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当初将登基大典定在十日后,自然是有太子最少也要十日后才会醒来的打算,况且尚处于国丧之中,他还得好好料理先帝的后事。
那边紫小棠看护着四皇子,这边傅久初也时时关注着太子,纵使有方子在手,太子也须得一些时日才能醒来。
苏锦时而会去苹雅宫转转,但大多数时候,她还是待在翊清宫,这儿是太子的行宫,也是眼下最安全的地方。
太后早些年将心思花在三皇子身上,一心想要他出人头地,继承大统,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便将自己的关注都放在了昏迷的四皇子身上,这孩子与她不亲,她已经很难受了,发誓一定要悉心教导四皇子,让他承认她这个生母。
所谓关心则乱,太后自从将四皇子送进了苹雅宫,便日日在紫小棠耳边聒噪,紫小棠烦不胜烦,偏偏又不能说得太重,毕竟这也是当今太后娘娘,有求于她是一回事,触怒了她可又是另一回事。
大约是觉得胜券在握了,皇帝对于自家母后这种行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四弟还小,母后疼着他,也不是不无道理。
苏锦这段时日就如同透明人一般,默默地待在某个角落,或许稍一注意,她就不见了。
太后现在根本分不出心思在她身上,也就自动忽略了。
太子昏迷的第十日,是三皇子的登基大典。
天色熹微,大殿外便已站了数千大大小小的官员,他们微低着头,只等着新帝继位。
军队井然有序地将大殿包围起来,将士们昂首肃穆,防止发生意外。
三皇子激动得一夜未眠,第二日却是神采奕奕,他换上明黄色的龙袍,镜中的男子器宇轩昂,英姿勃发,正是他从来梦想的模样。
隐忍多年,一朝称帝,三皇子只觉得像是做梦一般。
“流清,流清。”
他唤来一直在外守着的傅流清,笑道:“若不是你傅家父子俩,朕还到不了今日这个位子,等到朕稳定下来,定会为你们加官进爵,让你们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傅流清笑笑,是一贯的公子如玉:“能够辅佐陛下,是臣与父王的荣幸。”
这不卑不亢的姿态赢得了褚清的莫大好感,他呵呵一笑,彻底将傅流清与平西王划为了自己的人。
有小太监低头来报:“皇上,吉时快到了。”
皇帝深吸一口气,踏出了大殿,坐上轿子,向着朝堂议事的金銮殿前去。
相比于前段时日的纷纷大雪,今日却是出了太阳,暖暖的阳光照在人身上,仿佛刻意应景一般。
皇帝心情大好,眯眼看着斜射进轿中的阳光,刺得人有些眼花。
这个位置终于是他的了。
原本激动的心情,到了此刻,却突然平静下来。
皇帝整理好仪表,闭上了眼。
“落——”
轿子在小太监尖细的嗓音中停了下来,皇帝明白,这是到达目的地了。
当他的脚落在地面的一刹那,庄严的礼乐忽起,数千大臣跪地,齐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终于有了一种脚踏实地的真实感,他深吸一口气,抬起脚,一步一步向大殿走去。
即使有这么多的人,此时也不敢多加喧哗,唯有礼乐声沉重至极,昭告新帝即位。
皇帝第一次觉得,原来这条路是这么长,长到他已经可以记起许多往事。
他没有错,他坚信他没有错。
生在帝王家,若不是为了这个位子,那存在的意义还剩下什么?
“狗贼,拿命来——”
谁也没想到在这种情形下,居然还会混入刺客!
那刺客穿着臣子的衣裳,原本就在长长的红毯旁跪着,待到皇帝走至他面前,他纵身而起,手中利刃闪着令人胆寒的光芒。
皇帝本有武艺伴身,奈何早已被麻痹了心智,尚还处在登基的巨大欢喜中回不过神来。
一旁的太监宫女慌忙去拦,那刺客总算是没得逞,还被傅流清打落了匕首,捆了个结结实实。
“臣有罪!”傅流清单膝跪在皇帝面前,脸上满是坚韧。
皇帝虽不至于惊魂未定,还是被吓了一跳,他信得过傅流清,便虚浮一把:“无碍,定是下头出了什么乱子,还得爱卿多加防范,最好将幕后之人揪出来。”
傅流清的头低得更低了,抱拳道:“是!”
意外解除,大殿继续。
出了这样的事,皇帝也没心思想太多了,只想快些走到金銮殿中,坐下那把龙椅。
傅流清却在他即将抬脚之时突然道:“陛下,臣还有一事相求。”
皇帝停下脚步,心中已有些不耐。
“何事?”
&
第一百二十一章 谋朝篡位[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