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说得支离破碎，半点不完全。李老汉听也听不懂，可心下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固定住他的肩膀让他冷静下来，道，“随意！随意！到底怎么了？”
“四姐！是四姐！四姐流了好多血！”李随意像是这才从六神无主中回过神来，忙像扯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了李老汉，瞪大眼睛似乎害怕极了，一个劲地重复道，“好多血、好多血！裙子全部都是！”
李老汉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他一下就往外走，“那你不会赶紧找大夫？！”
张氏也慌忙地跟上了李老汉，哭哭啼啼道，“四妹子会不会出事！”
“快点去看看！”李老汉没有多说，平常走路都慢悠悠的老人此刻健步如飞，恨不能插上翅膀来到女儿身边。
……
微兮月白一回到家，就发现李老汉在院子里抽旱烟，心下有些奇怪，出于面子还是叫了一声，“爹。”
李老汉又抽了一口，冲他点了点头，“进去看看四妹子吧。”
微兮月白心下“咯噔”一声，顾不得问李老汉什么，蹭得一声进了屋子。只看见薛阳被他养得红润的脸色边的苍白无比，长而浓密的睫毛覆盖于眼睑之上，仿佛栖息于花上面的一只蝴蝶，随时就会飞走。张氏坐在床边哭哭啼啼的抹着眼泪，看他来便哭得更厉害了，一个劲地喊着，“四妹子”。
微兮月白怔怔地看了半晌，只觉得脚下灌上了千斤的重量，艰难地抬起了脚，又感觉有人掐住了自己地喉咙不让他呼吸。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来到薛阳床边的，只是感觉胸口有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要蓬勃地喷涌而出，他紧紧地攥住拳头。目光从薛阳已经平坦下去的小腹一路看到她惨白的脸色，一拳轰炸在墙上，那石灰竟然因此簌簌落下，他口里每一个字都仿佛嚼碎了再吐出来，“是谁？”
张氏被吓得眼泪都不敢流了，也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太悲伤了，肩膀和嘴唇一直抖，就是说不出半个字来。
“让开！”得不到回答，微兮月白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张氏。
张氏被这么一瞪，脸上本来怔怔痴痴的表情就消失了，如梦初醒般地跳了起来，急忙跳起来，把位置让给了微兮月白。
微兮月白坐到床边，拣起木盆里的湿毛巾，拧干水后开始擦薛阳的脸。从她的眉眼到下颚，一点一点的，无微不至的仿佛擦拭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稀世珍宝。
薛阳一直紧紧地皱着眉头，手指似乎是无意识的攥紧了被单，她迷迷糊糊混混沌沌地叫着，神色痛苦不已，许是被噩梦纠缠住了，她道，“我的孩子、孩子、别走……”
微兮月白动作顿了顿，低下头轻柔地吻了吻薛阳的额头，亲完又抬起头继续擦她的脸，擦完脸又擦手。擦完手就把她紧紧握在掌心里。他仿佛怕大声一点就吓到了薛阳，他低下头凑近了薛阳
第322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