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府上寻她,反而让宁伯父做这个中间人,况且询问婕儿有关她的事情又是何故?柳云初心中万千想法,却也因此有些惴惴不安!
宁婕许是察觉了她的担心,覆上她的手,温声道:“你不用担心,二殿下待你最为不同,镇西将军与你娘亲又是故交,他们将你寻来,定然没有坏事,你无需太过忧心!”
柳云初听闻,也稍感心安,便对宁婕安抚的笑了笑,示意她无碍,两人这便相携着走进了宁奕的书房。
“爹爹,女儿将云儿带过来了。”宁婕在书房外便高声而言。
闻言,房中的三人都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投向了门外,接着便是一身藕荷色衣裙的宁婕略微提着裙摆,进了房门,她身后紧随着的便是柳云初。
柳云初今日穿了件半旧的翠烟色的对襟襦裙,挽了个朝仙髻,横插一排玉梳,少了宴会上的几分出尘姿态,倒是多了几分邻家女子的灵动。
“小女见过殿下,林将军,宁伯父。”柳云初完美屈膝,对着书房中的三人分别见了礼。
“起来回话吧!”晏少谦醇厚好听的声音响起,柳云初便依言起身,与宁婕先后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待众人坐定了,柳云初漂亮的眸子中略微有些不解地投向宁奕,询问道:“宁伯父让红缨寻侄女来府上,到底为了何事?”
宁奕微微一笑,对着她道:“并非是我找你有事,而是林将军有些事想同你商量一番,我只不过是个中间人罢了。”
柳云初这才将询问的目光转向林朔,便见他含笑而言:“我与你母亲是故交,理当有义务替她照拂你一二,你如今是什么处境,我也知晓,我有意收你为义女,你意下如何?”
柳云初被这消息整得有些懵然,半晌方才回过神来,有些不确信道:“林将军方才所言,可是同小女说笑?将军虽与我娘亲是故交,可我连生父都敢算计,确是不配做将军的义女。”
诚然,镇西将军义女这个身份很是诱人,也方便她行事,可她却不忍心利用,甚至不惜自暴算计生父的事情,只因他是真心待母亲的。
柳云初原以为能就此打消林朔的心思,岂料他爽朗一笑,道:“你这丫头也是有趣,你以为我这镇西将军的名声只是靠着一身蛮力与武力才能得来的吗?纵然你是轻依的遗女,若是品性难入我眼,我今日便不会坐在这儿同你说话了。”
“将军与我并不熟悉,又怎知道我品性如何?这京中闺秀不乏做戏之人,将军便不怕受了骗?”柳云初倒也不愿欺瞒,左右这书房中的人,定然不会将今日所言泄露了去。
林朔忽而大笑,带着些许打趣道:“本将军向来不干不靠谱的事,我带军打仗十多年,见过的诡计多了去,又怎会不知这京中的传言也信不得!”
见柳云初仍旧一脸疑惑,便接着道:“我派人查证了你这些年的事情,又私下拜访过二殿下,且柳老将军祭辰之日,我曾夜探柳府,知你所谓闻你所言,若非如此,断是不会有此打算的。”
柳云初听闻他这般说,念及自己哭泣的模样许是落入了旁人的心中,微微有些赧然,便道:“将军既然闻我所言,便知我不是个心慈手软之辈,连生父都敢算计的人,将军便不怕败露了累及你名声吗?”
“谷睿此人忘你外祖恩情再先,负你母亲再后,如今又伙同妾室三番两次陷害于你,你若不反击,性命怕是早没有。”林朔有些心痛的瞧着她,又道,“我林朔自认为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谷睿所为便是我也看不顺眼,自当要为柳老将军与轻依出口气。”
柳云初略微有些动容,林朔的意思是不介意她算计生父,更是乐得与她一道算计报复林朔。
林朔见她似乎有松动,便向晏少谦递去一抹眼神,后者会意,便道:“林将军一生驰骋沙场,如今年近不惑,本是子孙承欢膝下的年岁,可他因顾着建功立业,如今仍旧孑然一身,你若是认他做义父,倒也能全了他此生遗憾,想来若你母亲在世,自是不愿见好友百年之后无人送终。”
许是因晏少谦这句话的触动,又许是觉着他们都在缅怀一样的人,心中微动,便径直跪下道:“云初见过义父。”
林朔含笑,却言:“这声义父太仓促,待我向圣上讨了旨意,喝了你奉的茶,才能作数。”
柳云初起身,温和道:“一切但凭义父做主。”
见状,宁奕爽朗一笑道:“我与林兄算的是有些交情,且云初与婕儿也是好友,今日便留在我府中用饭,也算是提前庆祝一番。”
林朔与晏少谦并无异议,柳云初自当乐意在此用饭,宁奕遂吩咐厨房多准备些菜肴,众人又畅谈一番。
第八十五章 义父[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