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三皇子风头正盛,谁敢触他的霉头?
可偏偏这苏太傅就是这样固执,都知道他是太子的老师,心里不满是肯定的,怎么还就这么说出来了呢。
苏太傅才不管别人是怎么看他的,他挺直了腰,神色淡淡,仿佛方才不过是随口的一句寒暄。
三皇子的笑意僵在了脸上,他知道会有反对的声音,但按照当前局势,这些大臣都应该明白明哲保身的道理,怎么就这个苏太傅,还巴巴地凑上来了。
“呵呵,苏大人这话言重了,”东方丞相上前一步,笑得胡子都颤了颤,“何至于说到这等地步,眼下正是危急关头,国不可一日无君,众人这才推了三殿下出来。”
言下之意,倒是苏太傅不讲道理了,三皇子继位是顾全大局,哪里轮得到你来反对。
苏太傅瞪着他,冷冷地哼了一声。
谁不知道这两人是一丘之貉,一唱一和的,就想着将三皇子推上去。
三皇子得了台阶,连忙顺着往下走,他似是遗憾地叹息一声:“我知道太傅大人对太子用心栽培,看见如今这局面是不高兴,然而太傅大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太子昏迷,也不知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带着些许的歉意,仿佛自己才是那个被逼着继承皇位的人。
苏太傅听着他说话,就觉得虚伪,他不欲再行争辩,干脆拂袖而去,沿着长长的过道走出了宫殿。
众大臣面面相觑,不知作何反应。
苏澈就站在郑将军身旁,亦是狠狠地皱了皱眉。
三皇子被当众这般狠狠落了面子,脸色是相当不好看,然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又不能发怒,还得努力地挤出笑容,这就构成了一种特别奇怪的表情,正所谓敢怒而不敢言,说的就是他目前的状况。
东方丞相捋了捋自己短短的胡须,看了三皇子一眼,心中暗叹这孩子还是不够沉稳,藏不住心事。
他是三皇子的舅舅,站在三皇子这边是理所当然。
“嗨,苏太傅还是不太清楚现今的局势,除了三皇子,还有谁能担此大任?”
原本有些僵住的局势顿时又活跃起来,众多大臣纷纷附和,三皇子的脸色这才好转不少。
“就是就是,不能再这么乱下去了,三皇子登基!”
“三皇子登基!”
……
还有一些不和谐的声音,都被这浩大的声势给压了下去,没有掀起一丝水花。
郑将军与苏澈只是沉默,他们面无表情地看着三皇子正是风光的时候,眼中满是深沉。
东方丞相对此番情景很是满意,他招了招手,喧哗声顿时小了不少。
“平西王乃大褚国一等一的功臣,当年若不是他,褚国也不会有这般境遇,”东方丞相胡子翘了翘,问道,“今日皆言应立三皇子为储,王爷以为如何?”
平西王站得笔直,闻言扯了扯嘴角:“诸位说得对,国不可一日无君,眼下唯有三皇子能担此重任,还有什么可反对的?”
他这话一出,原本喊话反对的人立即闭上了嘴。
原来这平西王府竟然也是三皇子一党……
他们不怕平西王,他们怕的是平西王身后那隐形的八十万大军。
三皇子抹了抹鬓角的汗水,脸上的神情也放松下来。
他沉了沉心中那股浮躁之气,又露出那般恭谦的笑容来,完美无缺地演绎着一个即将被“赶上”皇位的皇子。
“既然诸位都如此相信我,那我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三皇子按捺住心中的激动,面对诸位大臣,长长地作了一个揖。
场面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他一人,或冷漠,或讥诮,亦或希冀,或野心。
三皇子继位,所有的一切都会发生改变。
那把金色的龙椅恍如一只沉睡的金兽,散发着耀眼的光辉,就那么摆放在他面前。
三皇子褚清,突然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心悸。
他体内的血液在沸腾,无处都不在叫嚣着他的激动,他自懂事起,就知道自己的使命,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怎么会有人步觊觎、不想要?
皇帝曾经很宠爱他,他也乐得当皇帝乖巧懂事的好儿子,可是那又有什么用?皇帝不会改变储君,不会将皇位传给他。
弑父杀君,这是他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然而待到他真正动了手,才知道曾经自己心里的那份优柔寡断有多可笑。
何必去管那么多牵绊,只要最后当上皇帝的是他,过程又有什么重要性?
总归到头来,他既然选择与太子褚翊相争,就必定会有一人陨落。
他才不要做那个被打败的人!
他的步子不疾不徐,有着皇家应有的矜贵庄重,看上去隐约已经有了往后的几分英姿。
当他的手触及到那金色的座椅,大脑就仿佛炸开了一般,唯留下了一片茫
第一百一十八章 登基为皇[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