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过此事,不若让她们都骑着疯马在生死边缘上走一遭,本郡君再道句对不起,便揭过此事,如何?”
方才的惊险,众人都瞧在了眼中,若非柳云初拽紧了缰绳,若非晏少谦功夫甚好,免不得要断腿丢命,她们虽是怕闹到御前,可更怕丢了性命!名声不好可以再寻机会扭转,若是惨了废了,再多的美名也无用!
程悦等自然是不愿,一个个垂头避讳这件事情,程骁纵然再混蛋也知道不能惹恼了晏少谦,若是顺势查出了他对马匹下手,免不得也连累了去,只好用目光向三公主寂北晗示意,让她开口保下程悦。
寂北晗被那阴鸷瞧得有些发冷,想着平素对她动辄便是打骂的夫君,温婉端庄的面容上浮现了一丝惊悸,却被眼尖了寂南云瞧见了去,心中琢磨一番,道:“二哥,这程小姐是三姐夫的胞妹,照理说也是一家人,何况此事全由何大小姐策划,不若念在三皇姐的份上,便免了程小姐的罪。”
寂南云这话可谓是一件双雕,即讨好了程骁等人,又借何芷芸打击了五皇子一派,可到底年幼了些,让晏少谦瞧出了些许端倪。
“何家小姐有五皇子护着,白小姐有太子侧妃做依仗,程小姐沾了三公主的光。”柳云初素手微抬,一个个从她们身上指过,末了目光落在了齐诗身上,似嘲讽道,“余下一个父母双亡、寄人篱下的齐诗被推出来顶罪,活该本郡君惊马与死亡边缘插身而过,孰让本郡君外祖娘亲皆已仙去。”
好一个仗势欺人!柳云初美眸微眯,恨不得一耳光抽到寂疏云脸上,果然他心中最爱的只有权势:前世便因权势被他所负,今生又岂能因权势被他所欺?
晏少谦感受到了柳云初满腔的怒意,丢了个神色给寂北晴,后者立即意会,上前一步,道:“云妹妹勿忧,姐姐从今往后便做你的依仗。”
犀利的目光扫向程悦、何芷芸等人,昂声道,“本公主乃中宫所出嫡公主,除了大哥二哥,旁的人尊贵还能越过本公主不成?”
柳云初颇为动容的递去一抹感激的神色,又听晏少谦薄唇轻启,道:“本殿亦然!”虽话语温柔,可其中几多深意,又有几人能懂?
这里身份最尊贵的两人已经讲话说了如此坦白了,便是丝毫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寂疏云如今羽翼未丰,实在不易因何芷芸而失了分寸,今日之事实属她咎由自取,他只能帮到此了。
寂南云瞧见事情并未向他预料的那般发展,略微有些懊恼,却仍旧打算将和事老这一角色贯彻到底,同晏少谦等人打着哈哈道:“二哥,六姐,莫要生气,因旁人的私事坏了我们手足之前的情谊,却是不好了!”
见寂北晴面色缓和,转头又对着寂疏云等道,“五哥素来最是贤能宽容,虽对何大小姐略有心仪,难免偏袒些,以至于被存了害人心思的何大小姐给蒙骗了去,现在醒悟倒也不算晚。”
正话反话都让寂南云一个人说了遍,寂疏云掐死寂南云的心思都有了,他这话面上瞧着似替他开脱,找台阶下,可暗中倒也不忘踩上几脚。不仅说他贤能宽容是假装,更是识人不清:最令他烦扰地便是,有了寂南云这番话,他便是不得不和何芷芸这个蠢妇绑定了!
“八弟倒是深明大义,可方才主张揭过此事的人,你在尚算其中,不知可同样是瞧上了程家小姐?”寂疏云黑眸锁紧了寂南云,毫不退让地反将一军,想攀咬陷害他,也看看自己斤两够不够!
寂南云面色未赧,却不知如何回言才好,晏少谦见这番争执委实腻味,便沉了脸色道:“今日之事,欲不想闹大,让程华、白啸、何庆带着你们上柳府,当着镇西将军的面子,亲自向郡君道歉,听凭她的处置,若有异议,那便随本殿面圣!”
“多谢殿下恩典!”柳云初心下一喜,对于这般处罚再赞同不过了。
齐诗未见晏少谦对她有丝毫垂怜,仍有不甘地追问道:“殿下,那臣女呢?您为何也不看在臣女父母双亡的份上,对臣女多些怜惜?”
这是光明正大的勾引了?晏少谦生平最厌恶的便是这些人,当即冷眉道:“你父母双亡与本殿何干,除开身世可怜些,你与同样算计了清绘郡君的她们又和区别,更何况,本殿最厌恶的便是矫揉造作、不知廉耻的女人,你两样都占全了!”
齐诗闻言,瘫软在地,晏少谦不再瞧一眼,拂袖离去,柳云初便也在宁婕的搀扶下跟着离开。
马场上的人陆陆续续散了,白梨音恍若无人可依的孤鸟般迷惘,当即便对着何芷芸打骂道:“若非是你心存歹念,鼓动本小姐暗害柳云初,本小姐何至于在殿下面前丢了面子?”
何芷芸只觉得寂疏云离别前的那记目光很是触目惊心,如今被白梨音又打又骂,更是烦扰,一巴掌挥开了白梨音,摇摇晃晃地扶着何初珊的手离开了。
第九十六章 问责审讯(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