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自己本身就是瘟神,安东少爷去瑞士,离开自己身边,也算是他的幸事。这样,自己的霉运也不会波及到他。
她很想安慰他,可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对了,”安东少爷赶紧扭转话题,从大衣内侧口袋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她,说:“这是柯叔让我交给你的。你别担心,柯叔知道你现在在牧府,他知道你是安全的。你赶紧看了,看了后我就带走,柯叔说最好不要让牧先生发现这封信。毕竟,柏二爷那边和这边的关系你是知道的。”
牧小满心里却“咯噔”一声,自己会认字这件事只有安东少爷知道,怎么连柯叔都知道了?
算了,有什么疑问,以后回拳馆再说吧。于是,在心底安慰了自己一遍后,在安东少爷的催促下拆开了信封。
然而,信上只有一句诗:“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咦?什么意思?
牧小满疑惑地看着安东少爷。
安东少爷努努嘴,又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阿廖沙说,动过手术的人,脑子是会变笨的。果然没错啊,看来你都忘记暗语的事儿了。”
对哦,暗语。
可是,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呢?想不明白。
牧小满甚至觉得自己的脑子没办法思考,转不动。一思考就能想起那个梦境,头好乱。
安东少爷见她一副痛苦为难的样子,敲了敲她的头,说:“柯叔这句话的意思是说,让你好好待在牧府,别出来。”
牧小满又困惑了,看着他干净透亮的眸子,觉得事情的发展似乎越来越奇怪了。
“小满,”安东少爷俯下身子,说:“为什么你醒来后都不说话了?是不想说,还是发生了什么?或者,你知道了什么?”
牧小满收回自己的目光,低下头,眼睛看着柯叔写的那句诗,顿时模糊了视线,可是,自己不能哭,不可以哭。可终究还是忍不住,眼泪滴滴答答地落在信上,那笔迹渐渐地划开,模糊,就好像自己混乱的思绪,和理不清的因果。
安东少爷觉得自己是不是惊着她了,有些懊恼,站在一边有些举足无措,连忙道歉,说:“小满,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哭啊!不想说没关系,从今天开始,我每天都会来看你,不过……过完年后,我就不能来了……”
牧小满低着头,点了点头。
安东少爷倒是没有食言,从那天开始,每天上午都会来牧府,书里看到的,路上遇到的,自己家里发生的,有什么好玩的都会跟她说。可牧小满还是什么话都不说,呆呆地看着他。如果眼睛里能看出灵魂的话,那牧小满的灵魂应该是空的。
可是安东少爷倒是不介意,反正周围除了门外的阿廖沙懂俄语外,没人能听懂他在说些什么。所以,他肆无忌惮的笑,大声的说,也没人能知道谈话的内容。
不过,似乎也没有人来关心他们到底聊了什么。
包括牧竹之。
他甚至很鼓励安东少爷来牧府,只要能让牧小满开口说话,怎么都行。当然,他一方面也是希望自己刚刚对外公布的干女儿能够早日恢复健康。
另外一方面,他也是想问问她,你是不是有个本名,叫池小月。
因为牧小满越是在身边待着,他越是渐渐笃定她就是池小月,这么多天,他打听了很多人,甚至找到了赵钱孙。
赵钱孙真是金钱的孙子,牧竹之又给了他五十块钱后,他竟然什么都招了,哪天遇到牧小满的,怎么带她去拳馆的,又是如何拿到拿一百块奖励的。当然,赵钱孙始终没忘记手上那道疤,虽然,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个乞丐了,手上自然也不再全是污垢了,可那道疤依然触目惊心地凸起,让他心里始终膈应得慌。
于是,又添油加醋地告诉牧竹之,那拳馆的柏二爷是如何虐待牧小满的。
当然,他不为了别的,只为了本是仇敌的牧柏二人,能够厮杀得更猛烈些。
牧竹之更是亲自找到了去年牧小满搭乘的那般火车,以及当时审核乘客通过的工作人员。如此这般努力,调查,却让他更加肯定牧小满就是池小月。
小满啊,我的干女儿!如果你真的是池小月,那我这辈子都不会放你走!
小月啊,牧叔叔对不住你啊!我只希望,尽我这辈子最大的努力,来弥补我对你的愧疚。
这样,在我油尽灯枯之时,我才能心安吧!
牧竹之捧着手里那本《战争与和平》的手写稿,看着书页里洛冰樱的照片,心中一阵哀叹。遂又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张旧火车票,车票上写的是:
始:上海终:奉天
抵达日期:一九二三年腊月十六
第51章 说不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