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毒瘴渐消,肆意的毒虫也慢慢减少,农田庄稼得以保收。因当地气候特殊,土层湿粘成团,并不适合太多种类庄稼。
岑之敏为改善当地土壤,翻遍医书,将一种灰石磨成粉,洒于田地,酵发半月。
半月过后,土壤便有所松软,而后再引进多种庄稼,轮替交换,庄稼才开始连年丰收。
三年时间,岑之敏就让青复县交满每年课税,且百姓家家尚有余粮。青复县由瘴毒山野,成了一方安居乐业之地。
附近贫乡和逃难的流民听闻后,连夜偷偷逃到青复县,祈求能在此安家落户,岑之敏上报至逐州府衙,接下了这批逃难而来的人。
逐州刺史对这位岑县令是甚爱有加,让人组织其他贫县县令,同去青复县拜谒请教。岑之敏不吝藏私,将总结出的破瘴之法,倾囊传授。
宋灵淑翻看完满满五页的解状推举,可见逐州刺史对岑之敏心怀钦佩,两人更像知己,而非上下级属官。
她从中还能看出,岺之敏绝非贪腐之流,对朝廷尽忠,对下面百姓尽职,一身清流,可昭日月。
恰好,逐州刺史出身洛阳丽正书院,岑之敏的事迹经他提及,在书院学子间传开,最后整个洛阳都知晓。
倪一齐看了眼长长的推举信,咂舌道:“逐州刺史当真是喜爱这位县令,我还是第一次见,能夸至词穷的推举信。”
另一边,萧维膑挑了几道明经题义,岑之敏皆流利作答。
萧维膑满意点头,翻看策论,想在治理民生方面再提问。宋灵淑决定这次抢个先,说道:
“岺县令,现有一富庶之城,城西十里是高耸山脉,内藏铁矿,连绵百里。城东一里外是六丈宽大河,城外河岸遍布阡陌农田,每到雨季,河水泛滥,淹田毁城。”
“眼看雨季将至,府衙命人紧急修堤,下面官吏私吞修堤款,滥竽充数。有人提出一法,利用东边河渠引流泄洪。”
“堪探可知,将水引至山脉矿洞,穿过山脉,流入另一宽阔峡谷,便能解洪流之危。然,城中豪绅久踞,买通州府胥吏,虚报矿税,私采铁矿。”
“引水之地,正被豪绅富商占据,他们以风水为由,挑动百姓,阻止引水入洞。是夜,又有人抬来满箱金银,威逼利诱,若不从之,便能让其官身不保。”
“且问,作为一州刺史,该如何解该城之危,此局之困,最后保全自身?”
宋灵淑话音刚落,萧维膑投来意外眼神,卢恪和郝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倪一齐震惊,“这……宋中丞你是想问……”
宋灵淑打断了倪一齐的话,看向岑之敏道:“你若还有疑问,尽可问我。”
青复县在西南偏远之地,于江州之地的消息并不灵通,就算听闻些许,也不知晓水神会与江州府衙之间的关系。
岑之敏在贫瘠之地为官,遇不上真正雄踞一方,上下花钱买通关系的地方豪强。她倒是想看看,把岑之敏调到水神会盘踞的江州,又会有何种办法应对。
岑之敏蹙起眉,眼神看向旁边的木窗,陷入了沉思。
宋灵淑也不急,给其他几人递去稍安勿躁的眼神,等着岑之敏慢慢想到解决之法。
“下官想问问,朝廷对城外铁矿是何看法,当如何收取矿税?”岑之敏长身而立,揖礼询问。
宋灵淑道:“经年官矿,只余小矿未取,挖矿需得缴纳矿税,已被地方豪绅和商人包揽。然,其中矿洞密布,州府并不知晓个中详情。”
岑之敏微笑拱手道:“谢宋中丞解惑,下官已想到应对之法……”
“此地首要问题,便是即将到来的水灾。水灾淹田毁城,是经年久弊,豪绅富商沆瀣一气,占据矿场,隐瞒矿产出量,避交矿税为次弊。”
“其
第569章 岑之敏2[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