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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1 章 扬州记忆[2/2页]

宠婢 慕容卿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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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耐心十足的和妻子解释,“我喜欢过沈夫人,这是我无法否认的事情,可那些都已经过去,我爱的人是你。”
      他从来都是一个死心眼的人,一段感情放在心里的时候,他就再也接受不了别人,若冉姑娘离开扬州三年,路思娴追了他三年。
      景浔思念了三年。
      他曾以为自己早已失去了爱上旁人的能力。
      然后他发现,有时候忘记一个人只需要一个契机。
      爱上一个人,也同样只需要一瞬。
      他决定娶路思娴的时候,就已经把年少时候的那份爱慕放下,只是景浔也没有办法欺骗路思娴,说不出贬低若冉的话。
      他曾经喜欢过的姑娘,惊艳了他的岁月,成为记忆中永远不能抹去的一笔色彩。
      “沈夫人说,你虽然看起来温和,却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路思娴从旁人的话里听到关于丈夫的评价,尤其还是丈夫喜欢过的人。
      她就觉得这感觉怪怪的。
      “嗯。”景浔含含糊糊的应声,若冉姑娘其实比他更有原则,拒绝的干脆利落,虽然残忍却何尝不是另一种温柔。
      她根本没有给过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也正因为如此,景浔才能够放下。
      “我有一点想知道,却又不是很想知道,我想知道你以前是什么样的,但是我怕知道了以后,我会嫉妒的。”路思娴觉得自己矫情极了,扑在景浔的怀里哭的很委屈,她不知道是在替景浔委屈,还是在替自己委屈。
      “我们没有过去,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沈夫人从头到尾只喜欢沈兄,沈兄也从头到尾只喜欢沈夫人,他们是两情相悦,只是吃了太多的苦。”景浔把这些往事轻描淡写的告诉路思娴,并且郑重其事的同她说,“你瞧,我能这么轻松的告诉你,不正代表我早就放下了吗。”
      路思娴轻轻的点了点头,也觉得是这么一回事。
      她被哄好之后,就异常的好说话,冲着景浔灿然一笑,“那我觉得沈夫人很亏。”
      “为什么?”景浔有些惊讶,完全没搞明白妻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夫君那么好,她当初不选你,岂不是吃亏了吗?”路思娴揽着景浔的脖子说道,“不过,也幸好沈夫人没有选你,不然我可怎么办呀,我夫君那么好,她也那么好,我肯定抢不过她的。”
      路思娴想着想着,还真是越想越慌,“不成不成,我一定得更好才行。”
      “嗯?”
      “这样,你才不会后悔选了我呀。我希望,你每一天看到我的时候,都无比庆幸自己当初选择了我。”路思娴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把话说清楚之后,便把这件事抛诸脑后。
      可她的这番话却给景浔带来许多的冲击。
      世人眼中他从来都是呆板无趣,不会说甜言蜜语,唯有在路思娴眼里,他是完美无缺。
      “从来都没有后悔过。”景浔紧紧的抱着路思娴,看着妻子只觉得有些心疼,“我应该早一点告诉你的。”
      “早点告诉我什么?”
      景浔微微一笑,缓缓的低下头吻了她,唇瓣相依暧·昧的低语细细飘出,“应该早一点告诉你,我对你动心了。”
      而不是让她,忍受无数人的嘲笑和白眼,坚持不懈的追了他三年。
      直到他担心失去,才幡然悔悟。
      ……
      端午节很快就到来,扬州聚集了许多江南才子。
      每次逢年过节,画舫赛诗都会非常热闹,端午节最大的看点就是赛龙舟,其中比试又分为文斗和武斗。
      两者都不能落下。
      文斗就是比文采,武斗就是比赛龙舟。
      只不过,难度很大,因为文斗的时候,不仅有名满江南的大学究景浔,还有昔日状元郎如今的扬州知府柳青渝。
      不仅如此,扬州第一才女许梦娇也在。
      可谓是竞争激烈,困难重重。
      第一只有一个,大奖也只有一份。想要得到奖品,就得打败他们三个,但是今年不同了。
      不仅仅要打败他们三个,还得打败横空出世的沈沛。
      和沈沛交好的那些个江南学子们都知道沈沛的实力,要知道曾经的柳青渝都是沈沛的手下败将,更何况是他们?
      往年沈沛不在,他们还可以勉强争一个第三。
      今年沈沛一来,他们可能连第三都没了。
      悦悦和若冉坐在看台上,元曦和景月老远就瞧见悦悦,高兴的同她打招呼,要不是碍于场合不对,估计都要跑过来。
      悦悦笑着和两个小妹妹打了招呼,趁着煜安还没说话,先用一块糕点堵住了他的嘴。
      “好好看比赛,瞧瞧爹爹是怎么赢的。”悦悦虽然不喜欢和旁人争抢什么,可骨子里也是不服输的,有些事情她不去参与也就罢了。
      一旦参与,就必须要做到最好。
      煜安郁闷的捧着糕点,慢吞吞的吃了起来,甚至还不忘举着糕点冲景月和元曦晃了晃,羡慕死她们俩。
      悦悦没管他,只是有些担心的看着若冉,“娘,爹爹能赢吗?”
      若冉轻轻的点了点头,“他当然会赢的。”
      若冉说的非常笃定,这让悦悦觉得很奇怪,印象中母亲可不会把话说的那么肯定。
      秦王殿下的确不喜欢这些,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这就是浪费时间的事儿,可偏偏就是这么浪费时间的事情,他做了一次又一次。
      无论是元宵灯会,还是端午佳节。
      但凡是有奖品的盛会,就免不了有秦王殿下的身影,若冉虽然对这些没有什么执念,可是能收到沈沛努力赢来的奖品,她怎么可能不开心?
      悦悦不在意,是因为她得到的已经太多太多。
      有些东西甚至都不需要要求,当爹的就会主动为她寻来,不仅衣食无忧,就连对物质的欲·望都不是很大。
      但是,悦悦还是很想爹爹可以赢的。
      “你爹爹呀,舍不得让你失望的。”若冉笃定的开口,身为父亲和丈夫,他从来都没有让女儿和妻子失望过。
      对煜安也是一样的,就是比起妻子和女儿,儿子要靠后一些。
      “嗯,爹爹自然舍不得我失望的。”悦悦骄傲的开口,自信且张扬,“娘,您不知道学院里的同窗们有多羡慕我。”
      不仅仅羡慕她的家世,也羡慕沈沛对她的宠爱。
      若冉明白,恐怕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悦悦的那些堂姐们,才会有诸多的举动,就如其余的几位嫂嫂,喜欢说酸话刺她一般。
      若冉也不喜欢理会,只当她们可怜,若是实在惹她生气了,她也会反击。
      反正,她不会难受,难受的永远都是别人。
      两人说话间,比试已经开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次的竞争会很激烈,但是他们怎么都没想到,会激烈到这个程度。
      这文斗完全没他们什么事,就是沈沛他们仨的专场。
      一个说完另一个接上。
      一个比一个精彩,一个比一个可怕。
      原本同他们一块儿比试的男子,到最后直接看愣了,哪里还记得要比试什么。
      最终,秦王殿下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夺了第一。
      武斗,就更可怕了。
      柳青渝和景浔,虽然都是书生,可昔日扬州百废待兴,他们俩跟着工匠一块儿干活,体力就是那么锻炼出来的,更别提还有这么多年参加赛龙舟的经验。
      这两个,是强敌。
      但更可怕的是沈沛,他曾经还是领兵打仗的将领。
      虽然不会划龙舟,但是,他会打人啊!
      只见沈沛一上场,就以雷霆之势把他们的龙舟全部掀翻,把人一个个全踹到运河里去,柳青渝和景浔就算小心再小心也没避免成为落汤鸡。
      他们俩相互搀扶着泡在水里,狼狈的抹了抹脸上的水,“沈兄,你不讲武德。”
      沈沛却站在龙舟上挑衅的一笑,“有规定不能如此吗?”
      景浔:“……”
      柳青渝:“……”
      还真没有这么规定,但是正常人谁会这么做?
      赛龙舟不就是比龙舟吗?他过分了吧!
      柳青渝和景浔低估了沈沛的不要脸,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沈沛慢悠悠的划着龙舟来到了终点。
      以一骑绝尘的姿态赢下了比试。
      能不赢吗?竞争对手都还在运河泡水。
      那奖品,自然就落到了沈沛的手里,虽说这获胜的方式有些胜之不武,可端午盛会原本就是要热热闹闹的。
      虽然情况特殊了些,但大家高兴就好。
      那奖品是一盏琉璃灯,灯罩五颜六色的,里头放上蜡烛,在晚上的时候看过去,瞧见的颜色还都是不一样的。
      琉璃如今不是个稀罕玩意,见得多了也就没那么稀奇。
      但它是个奖品,听起来就让人在意的多。
      悦悦兴高采烈的从沈沛的手里接过那盏琉璃灯,瞧着两个妹妹艳羡的目光,她却没有说任何的话,连拿给她们俩玩一玩的心思都没了。
      因为这是她爹爹为她赢来的。
      是给她一个人的。
      赛龙舟虽然结束,但是沈沛造成的后果可是很让人头疼的,他们没法子,只能把人从水里一个个的捞出来。
      景浔和柳青渝狼狈不堪,勾肩搭背的站在沈沛面前,一脸的不满,“沈兄啊沈兄,可真有你的。”
      沈沛却一脸嫌弃的往后退了一步,“一身的水腥气,不要过来。”
      景浔和柳青渝对视一眼,恶向胆边生,两人飞快的朝沈沛身边围过去,把湿漉漉的手搭在沈沛的肩膀上。
      景浔浅笑,“沈兄,我们这叫做有福同享。”
      “有难同当。”柳青渝不甘示弱的接话。
      沈沛一手抓着一个的手腕,很想把这两人掀翻在地,但瞧着不远处的两个小姑娘,到底没下得了手,比赛已经输了,就让她们的爹爹,保留一些自尊吧。
      只不过他的心慈手软,却换来了柳青渝和景浔的变本加厉,最后沈沛忍无可忍,差点又把他们踹到运河里。
      昔日的时光已经远去,可只要他们的记忆不褪色,这一份情谊,便永远不会褪色。
      当他们乘上画舫离开扬州城时,柳青渝和景浔,就像是他们来时一般,站在码头送别。
      什么多余的话也没有说,一杯践行酒,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故人来时,他们欢迎。
      故人离去,他们送别。
      人生,本就是不断重逢和分别的过程。
      沈沛虽然面上没有说什么,可若冉知道,他也是不舍的,当画舫缓缓驶出扬州,当那些人影渐渐看不见。
      沈沛的情绪也愈发的低落起来,若冉走过来问他之后的打算,“王爷,我们如今要去哪里?”
      “绕道西南,再去北漠。”沈沛轻声开口,敛下所有的情绪,“得让他们俩知道,他们的爹爹曾经去过多少的地方。”
      见到过多少人,看到过怎样的风景。
      只有这样的人生才会更加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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