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莺莺叫不出口,心想这对母子什么毛病,总是要在称呼上占便宜。
她还未继续说话,后面又来了一匹马,“你如此着急作甚,失了礼数,莫叫亲家不满,不要你儿子了。”
来人身姿挺拔高大,两鬓略微斑白,下马大步而来,虽然面上在笑,却自有一股震慑人的气场。
黄莺莺眉眼为此朝人行了一礼,这也是个杀过人的。
看到这人,便知道屠庚礼像谁了。
“儿媳不必多礼,我们贸然前来,也是听闻这混小子自作主张来下聘礼,他书还是读少了,你莫生气。”
这话说得,黄莺莺好迷茫,所以屠庚礼这书到底是读多了还是读少了?
“爹,”屠庚礼面对父亲严肃了许多,当即也行了礼,“劳烦你们亲自来,孩儿不孝。”
屠父扶了儿子一把,眼里的慈爱还是骗不了人的,“你能找到个媳妇就是最孝顺了,还愣着?”
“这位娘子便是黄莺莺,娘亲,你收到莫太用力,莺莺文静,你收敛点,”屠庚礼看自己亲娘那模样,心里就不是滋味。
“夫人没用力的。舍下简陋,将军夫人里面请。”
只这么一个照面,黄莺莺就知道自己想错了。屠庚礼根本不是怕家里人反对吧?
这明明是不想展示这对奇葩的父母,是怕自己反悔吗?
将人请进去时,黄莺莺看屠庚礼,果然这人一脸一言难尽。
屠家父母大概是真的高兴,来了就让手下给村民们发糖散红包,那副高兴的模样,似乎真的是生怕自己儿子一辈子娶不上媳妇,对黄莺莺和她的家人都热情得过分。
好不容易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了,屠庚礼马上拉着黄莺莺进了卧房,有些慌张地解释,“抱歉,我不知他们今日能赶来,来信上明明是说还需要几日才能到,可是吓着你了?”
黄莺莺自己也是哭笑不得,“这倒没有,只是……他们与你性格相差有点大,大人,您真的是亲生的吗?”
“我……我自然是,他们是武将,我是从小读书的文官,自然有些差距,”屠庚礼见屋里还有月娘,便打发小姑娘出去抢红包,才又关了门说,“不过,我父亲还好,我母亲从小生长在军营,性格是粗狂了些。不过她是赞成我读书的,并非如她说的那般。”
“屠大人,”黄莺莺拿了湿巾子给屠庚礼擦了擦汗,“我可是那弱不禁风又小家子气的娘子?你无需担心,我很是喜欢你母亲的性格,以后无需如此小心翼翼。快出去吧,他们远道而来,今天人多,可不要怠慢了他们。”
屠庚礼见黄莺莺确实没有异常,心就放下了。
中午的家宴人不太多,可黄莺莺也是一早请了祥云来的胡师傅来主厨的,更是做了许多山阳这里的特产好菜。
都是华夏境内,饮食习惯并没有太大差异,屠庚礼的父母不擅吃辣。
这一日一过,婚事便算是定了下来。
屠庚礼父母着急,他自己心里也急便将日子定在了八月十五。
黄莺莺没有意见,还有半年时间,家里的房子和厂子都能建起来。
午后,黄莺莺与屠庚礼一起去了县城,先将他父母安置好,休整一夜再与他一起去任上看看。
他们都是有军职在身的,这回为了儿子的婚事足足请了半年假,急匆匆赶来。
当晚,黄莺莺在祥云来招呼他们。
送走了屠庚礼一家,黄莺莺便回村子着手建房子。
图纸她是一年前就画好了的,这次是大工程,黄燕燕夫妻要去平京城,一个上班一个照看店里。
黄莺莺在家里看着修建进度的同时,这在水平村是件大事,前一件大事还是肖雨顺给肖家人修祠堂。
祠堂和他们家那三间的房子也赶不上黄莺莺家修建的动静大,不过动静更大的动作还在后面。
房子修建到了第三个月,水平村和附近的刘家村突然合起来砍了一大片树林。
彭家坳的里正以及附近的其他几个村子的人都被惊动了,来看了怎么回事。
那彭老秀才还专门带人来闹了一回,问他们两个村子要做什么,凭什么就砍了那么大一片林子。
黄忠厚和刘天直接给他看了官府批准的文书,这片土地已经划给了他们两个村子。
彭家坳原本是附近几个村子里最好的,出了几个秀才,又有人考上了举人,眼看就要出做官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一向穷哈哈又粗俗的水平村突然就好了起来。
开始还不觉得,也就是多挣了几个银钱,可如今不仅除了一个将军,那黄家还有一对姐妹,一个嫁给了在平京城里的高官,一个也与原来的县令,如今的外郡郡守订了婚。
除了这些,那村子里的人家也莫名其妙富裕起来了,已经几乎是人人家里都有牛车。
前些时候各处请了匠人去给黄家修宅子,如今砍了大片林子也不知道是要做啥。
这怎么能让高傲的彭秀才心里不窝火,他是整夜整夜在自家院子里踱步,家里没一个人敢多说两句话,不然就要招来一顿骂。
直到那空出来的土地上修出了大片的房子,陆续有许多人去上工,一阵阵香气每日飘散在附近,大家才渐渐明白那是做吃食的。
也有厂区县城的人,发现那房子的大门上挂了‘黄阿姐西点工厂的牌匾后,恍然大悟,原来是要做那城里黄阿姐西点坊里的那种面包。
这种极贵的点心不是他们这样的老百姓能消受得起的
第206章 终[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