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也不知是被郁习臣此刻显得过分淡然的模样给刺激到了还是因为什么别的缘故，原本死气沉沉，仿佛对什么都失去了关注和兴趣的廖冠华在听到郁习臣的这一句的时候却突然抬眼接过了话头，也是进门之后第一次，廖冠华的语气里带上了明显的个人情绪。
但郁习臣却像是对他的反应早有预料一般，除了脸色有些发白之外，连眉毛都没有抖动一分。
他甚至都还有心思慢悠悠地从病床边的柜子里取出一盒粥的外卖盒子，许是因为新鲜出炉的缘故，粥碗的边缘甚至还有些烫手。
拿起来不到半分钟又放回了面前竖起的隔板搭起来的桌上，郁习臣皱了皱眉：“啧，现在这粥的材质是越来越不行了啊，都比不上我当年给你的那个碗，那个碗，还是我老伴当年亲手做的呢。”顿了顿，隔了一会儿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又补了一句。
“不过后来你喝了那碗粥之后不久啊，那碗就裂了个大缝，四分五裂了。”
“你找我过来，就是为了回忆那一碗粥吗？”
廖冠华觉得自己从进来到现在，始终都没看懂郁习臣究竟要做什么。但是看着郁习臣那张发白的脸，一股莫名其妙的焦灼就一直充斥在他的心口。
他不明白，他现在都已经进去了，按照祁靳那小子掌握的证据和手段，他想要再出来，怕是已经难了。在他都已经接受了这个现状的时候，郁习臣把他喊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单纯地让他过来看他喝粥？再回忆回忆从前？
是的，廖冠华其实还记得，甚至，他在郁习臣说出关于粥的第一个字的时候就已经回想起了当年的那一碗粥。所以，他把他叫过来，是想让他再回忆一下当年是如何落魄的吗？
一想到这个，廖冠华的情绪就更加不对，连带着再看过去时，那目光中的凶狠意味都已经透了出来，郁习臣见此，却还是一脸淡定的模样。
他的目光依旧落在面前的这碗粥上，或许是因为刚买来不久的缘故，打开了这么久居然还冒着热气。郁习臣用外卖配送的勺子舀了一勺出来放进嘴里，温热自喉间入，一瞬间原本泛着冷意的身体也好像涌上了暖意。
只是，眼下他这一副淡定喝粥的模样，却再一次刺激了已经被他挑起了情绪的廖冠华。廖冠华觉得，此时的郁习臣眼中压根就没有他的存在，这样的认知几乎一瞬间就压垮了廖冠华的理智。
突然！他猛地上前一步，一甩手掀翻了郁习臣面前的粥碗。尚且带着温度的热粥一瞬间泼了郁习臣一身。郁习臣的右手还举着勺子，半晌一动不动。
空气里有片刻的寂静。
“若是当时知道你后来会变成这个样子，会害了臻臻，我一定不会让淑贞端那碗粥给你。”
也不知这一句话之中的哪一个字眼彻底刺激到了廖冠华，让他一瞬间目次欲裂的同时猛地一把揪起了郁习臣的衣领，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吼道：“凭什么！凭什么你们都看不起我！”
后半句的话音却突然又弱了下去，一瞬间变得更像是呢喃一样的话音让人有些辨不清，他究竟是在问郁习臣，还是在质问什么别的人。
但是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
郁习臣垂下眉眼，因为廖冠华突如其来揪住他衣领的动作太过用力，让他有一瞬间觉得原本就轻微的呼吸更难受了几分。呛住又被他咽下去的那一下，好像隐约泛着点血腥气。
看来他得快点才行，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第319章 真的是最后一面[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