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初醒来,已经是三日后的事情,每日服药都是方嬷嬷并着琦月等人灌下去:这都不是最为难的,偏生柳云初缠绵病榻的三日,浑浑噩噩,满嘴全是胡言乱语。
方嬷嬷在一旁伺候着,瞧着柳云初这副模样担心地要命,偏偏又拿柳云初没辙,想要听清楚她要说些什么,可凑近了听,只有含糊之词,哪里有半分清醒的模样?
这日,换做是倚月守在窗前,方嬷嬷已经因过度疲乏而骤然晕厥,被青菱等人忙扶回下人房中休憩了。
夜寂静,偶尔风吹过窗柩,带起声响阵阵:倚月许是太累了些,竟然也没被惊醒,但床上躺了三日的人,却慢慢睁开了迷蒙的双眸。
刚醒来,意识还不大清明,只是依稀记得昏迷前人尚在皇宫中,骤然猜测到外祖父的死因可能是人陷害,然后……
柳云初只觉着脑袋疼得像要裂开一般,挣扎着要起身,却惊醒了在床前趴着小憩的倚月:倚月偏头,正好瞧见了欲起身的柳云初,忙惊喜道:“郡君醒了?”
她这一欢呼,倒是将外间休憩的琦月一并唤了醒来,忙打了帘子进来,瞧见倚月正好将柳云初扶着坐起来,身后塞了个大迎枕:琦月便从一旁的茶桌上,倒了杯温热的茶水,走到床榻前,喂给柳云初喝了些。
待柳云初喝完,倚月却是含着泪道:“郡君这些时日可真是吓死奴婢们了,在床榻上昏睡三日才醒。”
“让你们担忧了。”柳云初心中闪过一丝暖意,瞧着眼前挂着担忧与欣慰神色的两人,开口安慰道。
奈何,躺了好久才能开口说话,这嗓音也有些嘶哑,倚月忙又言:“奴婢们不打紧,只要郡君好好的便行,郡君刚醒,还是少说些话为好,奴婢这便吩咐小厨房熬些粥送来!”
柳云初也觉得嗓子有些疼,不适合说话,便点点头,又目送着倚月步履飞快地往闺房外而去:琦月走近了些,瞧着她眉间有些微皱,便体贴的询问道:“小姐可是不大舒服?”
“确然!”柳云初又皱了皱眉,似乎觉着在房中睡了好些时日,整个人都憋闷着慌!
琦月环视了一周,目光落到了燃着的香炉上,走过去,端着茶壶将它浇灭了,又将离柳云初远一些的窗户打开了些许,方道:“这香是为了让郡君凝神,这才点上的,如今醒了也用不着,屋子透透气许是能舒适些!”
屋中的香气散了些出去,柳云初精神也好了许多,瞧着琦月,神色也更为清明:琦月见状,这才将这些时日的事情,挑了些重要的回禀了,只是略去了方嬷嬷累到晕厥一事,又唯恐柳云初思虑过盛影响了伤势的恢复。
“让乳娘好生休憩便是!”柳云初自然也猜到了方嬷嬷定是每日每夜的守在跟前,想到青松院的义父,定然也是担忧的,便微微扬声对着暗卫吩咐道,“派个人去青松院走上一遭,告诉义父我已经醒来,并无大碍,让他莫要太担心!”
声落,暗卫已然消失,直奔青松院而去。
林朔这些时日不仅忙着查清火铳之事,又分心挂念着柳云初的伤势,整个人都露了些疲乏,骤然听得她已经清醒,一扫阴郁,忙出了青松院,往柳云初的拂柳苑赶来,为的便是亲眼瞧瞧柳云初无大碍。
柳云初正靠着大迎枕上,想着一些事情,眸色有些放空,而琦月被她吩咐着去准备沐浴用的热水,故而也没瞧见林朔来了她房中。
“初儿。”林朔瞧着柳云初这幅模样,就像随时都有可能去了的错觉,忙出声唤道。
柳云初被惊了过来,转头瞧见了林朔,展颜唤道:“义父怎么过来了,不是让暗卫告知您我已无碍了么?”
“总归是要亲自看你无碍才能放心!”林朔瞧着她眸色淡淡,心下也放心了些,可是瞧着院中无人服侍,当即便恼了,“怎么院中无一人伺候,你这院中的人愈发惫懒了些!”
“乳娘和青菱这些时日太过操劳,已经在下人房中歇下,我醒来的时候有倚月、琦月在跟前伺候着,只是昏睡些时日,腹中饥饿,亦需要沐浴净身,故而她们都下去准备着了。”柳云初眸眼含笑着解释,虽义父是未她好,可也不想让义父对她贴身婢女有了不好的印象。
“话虽如此,可日后你身边还是需要有人保护着。”林朔如今瞧着柳云初,只当是个易碎品一般,生怕磕着碰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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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下 交心[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