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有没有说过。嗯...貌似还没有跟荧与派蒙说去铜雀庙吧？
但她来不及多想，因为铜雀庙已经就在眼前了。
“就是这里？”
荧细细比对提瓦特大地图上的记号，应该就是这里没错，但实在很难把眼前的这片只剩木头架子和破碎青瓦的废墟与昔日祭祀夜叉[铜雀]的庙宇联系在一起。
荧看着眼前塌陷着的的一片残垣断壁颇有感慨：“你如果不在地图上帮我标蓝点指引，我还真不知道这里是座庙...”
纵是残垣，却萌生也着新的生机：至少在不能蔽体的单木头架构之上，筑有雀鸟之巢，两粒带有绸缎纹路的鸟蛋很是醒目，在荧眼中熠熠生辉。
荧和派蒙此时的目光就像饿死鬼看到了提瓦特煎蛋。
瓦沙克急忙用眼神示意来制止她们，并表示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做，不要急着迫害提瓦特大陆上的小生灵了。
真怕那位铜雀先生会看到有人爬上他的旧庙屋脊掏鸟蛋...
正当思绪停留于不堪的想象之时，一阵声音沉稳低沉而又抑扬顿挫，如朗诵英雄史诗的篇章一般缓缓飘来。
“青山碧水魂飘飘，浮生得闲把扇摇。”
等等，这声音，莫非是——
向着声音的源头看去。
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一位穿着朴素，一袭赭石色长袖布衫的身影出现在古庙的废墟间，打扮像个教书先生，眉宇间却又全然是英武之气。
他是那旧日的幻影，飘渺虚幻。
那身影若磐岩一般屹立着驻足此地，岿然不动。他带着生前倔强的骄傲，眼里有光，那是对璃月大好河山的褒赞之诗。
沉稳庄重，是他永不褪色的勋章。恪守职责，是他不容背叛的诺言。
他就是名为[铜雀]的夜叉，在一场守护璃月的战争中牺牲。
如今站在这里的，不过是一缕残魂，通过香炉与七星灯施展[浮世留形法]显形，想要在自己的忌日上、再看看曾守护的璃月最后一眼罢了。
“很抱歉打扰您的雅兴，铜雀先生。”瓦沙克很有礼貌地开口，尽可能地表示对英雄应有的敬意。
“哦？你认识我这个无名之辈？倒是稀奇。这股气息...莫非你们想将香炉和七星灯搬走去作仪式？”
那沉稳的身影转身望向历史的铭记者，纵然看似安如磐石，但身形却在模糊间颤动，像极了急需维修的全息投影，仿佛下一秒就会在众人眼前消失。
“不，我们前来的原因是关于您的...”
荧着急做解释，想接着说下去却被瓦沙克用眼神拦住。
“关于我？”铜雀的眼神打量起了面前的旅者，似乎生出了一丝戒备。
“你们...究竟是他的朋友，还是敌人？”
派蒙右手一拍脑瓜，接着又双手一拍：“啊，你一定是在说【降魔大圣】吧，跟我们是朋友哦，望舒客栈认识的，他可喜欢吃杏仁豆腐了！”
“杏仁豆腐么...哈哈，他还是老样子。”顾虑微微飘散，铜雀沧桑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但又很快消失在嘴角。
“金发的旅者，我能在你和旁边那个会飞的小家伙身上感受到他的气息，愈发浓郁的[业障]的气息。数千年来，他依旧在忍受这样的痛苦啊。”
铜雀的语气有股很难注意不到的同情与忧伤。
“性命固然可贵，但比起他所承受的...死亡不过是一种苟且偷安而已。”
他双手抱拳，向望舒客栈的方向行了个习武之人的抱拳礼。
“那你想要活着吗？”瓦沙克的声音幽幽的，像是恶魔来自深渊的垂怜，似能魅惑人的灵魂，令人无法拒绝。
“谁不想活着呢？可活着与否、谁又能来做决定呢？”
铜雀只是淡笑着反问了一句，带着些许对人生无常的嘲弄。
他那苍老而严肃的脸上挤出皱纹，虽然谈不上很好看，但带给人以驱散心中阴霾的阳光。
“后悔吗？”瓦沙克的声音循循逼近，但却多了一层颤音，她自己也不曾察觉的泪流淌在白净的脸颊。
——眼前这名不屈的战士，令她想起了昔日那些坎瑞亚可爱的将士们，在天理的红月下随着冲锋的号角一个个倒在自己的眼前。
“哈哈，有什么好后悔的？千岩牢固，重嶂不移！”
铜雀爽朗地大笑起来。
“我铜雀不仅是夜叉中的小仙，更是一名保家卫国的军人。为璃月而死，我铜雀此生无悔！”
他的声音庄严低沉，像是古老的誓言，而他正是用自己的生命来执行了这份与帝君、与璃月百姓的契约。
“有国才有家，也许你们现在还不懂，但将来总有一天会懂的。”
双手以环状抱握置于身后，铜雀不禁感慨了一声：
“惊涛入海觅螭虎，风雪归山斩妖邪！”
这声音传向远方而激起浩然的风，吹得竹林簌簌作响，似是来自提瓦特大陆的深情回应。
第11章 人熄火冷铜雀庙前[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