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臣那个大孙女平素被娇养惯了,与清绘郡君在街道上碰见,发生了些口角,言语中冲撞了些,却被清绘郡君说成是对婚事不满,吓得老臣这大孙女跪行向皇城来请罪了。”谢天鹤说得有些含糊不清,却是将清绘郡君扯了进来。
晋皇清冷的眸子中闪过嘲讽,对于谢天鹤玩得这些小把戏却是一清二楚的,也不拆穿了他,只言:“照着定国公此言,这事还是云丫头先挑起的?既然如此,朕明日便让林卿好生训斥她一番,定国公这请罪一说也就没有必要了。”
谢天鹤诧异了,皇上不该看着他的身份上,揭过此事吗?明面上瞧着是认同他的说辞,一副顺水推舟要训斥柳云初的模样,可实则不然。他拿不准晋皇心中是如何想的,却也知道自己方才的讨巧应当是惹恼了晋皇。
“微臣不敢!是微臣教导孙女不力,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些,清绘郡君并无错处,是如霜得罪在先,改日微臣会责令如霜登门致歉。”谢天鹤诚惶诚恐道,已然做好准备被皇上训斥一番。
“规矩不好,重新教便是!她也是要做皇家媳妇的人了,若是日后再这般,正妃之位便让贤吧!”晋皇将湖笔搁在了笔架上,板着脸训斥道。
这话是说不管谢如霜日后愿不愿意,都必须入四皇子府,若她在不知分寸的闹腾,那降正为侧便是她的下场!谢天鹤略微思索,便明白了晋皇话语中的意思,这已经是最轻的惩罚了。
“臣代孙女领旨,请皇上放心,臣定然好好教导如霜,断不会再出现这等事情!”谢天鹤千恩万谢,赶紧表明立场。
晋皇瞧着他伏在地上,看似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可内心里怕是早早便盘算着怎么辅佐四皇子上位了,他的这些个国丈们,一个个都心思大了,是该敲打敲打了。
“定国公,你坐在这个位置上已经多少年了?”晋皇修长的手指轻扣桌面,却是说起了另外一桩事。
谢天鹤不明晋皇为何有此一问,却是俯首老实作答,道:“回皇上的,自皇上登记第三载,臣平定北罕国有功,被皇上封为定国公,如今算来也有十七载了。”
“都已经十七载了啊!”晋皇悠悠而言,带着几分追忆,忽而话锋陡转,道,“当初你平定北罕有功,故而封为定国公,你倒是记得清楚。”
“臣惶恐,不知皇上此话何意。”谢天鹤心里打了个突,自然是明白皇上话中有话。
“不明白?”晋皇反问,倒也直来直往道,“朕既然能封你做定国公,也能撤了你的封号。若是你能认清身份,老老实实尽到为人臣子的本分,朕自然能保你谢氏一族繁华昌盛:若是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什么下场你是应该清楚的。”
这话是将事情摆在明面上说了,实打实的警告:谢天鹤心中没个防备,被吓得不轻,待回过神来忙将头在地上扣得脆响,大声哭诉道:“皇上,微臣对您一片忠心,不敢生出半分旁的心思:是哪个挨千刀的在皇上面前诬陷了微臣,这是企图陷微臣于不义啊!”
“朕是那般轻易被人糊弄的人么?若是想安稳度日,往后小动作最好是不要有了,安安分分做你的定国公,朕会看在惠嫔谢氏曾生育有功的份上,善待谢氏一族。”索性将话都说开了,晋皇也对定国公交了个底。
谢天鹤已然不知如何接话了,晋皇倒也不想再见他,只是摆摆手道:“无事你便退出去吧,至于你那庶出的孙女,跪了这些时间应当是受了教训,带她回去好生教导规矩便是。”
“微臣告退!”谢天鹤浑浑噩噩地起身,低垂着头出了勤政殿的门,而背后已然是冷汗津津。
门外的李公公瞧着他步伐有些轻浮,面上也浮现了灰白之色,不由得上前询问道:“国公也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咱家吩咐小顺子替你唤个过来瞧瞧?”
谢天鹤勉强扬起了一抹苦笑,摇摇头,道:“多谢公公好意了,本官无碍,用不着让小顺子跑上一趟。”
“那国公爷路上小心些,咱家便不送出宫了。”李公公本只是嘴上客套一番,见他拒绝倒也没再坚持了,只是压低了声音劝道,“国公爷,这宫中耳目也不少,若是这般神情被人看去了,免得不又要生出些事端了。”
谢天鹤却是没能将这话听进去,就这般出了宫门,坐上了自己府上的车辇,吩咐车夫往府上而去。
第一百八十九章 请罪[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