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横放的地方,却觉得不对!
这么热的天,从昨天傍晚到现在,尸体早就开始发臭了!虽然围观的人群里有人捂着鼻子,可大部分人是没有闻到任何味道的!
更重要的是,她自己也没闻到臭味。这么闷热的天气,臭味散发地会很快,又没有风……而阿成确实是死了的。
难道说,刚才那具尸体不是阿成?又或者说,那根本不是尸体?
牧小满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如果不是尸体,为什么柏二爷要在门口鞭打他?为什么要演这出戏?
如果是尸体,那么这人一定不是阿成,死亡时间最早只可能是在今天凌晨,不可能是昨天晚上!否则这么热的天臭味一定会散发!那么死的人到底是谁?
牧小满觉得自己走不动了,叫了一辆黄包车便往法院去。这个问题她思考了一路,却依然没有头绪。
刚到法院大厅,正准备咨询办事人员呢,便听见从大厅的另一头传来安东的声音:“你办事我放心!”
她头皮瞬间发麻,觉得这人怎么到哪里都能遇到他啊?
昨天晚上安东送自己回家,两人一路没说半个字,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在生什么气!牧小满自己心里还憋闷得很呢,人家都是有三个太太的人了,自己还在报仇路上跟个无头苍蝇似的。
她想背过身去,装作不认识,没听见,可老远便听见一个声音冲自己喊道:“是牧小满,牧师妹吗?”
牧小满尴尬地回头望去,只见,安东身边站着一个比他稍微矮一点的男人,大热天,他依然穿着西装革履,头上似乎摸了发油,锃亮锃亮的,眼睛倒是炯炯有神,一副圆圆的眼镜在他本是正色的脸上显得有些滑稽。他的嘴巴不大,很薄,一看就是能说会道。
“是的,我是牧小满。请问……”
“你好,我是简自淮!我听爸爸提起过你,也经常听安东聊到你,还听同学谈论过你,也许你还不认识我,但你的大名早就如雷贯耳了!”简自淮微微一笑,伸出右手来作握手状。然而,旁边安东却适时地咳嗽了一声,牧小满刚准备回应他的握手,简自淮却突然缩回了手。空留牧小满的右手悬在空中,那场面,似乎有些尴尬。
牧小满收回手,瞪了安东一眼,安东却佯装没看见,抬头看天。
“我听说过你,是陆士的学长吧?前段时间,简伯伯还到我家来的。”话虽这么说,牧小满心里却对这个师兄的印象分大大地降低了。这人,不就是之前给田中五郎办港口通行证的吗?太不靠谱了!没准跟日本人还有勾结呢!
“哦,是。爸爸和牧叔叔关系很好,是拜把兄弟!”简自淮那本是严肃的脸上似乎有了一丝暖色:“牧师妹来法院有事吗?”
牧小满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出自己来的目的,毕竟,柏二爷拿下酒厂的事被安东插了这么一脚,现在安东又在旁边,到底该不该说呢?
简自淮见她有些为难,诚恳地说:“牧师妹放心,有什么难处可以跟我说,我会尽我所能帮到你。”
这话说得奇怪,牧小满问:“简师兄认识法院里的人?”
“哦,不是,我现在就在这里工作。”
“啊?简师兄,你不是警备司令部的吗?怎么?”牧小满大为意外。
“说来话长,主要是我曾经疏忽了一件事,酿成了一些无法挽回的后果。让我觉得实在没有颜面胜任那里的工作了,正好,我在东洋留学时顺便考取了法律相关的证。在这里总算可以混口饭吃。”简自淮淡淡地说。
可牧小满却在他的眼里读出了闪烁,这种神情应该叫做隐瞒。然而,牧小满却直截了当地说出了隐瞒:“是田中五郎那件事吗?”
简自淮有些惊讶地看着安东。安东笑了:“田中五郎那帮人就是死于牧小满手下。”
“牧师妹果然女中豪杰啊!”简自淮叹道:“当年就听说你在学校绝命台独自一人对抗恶狼的英勇事迹!果然名不虚传啊!我这个做师兄的真是惭愧,不过,我既然曾经犯下了错,就不会再让错误在我身上重现。师妹,请问今天你来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助的吗?我可以少收点服务费。”
安东小声地在旁边说:“师兄师妹喊得真亲。”
简自淮一愣,忽然觉得今天这种天气穿着西装革履确实很热。
“呃……简师兄可以进一步说话吗?”牧小满显然是不想让安东知道。
“请!”简自淮做了个请地动作,便向前走去。
谁知,安东却跟着两人一起进了他的专属办公室。牧小满的眉头再次蹙起,心中一阵抱怨:他怎么跟来了?于是,当安东坐在沙发上悠哉悠哉地看着她时,她鼓起勇气,说:“安少爷,我这边有点事不大方便第三个人听。”
安东扬起下巴,笑看着简自淮说:“你看,我说得没错吧?”
简自淮坐回自己的位置,摆了摆手,说:“牧小满,安东是你的人,无需回避。”很显然,他不再喊她师妹了。
牧小满一愣:这话什么意思?他是想说安东是自己人?
整个房间一片安静,她尴尬地坐在咨询椅上,两个男人都在等着她说话。无奈,她只好硬着头皮说:“我想找个人做公证。”
安东和简自淮相视一眼,简自淮没吭声,安东却笑了,大声地说:“该不会是柏友山派你来的吧?”
第168章 公证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