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被关了近一个多月,身上早已没有往日的华贵,四皇子更是因为被割断脚筋,整个人瘫坐在地,形如乞丐。
看到他们近来过得并不顺心,他就满意的勾起嘴角走了。
几日后,朝堂中传出对二皇子与四皇子的判决,两人判以死刑,与其相关党羽杀的杀,流放的流放,一时间便引起轩然**。
其他派系害怕自己也被无辜牵连,纷纷上书,请求新帝顾念手足之情。
周逸尘坐在龙椅上冷冷的看着下方的争吵,不耐道:“各位大人莫不是忘了,他二人犯的可是谋反大罪,更何况还是他二人将先帝给气的,驾鹤西去。”
争吵的几位大人相互对视几眼,这件事显然他们并没有忘记。
为首的和丞相站了出来:“陛下,他二人虽犯的是大罪,但罪不至死,何况他二人又是您的亲兄弟,先帝刚去,还是不要在此时再增杀戮为好。”
周逸尘被他气笑,太子在世时,这人与二皇子一派争的你死我活,如今太子没了,他反而为对方洗起罪来。
“和丞相,你身为百官之首,理应为天子分忧,他二人如此恶劣行径,你竟说罪不至死。”周逸尘看着他,继续说着:“可别忘了陵南王还死在他们手中呢。”
陵南王,便是太子,不过被他追封为王爷罢了。
丞相默不作声,显然是想起了他那成为太子妃的小女儿,明明只差一步,他们和家便可再次接触到那个位置,哪想最后竟为他人做了嫁衣,还让女儿年纪轻轻就守了活寡。
丞相不作声,自然还有别的大臣出头。
三朝元老的御史大夫站出来,周逸尘与他争辩了两句,这老头气不过,当众昏了过去。
“御史大夫既然上了年纪,就好好在家养病,这病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再来上朝。”周逸尘命人将御史大夫送回家,还特地分配了一名太医同行。
做完这些,他又看向朝中其他大臣,此次没了出头鸟,个个低垂着头,一副恭顺的样子,可背地里呢,个个往上递折子,他案桌上现在还放了一大摞折子没看完。
他朝旁边站着的小林子递了眼神,小林子会意上前开口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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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范笥正命人重新打扫着御乾宫,就被碧竹通知淑太后来了。
她急忙领着一众宫人,上前迎接,将人请进殿内喝茶。
淑太后,也就是当初的淑妃,周逸尘登位后,后宫来了个大清洗,无子嗣的妃嫔们全被拉去陪葬,除去还在冷宫中的贵妃、静妃,整个后宫中也就只剩下贤妃、淑妃、和昭仪。
贤妃因为一直保持着中立没受到什么波及,因此晋升成太妃;和昭仪借了太子的光,没被拉去陪葬,但被陵南王妃接出了宫住在王府里,而淑妃,暴君名义上的监护人,事成之后就被封了太后。
此时暴君即将下朝,她这个点来,不管所谓何事都得尽心招待着。
淑太后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她:“在陛下身边伺候多久了。”
“回太后,十年了。”范笥上前一步恭敬的回答她。
淑太后又问:“听语冰说,大婚那日,你死守皇子府,连温家小姐都被你扣压下。”
明明她说话的语气平平,连丝起伏都没有,可范笥就是从中听到了警告之意。
她将身子弯的更低了些:“回太后娘娘,那是陛下安排的,奴婢只是做到了份内之事。”
淑太后突然眼神凌厉:“你也在皇宫中这么多年了,应该知道哀家在说些什么。”
范笥低垂着头,正要开口,就被问外的声音打断。
“她该知道些什么,不如太后也说给朕听听。”
周逸尘大步走进殿内,在主位上坐下,他身上还穿着那身明黄的朝服,头顶的珠帘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范笥退后,接过宫人手中的茶,端放在他手边,随后在他身侧站好。
这个动作无疑惹恼了太后,在她眼里,这就是在向皇帝寻求庇佑,证明她有帝王撑腰。
如果范笥知道,绝对会大呼冤枉,她哪次上完茶不是站在她家殿下身侧的,要么就是离她家殿下几步远,什么时候就成了寻求庇佑,可惜的是她并不知道。
周逸尘端起茶,看了下首的太后一眼,语气不算太好:“怎么,太后不继续说了。”
“也没什么,只是让她知道些宫里的规矩罢了。”淑太后看了她一眼,才收回眼神。
“宫里的规矩,她比谁都清楚,就不劳太后亲自教导了。”周逸尘喝了口茶,又缓缓放下,“太后若是无事,便请回吧,朕还忙着呢。”
淑太后自然是知道他这一个月有多忙碌,因此也不在意宫女这点小事,直接说明来意:“方侧妃现在还在皇子府里住着,你也是时候把她接进宫来封个位分,待先帝丧期一过也好有个人主持选秀之事。”
周逸尘眸光一冷,这才当上太后就妄图插手他后宫之事。
“婚事都未完成,她算哪门子侧妃。”
淑太后脸色有些不好看,怎么说那也是她方家人,她开口:“怎么说她也是进了皇子府门的人,全京城的人都还在看着呢。”
“婚礼未完成,她的名字也未上皇家玉蝶,就算进了皇子府又如何。”周逸尘冷漠的开口,一身明黄的朝服将他衬的更加威严。
淑太后重重拍了下桌子,怒气道:“你莫不是想用完我们方家就丢。”
“太后慎言。”他又端起茶杯,丝毫不为所动。
淑太后身边的婢女也扯扯她的袖子,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看了一圈低垂着头的宫人,到底没有再说些什么,端起旁边的茶水饮了一口。
周逸尘放下茶盏,指腹沿着茶杯口慢悠悠的画着圈,只听见他说:“太后也不必着急,待丧期一过,让她来参加选秀便是,指不定朕一高兴就封她个皇后玩玩。”
一开口便是后位,比起侧妃来说,这种诱惑显然更大。
淑太后自动忽略了那句“朕一高兴”,满心满眼以为帝王许了他们后位,满意的勾起嘴角,又说了几句话就带着自己的侍女离开御乾宫。
人一走,周逸尘压着的暴戾就开始发作,手边的茶杯被他狠狠的推下桌,发出“啪嚓嚓”的碎裂声。
宫殿内的宫人们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只得将头垂的更低了,而耳边是帝王的暴怒声在回响。
“后位,她也配!”
范笥心里有准备,没被他这突然的摔杯吓到,只是低垂着头,用余光看向那碎裂的茶杯。
“都滚出去。”他说着。
得了令,宫人们心里松了口气,快速有序的退出大殿。
范笥上前,将地上碎裂的茶杯用帕子包裹起来,也准备退出殿内。
周逸尘又开口:“春花留下。”
走在队伍最末端的碧竹见状,上前接过她手中的碎渣,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她也在陛下身边伺候有七八年了,对于陛下的脾气还是能摸准一二,眼前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见,她都习惯了。
陛下每次生气只有春花一人敢上前伺候,渐渐的就变成了陛下每次生气必留下春花在跟前。
也有胆大不怕死的侍女想尝试,结果哪个不是被打的半死然后丢出来。
盛怒中的陛下,只准一人近身。
也唯有那一人,能够让陛下平静下来。
碧竹接过东西很快就退了出去。
范笥转过身,安静的站立在一边。
整个宫殿中此时就他们二人,周逸尘就坐在上方盯着她,那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可他知道那平平无奇的背后是怎样的美艳。
自豫州她露出真容后已过去了两年,回来后她一直顶着这副面容,而他也没有叫她露出本来面目,说起来,他也有两年没见过她的真容了。
他看了会,才站起身,往内殿走去,“替朕更衣。”
他穿的朝服极其繁琐,范笥一个人,花了不少功夫才为他换下这套朝服。
替他换上了便装,原本一身威严的帝王,此时又变成了翩翩少年郎。
周逸尘站在宽大的地铜镜前,为自己整理袖口,他看向镜中那个在整理朝服的她,缓缓开口:“今日,大臣们在朝中要朕对那两个人从轻发落,呵,当初斗的你死我活,如今竟愿意放过仇家,你说好笑不好笑。”
范笥整理衣服的手一顿,明白他这是在说二皇子与四皇子的事,只是她不明白为何要与她说这个。
她没有答话,又继续整理着衣物。
周逸尘显然也没打算等她接话,又继续说着:“今日御史大夫也昏倒在大殿上,一群老东西,朕倒要看看他们能坚持多久。”
老东西们能坚持多久范笥不知道,她只知道这几日她家殿下退朝回来后,次次都是冷着脸,御书房的折子也是一摞摞的往上增加着。
这日范笥去御书房换茶水,刚进门,一本奏折就砸在她脚边。
她脚步停顿了下,才上前为他换下新茶水。
周逸尘看了她一眼,又拿起一本奏折看起来。
范笥去替他捡起奏折,放好。
这才与小林子站立在一边候着。
小林子悄悄朝她竖起大拇指,这种时候也就她敢去陛下面前触霉头,还不会被骂。
范笥还了他一个大拇指。
这都是小意思,她自伺候这人起就开始替他收拾书房,那时候她家殿下日日往书房钻,那一屋子混乱,还不是她收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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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暴君的小宫女41[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