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黑色的长发被玉制发冠高高束起,那英挺的剑眉下,鸦羽似的睫毛为少年黝黑的瞳映下一片斑驳的光影,挺直的鼻梁下如被刀工精心雕刻的薄唇本该风流多情却泛着如剑似的冷冽。少年坐的笔直,整个人便似一把举世无双的宝剑,仅仅这一人一骑的气势便让薛阳好似看到了战鼓声声,尸骨累累的战场上,纵使少年一人一骑,面对千军万马也毫不畏惧,锐不可当的气势。
薛阳不由在心中慨叹:一将成,万骨枯。这样一个从万人尸骨中走出冷漠战神,也不知日后谁才能温暖着他,伴他终老。
然而这样想的薛阳并不知道,这一生,能让这样冷冽的战神为他人敞开心扉的,大概也只有她了。
冷峻的战神用他黝黑的双瞳看向薛阳,用他低沉的嗓音道:“贤王妃不必担心,我已令人去你的房中假装你生病拒客,如此,您便可无后顾之忧了。”薛阳微笑答好,心中却是略显尴尬,也不知那位假扮她的人有没有看到她留在桌上的信。
回过神的薛阳便见君洛微俯下腰,骨节分明的左手伸到了她的面前。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薛阳白嫩而形状美好的柔夷,用力一拉,便把薛阳带到了马上,坐在了君洛的身前。松开手,君洛右手掌握马鞍,左手却忍不住虚虚一握,似乎想挽留那一丝柔软的温暖,按下眸中翻涌的情绪,君洛左手一扬马鞭,黑色烈马便跨大步伐,带着两人开始狂奔,被月色铺满的小巷中便只余一连串急促的得得马蹄声。
黑色的烈马载着君洛和薛阳,走过错落有致的内城屋舍,走过庄严森然的巍巍城墙,走过长满了杂花野草的泥泞小路,走向了官道上撒满的月光。
月已西斜,一路的奔波劳累不由让薛阳想起了当初她还没有那么红的时候,她为了赶通告而没日没夜地工作的日子。轻轻一笑,泯去眼中被回忆勾起的慨叹感怀。眉眼一弯,便十分开朗道:“月色如此美好,路途如此漫长,不如我们边唱歌边走,也会有趣得多。将军以为如何?”
君洛将望向前方的视线收回,低头看了一眼因坐在他身前而显得十分娇小的薛阳,漆黑的眸子中不让任何人看出了丁点情绪,只喉结微颤,用他那低沉而沙哑的嗓音应了一声:“嗯,若贤王妃想唱,便唱吧。”
薛阳暗暗吐槽了一声君洛的闷骚,却也没有再去追究为什么说好的“我们”变成了她自己一个人,只微张樱唇,用她优美的声音唱道:“西风吹,夜幕垂,古道马儿瘦……(引自少司命《摆渡》)”
有风吹过,吹动那飘忽的云,掩去了些许月光,让月色也变得朦胧。风吹过路边的野草,让深藏其中的萤火虫一下子暴露了出来,星星点点地绕着摇摆舞动的杂花野草翩翩起舞。风也吹过森林,把林中不知名鸟儿的歌声带来与薛阳的歌声相应和,同时又带着薛阳动人的歌声和她银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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