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月底,南越使者抵达京城,董丞相奉命接待,将他们一行人安顿在理驿馆中。
当夜,帝设宫宴于承天楼,百官携妻女同至,以迎南越贤亲王。
大殿内,歌舞升平,奈何南越的贤亲王眉间却是笼着些许愁绪,显然兴致不高,柳云初在林朔背后偷偷打量了他一番,觉着眉眼倒是有几分熟悉,只是想不起曾在何处见过。
“贤亲王可是不喜欢这些歌舞?”一向淡定从容的晋皇,今日倒是先声夺人。
被点到名的贤亲王骤然起身,对着晋皇拱手道:“非也,只是本使奉陛下之命来大晋,是为了联姻而来,不知晋皇意下如何?”
“两国联姻自然是好事一桩,不知南越新帝看上了哪家官员的千金?”晋皇面上依旧是和善的笑容,可是仅仅是这一句话,便将公主隔离开来。
贤亲王也明白了这晋皇的意思,打量的目光在大殿中逡巡一阵,不少闺秀们都将面容掩在母亲身后,抑或是垂下了头,唯恐那南越使者挑中了她们。嫁给一国新帝,表面上是风光无限,可远嫁他国不仅要远离双亲,日后双国若是交战,死的头一个便是她们。
可,其中自然有例外,譬如柳云初!
她是皇上亲封的清绘郡主,更是内定的二皇子妃,谁人不长眼敢和晏少谦抢人?可世事难料,真当有人敢同晏少抢人。
只见贤亲王隔着大殿,遥遥一指,对着晋皇道:“镇西将军之女,柳氏云初,身份堪堪配得上陛下了。”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幸灾乐祸者有之,更多人却是端着看劫后余生的心情来看好戏。再她们看来,柳云初身份足够高了,除开董丞相之女与之相媲美,也只有两个公主能胜过她了。
照着南越使者的话,想要换下柳云初,也只有从另外三人中换下一个,可董素缈乃内定太子妃,两个公主更是不可能远嫁他国,一时间场面倒是尴尬起来。
“呵。”柳云初闻言,与贤亲王直视,平静的双眸里看不出任何悲喜,只是意味不明的回以一声冷笑。
这一声冷哼,倒是让人摸头不知脑,便是与她相知的人也有些拿不准她的意思了。显然对方也被气得不轻,虽说没有失了仪态,可也是带着两分怒气质问道:“你这声冷笑是何意?莫不是瞧不上陛下?”
“贤亲王,这般托大可是不好。”柳云初自位上起身,对着贤亲王的质问并不怯场,反而带着几分高傲道,“或许在南越人眼中,刚登基的新帝就是他们的天,可对我大晋朝来说,不过是个他国人罢了。”
众人都没料到柳云初会有这么一番话,待看见贤亲王越发阴沉的脸色,有些人忍不住偷笑出声。
“晋皇,这便是大晋的待客之道吗?区区大臣之女,便能对着南越新帝不敬?”素不知贤亲王等的便是这个契机,柳云初也没‘辜负他的期盼,倒是给了他一个绝佳的发难借口。
晋皇依旧是老神在在的模样,也没想着对贤亲王的发难做解释,未来儿媳被刁难,也用不着他出面调解。
“南越新帝算个屁?”一声放肆而轻挑的声音突然响起,循声望去,却是晏少谦一手撑着下颚,一手执着酒杯,闲适无比却又张狂至极。
话里显而易见的偏袒,又羡煞殿中一干人等!看到柳云初与晏少谦联手落了南越贤亲王的颜面,寂北晴只恨没能当场欢呼,可想到她如今仍旧看着柳云初不爽,便压着心中的喜悦,面上努力做出一副生气的怒容,其中辛苦也只有她自己方能知晓。
“简直过分,这般堂而皇之的羞辱,真当我南越无人?”贤亲王好生气恼,面上的凤仪也顾不得许多了。
“这才几年,就让你忘了出身大晋?”晏少谦笑得嘲讽,继续火上浇油道,“你说我大晋羞辱你们南越在先,我看是你们南越意图给我大晋难堪才是。”
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倒搭一耙?不管旁人如何想,南越贤亲王定然是这般想的。
“镇西将军之女,清绘郡主,柳氏云初,是本殿未过门的正妃,你却言让她远去南越嫁给劳什子南越新帝,你这是存心打本殿的脸,打父皇的脸,打大晋的脸面!”话落,晏少谦周身的气势都变得凌厉起来。
这般宣告性的话语,又是让殿中一阵倒抽气,可作为主角的柳云初却是因为晏少谦上一句话而走神了。
林朔在她旁侧
第二百九十四章 凭什么娶我[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