古籍里的方法,先用一根细铁丝打开母锁,再用铜钥匙打开子锁。铜锁“啪”的一声开了,我们屏住呼吸,慢慢打开盒子——里面果然放着一枚金色的印章,印章上刻着“滇王之印”四个字,正是滇王金印!旁边还有一个青铜贮贝器,器身上刻着人们进贡的场景,栩栩如生,上面还镶嵌着几颗红色的玛瑙。
“太好了!这两件都是国宝!”我激动地把金印和贮贝器放进防水袋里,突然,墓室的墙壁开始震动,头顶的石块纷纷落下。瞎子大喊:“不好!墓室要塌了!咱们快出去!”
我们赶紧向通道跑去,刚跑到石门处,一只巨大的蜘蛛从天花板上掉下来,落在我们面前——是“人面蜘蛛”,身体有脸盆那么大,腿上长满了绒毛,眼睛像人的脸一样,看起来格外恐怖。“快用火焰喷射器!”老烟枪说着,从背包里掏出火焰喷射器,点燃后向蜘蛛喷去。火焰烧在蜘蛛身上,发出“滋滋”的声响,蜘蛛痛苦地嘶吼着,身体慢慢蜷缩起来,最后变成了一堆灰烬。
我们趁机冲出通道,向洞口跑去。刚跑出洞口,身后就传来“轰隆隆”的声响,墓道塌了,洞口被泥土掩埋。我们瘫坐在玉米地里,大口喘着粗气,身上全是泥土和汗水,手里的防水袋却紧紧攥着,生怕掉在地上。
回到昆明后,我们把滇王金印和青铜贮贝器交给了当地的文物局。文物局的专家看到文物时,激动得手都在抖,说这两件文物能填补滇国历史的很多空白,会立刻送到云南省博物馆保存,还会组织专家对贮贝器上的纹饰进行研究,还原滇国的生活场景。
晚上,我们在客栈里庆祝,老烟枪拿出他珍藏的茅台酒,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林浩喝了一口酒,突然说:“我在古籍里看到,还有一座‘南越国第二代王赵胡墓,藏在广州的‘象岗,里面有‘丝缕玉衣和‘错金铜虎节,丝缕玉衣是用金丝和玉片做的,比金缕玉衣还珍贵,错金铜虎节是南越国的兵符,能调动军队,”林浩看着我们,眼神里充满了期待,“你们愿意和我一起去寻找吗?”
我和老烟枪、瞎子对视一眼,都笑了。虽然广州离这里很远,而且赵胡墓里肯定有更多的危险,但我们还是决定去。因为我们知道,只要还有文物需要保护,我们就会一直走下去。
老烟枪喝了一口酒,笑着说:“走!只要有斗,咱们就去!不过这次,可得好好准备准备,广州的天气热,墓里可能有瘴气,得多带些防毒面具和解毒药。赵胡墓里的机关肯定比滇王墓还复杂,说不定有‘水银河,得带些防水服和硫磺粉,硫磺能中和水银的毒性。”
瞎子也点了点头:“《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里说,象岗是‘藏水聚财的格局,墓里的水脉旺,容易有‘水煞,得带些艾草香囊,挂在身上能驱邪。而且赵胡墓里的陪葬品多,可能有盗墓贼留下的痕迹,咱们得小心点。”
我们举起酒杯,碰在一起,酒杯里的茅台酒溅了出来,落在满是泥土的桌子上。我看着窗外的昆明夜景,心里突然觉得很踏实——我们从云南的石寨山,到即将前往的广州象岗,每一次冒险都充满了危险,但我们都齐心协力,保护了珍贵的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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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们收拾好装备,向广州出发。飞机上,林浩一直在研究赵胡墓的资料,老烟枪在擦他的火焰喷射器,瞎子在闭目养神,我则看着窗外的云层。我知道,前面的路会更加艰苦,但我并不害怕,因为我知道,只要我们几人齐心协力,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就没有保护不了的文物。
广州的轮廓逐渐出现在远处的天际线上,我知道,我们的下一场冒险,即将在这座南越国的故都展开。
飞机降落在广州白云机场时,正午的阳光正烈,湿热的风裹着木棉花的香气扑面而来,刚走出航站楼,林浩就把外套脱下来搭在肩上,擦着额头的汗:“这地方比昆明热多了,难怪赵胡墓里容易有水银,地下湿气肯定重得很。”
老烟枪把火焰喷射器的保险栓检查了一遍,又掏出烟锅在手里摩挲——机场不让抽烟,他只能忍着:“象岗在越秀山旁边,当年考古队挖赵胡墓的时候,墓里全是积水,现在说不定还泡在水里。咱们得带够抽水机,再备些防水靴,不然进去了脚都得泡烂。而且水银这东西邪性,挥发的气体能毒死人,防毒面具的滤毒盒得多带几副,再买些硫磺粉,万一碰到水银能应急。”
瞎子用盲杖敲了敲机场的瓷砖,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他侧耳听了听远处的车流声,轻声道:“《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里说,象岗是‘水绕山环的格局,赵胡墓正好卡在‘水脉和‘龙脉的交汇处,地气旺但也杂着‘阴煞,是积水和腐烂的陪葬品生出来的,得带些艾草绳,点燃了能驱邪。另外,墓里的通道可能有‘翻板陷阱,当年考古队就差点掉进去,咱们得用探杆在前面探路。”
我们在越秀山附近找了家客栈,放下行李就直奔南越王博物馆。馆里的李教授研究赵胡墓多年,听说我们要找墓里没被发现的暗格,立刻拿出一张泛黄的图纸:“现在展出的丝缕玉衣是复制品,真迹当年在‘西耳室的樟木箱子里发现的,但箱子旁边还有个暗格,古籍记载里面藏着‘错金铜虎节和‘南越国地图。暗格入口在西耳室的‘铜鼎下面,鼎身有个‘兽首的机关,按下去就能打开暗格。”
李教授顿了顿,又叮嘱道:“你们进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西耳室的墙壁是‘空心砖,年久失修,容易塌。而且暗格里可能有‘毒箭,是用南越国特有的‘见血封喉树汁泡过的,沾到一点就会中毒,得带些解毒药和盾牌,挡住毒箭。”
离开博物馆后,我们开始采购装备:林薇——这次新加入的伙伴,是李教授的学生,学文物修复的,对南越国的文物很熟悉——从劳保用品店买了四套防水服和四台抽水机;林浩网购了十根探杆和两块合金盾牌,又买了一大桶硫磺粉;老烟枪则找铁匠铺把探杆的顶端磨得更尖,还在杆头裹了铜片,说能检测水银;我和瞎子去象岗附近的村子找向导,找到了一个叫“阿强”的老人,他年轻时在象岗上种过树,熟悉山上的小路。
阿强穿着短袖衬衫,手里拿着一把蒲扇,说起赵胡墓时眼神里满是敬畏:“那墓刚发现的时候,我还去看过热闹,墓里的铜器亮得能照见人。但西耳室的暗格没几个人知道,我听我爷爷说,暗格下面有‘积水潭,水是黑色的,里面有‘水蛇,你们得带些雄黄粉,撒在水里能驱蛇。”
出发前,阿强给我们每人送了一双胶鞋:“这鞋防滑,还能防蛇咬,你们穿上肯定管用。我再给你们带些‘广州凉茶,祛湿解毒,在墓里待久了容易上火。”
我们跟着阿强,背着装备向象岗出发。象岗不高,但草木茂密,山上的石板路被雨水冲刷得很滑,阿强在前面带路,我们跟在后面,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上爬。走到半山腰时,阿强指着一片竹林:“墓道的入口在竹林后面,被杂草盖着,是当年考古队留下的应急通道,现在还能走。”
我们拨开竹林里的杂草,果然看到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里飘出一股潮湿的霉味,还夹杂着淡淡的金属味——是水银的味道!林薇赶紧拿出防毒面具,给我们每人递了一副:“快戴上,这味道不对劲,水银浓度可能很高。”
我们戴上防毒面具,掏出冷光棒掰亮,顺着洞口的石阶往下走。通道里很窄,只能容一个人侧身通过,墙壁上布满了水珠,滴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蝙蝠在头顶“吱吱”叫着飞过,翅膀扇起的风带着一股腥气。
走了大概十分钟,前面出现了一片积水,水没过膝盖,黑漆漆的,看不清下面有什么。林浩拿出探杆,插进水里探了探,突然,探杆碰到了一个硬东西,他赶紧把探杆拔出来,杆头沾着几根黑色的毛发——是水蛇的毛!“快撒雄黄粉!”林薇大喊,我们赶紧掏出雄黄粉,向水里撒去,水面上立刻泛起一层泡沫,几条水蛇从水里游出来,向旁边的洞穴爬去。
我们踩着积水继续往前走,又走了大概五分钟,终于看到了西耳室的入口。西耳室的门是用青铜做的,上面刻着南越国的云纹,林浩按照李教授的指示,在门旁边的铜鼎上找到了兽首机关,他用力按下去,铜鼎发出“咔嚓”的声响,西耳室的门缓缓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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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耳室里堆满了文物,铜鼎、陶罐、玉器摆得满满当当,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个樟木箱子,正是当年装丝缕玉衣的箱子。林薇指着箱子旁边的地面:“暗格
第2226章 尸易无限(131)[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