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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世俗[2/2页]

到此为止 许织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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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在琴弓梭动着。
      还好陈映月不在,她想。
      不然,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和裴识予离婚的事。
      照陈映月的性格,要知道裴识予整的这出,一定会忿忿不平地跑去找他吵架。
      可如一不想把她牵扯进来。
      无论是她,还是傅宗慎。
      就这么心不在焉地排练了一上午,早上裴识予跟来的事如一本来就没放在心上,此刻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中午开始放假,她收拾好东西下楼,偌大的广场上,金属灰的保时捷卡宴赫然停在最显眼的位置。
      站在大门口,如一和靠在车门上的裴识予隔着段距离对视。
      想到他可能在这里守了一上午,如一拧眉。
      同事经过看到,羡慕得不行,一句接一句,又是羡慕她老公是裴识予,又是感叹裴识予长得帅,还有羡慕她有老公接的……
      如一只觉得讽刺。
      裴识予朝她走来,微笑着和她周围的同事打招呼,然后牵起她。
      她被塞进副驾驶。
      裴识予上车,凝了她会儿,探过身帮她系好安全带。
      ……
      或许,如一最擅长的还是冷处理。
      在那回去的路上,她突然想通了——
      那就耗着吧,既然都看透想开了,还在乎这名存实亡的婚姻到底是不是存续状态?
      或许应该说,从他那句“你越这样,我越不会签字”说出来后,她觉得无所谓了,一切都无所谓了。
      继续不下去他自然就不会再继续了。
      于是,整整两天,她的态度很冷。
      两人零交流。
      当然,裴识予和她说了话,但总是话出即静,了无回响。
      整个周末过得低沉又压抑。
      裴识予发现,两天下来,她基本没碰小提琴。
      这不是她的风格,她每天都会按时练琴的,还有一定时长。而且,他知道,他们乐团近期还有个海外的演出。
      死寂一直持续到周日的晚餐。
      仍旧是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各自用餐。
      裴识予看着只吃自己做的饭菜,对他让人送来的饭菜不屑一顾的如一,没忍住,问:“怎么不见你练琴?”
      意料之中,如一没理他。
      裴识予:“如一。”
      如一抬头,忽然出声:“拉给你听吗?”讽刺意味溢于言表。
      说实话,他在这里一秒钟,她就静不下心来练琴。
      收起自己的碗,如一对他说:“你把字签了,同意离婚,我就能安心练琴了。”
      裴识予握着筷子的手收紧,“你就不能好好说话,是吗?”
      如一将碗筷放进洗碗池,回头对上他的目光,“你是有什么精神疾病还是人格障碍?你有羞耻感吗?你是哪里来的底气要求我和你好好说话的?”
      为什么他可以像没事人一样在她的面前摆出一副义正辞严的模样?
      她不知道他现在这样公司不去,班也不上,正事不干一件地缠着她到底有什么意义。
      裴识予喉结滚动了一下,黑眸在凝着她几秒后逐渐黯淡。
      不知道是如一的错觉还是怎么,她似乎看到他眼底微微泛红。
      那沉默让如一很不舒服,说不上为什么,心底就像是缺了一块。
      她竟从这氛围里感受到了隐隐哀伤。
      她以为,他不会再和她说什么了。
      立在阳台上,她着无际的夜色。
      男人的手臂在此时环上她的腰。
      裴识予将她抱得很紧。
      埋头在她的脖子里,他一点一点从她的脖子吻到她的下颌,缱绻、迷情,温热的唇擦过她的耳郭,微含。
      他在示弱。
      这些天他是煎熬的,她的冷漠,她的无视,没有哪一个他能承受。
      他想,他是该服个软。
      “一一,你说,我们的孩子,会像你,还是像我?”他的手指有意无意隐入她的衣摆触碰着她。
      耳边是男人微凉的呼吸,洒在如一的皮肤上,丝丝沁入。那么近,她甚至可以清楚感受后背传递的他的心跳。
      她低头看着环着自己的那双手,想起从前许多次,他也是这么抱着她。那时,他总是给她无尽的安全感,让她觉得,哪怕身处危局险境,也不怕。
      因为,她有他。
      他总能很好地保护她。
      他从来都是她最大的勇气。
      她想起初见他的那天,那个现在回想起来仿佛还能闻到栀子花香的午后,他背对着阳光,明晃晃的光勾勒着他的身形向四周晕开,他的脸在阴影中晦暗不明。
      她不知道是从哪一步开始,圆就了她的少女心事。
      也许是他侧身时阳光在他高挺的鼻梁上镀上光边,也许是他墨黑的瞳孔在阳光的透照下清澈如涧,也许,是他转身看向她时,微扬的唇角。
      一切都刚好。
      自此,她脑海中温润优雅的美好少年有了具象。
      以至于后来,她想了很久也没有想明白,到底为什么,他变成了现在这样。
      男人干燥的手掌彻底贴上她的皮肤时,如一终于从回忆的漩涡中醒来。
      “不会有我们的孩子。”她的声音毫无温度。转身对上裴识予的眼睛,她一字一顿,“我不会给你生孩子。”说完推开他。
      “是吗?”裴识予转身,目光追随着已经走出几米开外的她,“我们有过那么多次,说不定,你肚子里早就已经有我的种了。”
      如一知道,他又开始了。
      她怎么会退让,“你觉得,医院我都去了,我会忘记吃避孕药?”
      “如一。”裴识予咬牙。
      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留余地,或许只有都倒出来才会痛快,哪儿块脆弱如一偏要往哪儿块戳:“不是多的是女人排着队想给你生孩子吗?我想,你也是乐在其中的。赚那么多钱,多养几个女人,多生几个孩子,像所有有钱男人一样。”
      她觉得悲哀,他终究是没逃过世俗。
      裴识予死死盯着她。
      如一与他对视。
      周围死一样的沉寂。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裴识予摔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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