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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2/2页]

雪与雪之间的距离 吴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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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这样一来,我就不想再说“送他去车站”这样的话了。但我又找不出别的话题,因为林沛东的工作问题还没解决,我不好意思多问。林沛东看起来也没有什么话要和我说,于是我们两个人就各自托着下巴,各自发呆。我时不时偷偷瞟林沛东一眼,希望他能再和我说些什么,哪怕是一句客套的毕业祝福也好。但林沛东仍然什么都没有说,他一直看着远处的某个点,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没有看到什么特殊之处,只看见对面通往一餐的大上坡上人来人往,有的步履匆匆,有的优哉游哉,这种景象真是太正常不过了。毕业日毕竟只是我们大四的事情,对于这个学校、对于这个学校其他的同学和老师来说这个日子和平时并没有什么区别。我本来就起得早,林沛东又不和我聊天,再这样盯着那一个个人影过来又过去,要不是树上的知了一个劲儿地叫着,我早就睡着了。我不停地打呵欠,盼望着毕业典礼早点开始。
      等啊等,大头都吃完早饭归来了,班长还不通知我们进礼堂。大头说她在小吃街看见路宇了,他穿着拖鞋在买肉夹馍。我想再多问几句,但鉴于林沛东在我旁边坐着,所以没有说什么。正在这时,班长兴冲冲地朝我们喊:“你们几个快过来,我们要进礼堂了!”
      我们赶紧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走上台阶进了礼堂。一进去我就看见台上坐了一排校领导和老师,有的面孔我是四年来第一次见到。我再抬头一看,红色的条幅映入了眼帘,上面是几个大字:“S省C大2011届毕业典礼”诡异的是,整个礼堂光线很暗,除了主席台上有灯光以外,整个台下都是黑糊糊一片,隐约可见人头攒动。我想,若是台上的校领导长相凶恶,我会以为自己到了地狱宣判厅。这样一来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领导们和代表们进入了漫长的讲话程序,这个过程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期间有人在台下不停地用手机拍照,掌声也不断响起,我也应和地拍了几下巴掌。讲话结束后就是放校歌,全体起立。自从军训结束之后,我就再也没唱过校歌,也没听别人唱过。现在校歌在毕业典礼上响起,多少还是能勾起我的回忆的。我情不自禁地跟着旋律哼唱起来:“像清泉从山中流过来……”
      正在我“陶醉”之时,音乐竟然停了。一时间台下就像炸开了锅,台上的领导显然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他们面面相觑,我可以看到他们脸上尴尬的笑容。就这样,毕业典礼上最让我有所感动的部分就在一片喧闹中结束了,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很大的遗憾。
      骚乱的局面还没有完全平静下来,我们就在班长的指挥下七手八脚套上了学士服,戴上了学士帽。这学士服和学士帽不知前面有多少人穿戴过了,一股刺鼻的汗臭味儿扑面而来。我们一个个都皱着眉头,互相抱怨着。接过纸卷的时候我心里就一直在祈祷:“神啊,赶紧让我们上台和领导握手吧,让仪式快点结束吧!”
      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终于轮到我们上台了。排队的时候,孙秀秀在前面一个劲儿地“嘿嘿嘿”地笑,张小不不停地在呵斥她。我身后又有几个同学在打闹,隐约可以听见大头的声音。大家都显得十分高兴,好像上台是去领奖一样。其实我也很高兴,因为终于快解脱了。
      我们一个个走上台去,依次和领导握手。领导对我笑,我也对领导笑。领导和我握手的时候很亲切,仿佛我们是老朋友一样。实际上领导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领导。几秒钟过后我就在“咔嚓”“咔嚓”的声音中随着队伍走下了台,整个过程就像流水作业一样,机械化,没有什么感情色彩。
      我们脱下了学士服,把学士帽和纸卷扔到箱子里,快步走出了礼堂。在黑暗的礼堂里待了一上午,我的眼睛对阳光竟然不太适应,感觉有些刺眼。周围响起了一片欢呼声:“终于结束了!”“解放了!”可不是吗,这个烦人的毕业典礼终于结束了,下午拿到毕业证和学位证我们就可以滚蛋了,滚得远远的,再也不用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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