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遇见当年血腥杀戮中的那些人。她恨恨地说:“杀我爹娘的时候,你畅快吗?”
“牧小姐,你误会了!”阿秋连忙解释道:“事实上,我们这个组织里的所有人,除了於无时以外,都不知道那天将要面临的计划是什么。而你爹娘,是被於无时开枪所杀。当年柏友山之所以要带着安本华去,就是想把所有的罪孽都栽赃在安本华的身上!”
牧小满没有说话,毕竟阿秋的这段陈述和她预想的无差。
“更何况,我们组织里的这些人,都是在苦难之中被柏友山所救,更不会因为这场灭门之案敢多言半分。”
“那你后来见着阿金哥哥了吗?”
“没有。”
牧小满冷笑:“谋杀成功了,柏友山难道不给你们一些奖赏吗?”
“非但没有,而且,我们组织里的所有人,都被於无时追杀了。”阿秋平淡地说出这件当年让他胆战心惊,日夜生活在恐惧里的往事。
牧小满诧异地看着他,希望他说下去。
“事情结束后,我们坐火车直接回上海。就在这回程的路上,於无时奉命一个一个地将我们都杀掉。其中,柏友山最想杀的,就是我。”
“为什么?”牧小满惊讶了。
“因为我的声音被你听到了。”阿秋苦笑着说:“也不知道是我暴露了声音的关系让柏友山心起杀戮,还是他早就有计划想要抛弃我们组织里的所有人。总之,当年他一手培养起来的临时组织,除了我以外,全部都死了。”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因为安本华,安老爷。”
原来如此,这么看来,所有的事情都说通了。阿秋在叙述的过程里,牧小满观察了他所有的表情和动作,并没有看出半分撒谎的迹象。
阿秋接着说:“是安老爷帮我制造了假死的迹象,让柏友山去看了,蒙混过关。从此以后,我改名换姓,换了身份。可我还是想要去见我弟弟啊!我弟弟到底在哪里,根本没人知道。我也不好去问安老爷,他帮了我那么多,不好再麻烦他了。
“更何况,我们当时组织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安本华被柏友山给陷害了。可碍于於无时的关系,没人敢动柏友山。安本华心有怨气,却根本无从发泄。直到后来,阿金死了。是被柏友山杀死的!”说到这儿,阿秋的眼睛里露出了愤怒的血丝,他的声音在发抖,全身都在抖。不知觉中捏起的拳头,竟然顺着胳膊,露出了仇恨的青筋。
“你知道?”
“我知道。可我根本奈何不了他,因为开枪的,是於无时。当初在卢家码头的那场挑衅,就是柏友山故意演的一场戏!
“一来,他确实想要码头。二来,他想把所有的脏水全部泼到牧竹之牧先生身上,以此来削弱牧先生在上海滩上的地位。而那个时候,阿金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用了。他就想在那场混乱中乘机除掉阿金,把阿金的死,栽赃在牧先生的身上。可万万没想到的是,阿金那天带你一起去了。”
“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牧小满在他那愤恨的语句中,一点点地回想着当年亲眼看见阿金在她面前死去的画面。好似阿金不屈的头颅,依然在那飘雪的夜空中倔强地望着天,望着他不甘的人生尽头。
“是安东少爷后来帮我分析的。这些他都没有告诉你,就是因为他知道,阿金对你来说是很重要的人。他不想让你再去回想起当年可怕的画面,他只想帮你报仇。用一种让柏友山最痛苦的方式,报仇。”
牧小满苦笑着低下眼帘,她知道自己对安东的心其实并不坚定,稍稍一个风吹草动,一个看似对安本华不利的证据,就会让她想要跳出安东的世界里。然而她也明白,一切都只是她一个人在防备,疑心而已。
疑心得,就好像是满身防备的於无时一样,眼里快要没有爱,没有任何感情了。
她不能这样,她还有安东拥抱,还有牧竹之要去照顾,对了,牧竹之!
她连忙问:“我爸爸还好吗?”
“牧老爷身体很好,他在阁楼上,三刀在陪着,我带你去见他。牧小姐,今天就留在这儿吧!少爷现在真的很需要你。”阿秋边说,边转身带着牧小满走进大门。
牧小满刚踏进大门,还没回答他,身后便传来一声汽车将近的声音。
是安东回来了?
她欣喜的转头望去,却看见一辆黑色的,崭新的别克轿车停在安府大门前,跟在轿车后面起步跑着的,是步履一致,单肩背枪,表情阴森恐怖的日本兵!
她猛然想起酒厂的事情,想起红叶凛已死,想起死伤众多日本官兵,更想起了她的替罪羊渡边光。霎时,她只觉得心脏莫名的轰然猛烈跳动,头皮一阵发麻。
轿车的车门打开了。
走下车的,是脚蹬擦得锃亮的军统黑靴,一身干净整齐的军黄色日本军服让他的周身仿若笼罩在森冷的黑雾之中,腰间的枪套是皮质的,仿若套着的不是手枪,而是冒着火星的炸药。
来者虽是高级军官,看来,还是个新官。
牧小满莫名地全身寒战,看着来人那一头卷曲的头发,和有些微胖的身型,倒吸了一口凉气:“千……千叶老师?”
第269章 原来是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