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个大雨纷纷的日子。道路泥泞,天空乌云密布,仿佛天地都被含在了巨人的嘴里,湿哒哒黏腻腻,闷得透不过气。春三娘顶着这样的天气坐在颠簸的马车里,主动向皇宫进发。
春三娘回风月街的这些日子,南宫问也没再派人来找过她。也许是因为唐僧师徒不来多尼国,之前交代给春三娘的任务也就打了水漂。又或者唐僧师徒又打算从多尼国经过了,而那个做礼服和装饰太和殿的工作也还要继续,只是那个该死的南宫玩过了自己,就用同样的借口去勾搭更年轻漂亮的女裁缝了。
“呵!男人!”春三娘掀开了马车侧面的帘子,对着大颗小颗坠落的雨水冷笑了这么一句。她要趁现在赶紧骂,让阴冷的雨水包裹她的怨气,顺着街道的冲走。因为等等她就又要装出一副没有尊严的乖巧模样去讨好南宫了,好像被太子睡了一次就是天大的恩典似的.
春三娘越想越气,恶狠狠地捶了一下窗框,又补了一句:“王八蛋!等老娘吃到唐僧肉,第一件事就是把你剁了。”
一路磕磕绊绊,春三娘终于进到了皇宫。被城门侍卫拦下来盘问的时候,她还是报了自己是太子找来帮忙筹办唐僧洗尘宴的名号。从那城门侍卫的表情冷漠,春三娘没有读出半点宴会被取消的线索。是唐僧师徒决定要回来了,还是皇宫里瞒住了唐僧改道的消息?
春三娘自顾自往南宫问的寝宫方向走去,觉得越走越是冷清,宫女太监就像小猫两三只,完全没有太子应有的气派。
路过寝宫前短短一片园艺就看到了紧关着的门,小庆子无精打采地坐在门前的地上,脑袋靠着柱子,像副瘫软的行尸走肉。春三娘走到小庆子面前,问:“庆公公,您怎么坐在这儿?这院儿的人都去哪儿了?”
小庆子的眼神顺着面前女人的脚踝一路往上爬,到腰,到脸,发现是春三娘这个费劲心思想要勾引太子的女人后,又回到了刚刚那个提不起劲儿的状态,说:“废了~主心骨不在整个院都废了。”
“不在?”春三娘觉得这话听起来不妙,心头竟不由地一紧,难道这家伙死了吗?难怪这都没再来找过自己,看来他也没有那么渣。可转念再一想,自己怎么担心起那个纨绔太子了?
“不,他死了活该,老娘才不在乎他的死活……我……我在乎的是,没了他,就吃不到唐僧肉了。”春三娘的内心自我对话着:“是的,我是因为吃不到唐僧肉才揪心的,才不是对他有感觉。我不喜欢邪子石,也不会喜欢这个太子,我不能喜欢上任何一个男人……”春三娘一遍又一遍给自己洗脑。
春三娘长叹一口气,却呼不出肺里的纠结,问:“他怎么死的?”
小庆子听了这话像屁股被针扎到,一下子从地上弹了起来:“谁死了?谁死了?春姑娘,你怎么这么咒我们家太子?一夜夫妻还百日恩呢,你跟他都……怎么说这么恶毒的话?……”
噼里啪啦的教训一句接一句,小庆子护起主来简直没完没了。恶毒?春三娘真想亮出獠牙,扎进他的脖子里,让他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恶毒。
从小庆子的碎碎念中,春三娘东抓一句,西抓一句,竟也拼凑出了一个事情的大概轮廓。原来在得到唐僧师徒要改道不从多尼国经过消息的那天,南宫就被皇帝老儿臭骂了一顿。皇帝斥责南宫问:“就安排了这么一件稍微重要一点的正事给你,你就给搞砸了。你让朕怎么跟百姓交代?”
皇帝也问了一些风月街关心的问题,比如,唐僧为什么改道,准备改走哪条路等等。可南宫问一问三不知,把皇帝气的简直要跳脚。最后罚他软禁在御书房里读所有边疆寄来的奏折,让他根据这些奏折拟出一个借口,一个能解释为什么唐僧改道,而且让老百姓心服口服的借口。没有完成就不放他从御书房里出来。
说着说着小庆子便潸然泪下,像个老母亲一样用衣袖擦着眼角:“太子殿下真可怜,不知道在御书房里吃的鲍鱼够不够肥、穿的丝绸够不够凉……”
死都没死,有什么好哭的。春三娘最看不得别人如此矫情巴巴的,自己连鲍鱼都吃不上还心疼起主子来了,真可笑。
“最近还有收到任何关于唐僧师徒的消息吗?”春三娘硬生生打断小庆子的啜泣。
“唉~我一个狗奴才谁会告诉我这些呢?倒是有见过几个信使进出御书房,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什么最新消息汇报给太子殿下。”
得到了这个答案,春三娘就告辞了小庆子,往御书房方向走去。还没走近御书房,她就远远看见一排又一排的侍卫,硬闯是不可能了。她绕过了御书房的正门,确认四下没人看到后,便使用穿墙术,轻轻松松进入了御书房。
御书房的地上散落着各式各样的折子,南宫正趴在正中央的书桌上睡觉。
春三娘先是十分警惕地嗅了嗅空气,确认没有上次那个该死的西域熏香后才放开了步子,走到了南宫问身边。她脚步轻盈,像猫一样悄无声息。本以为南宫问是看折子看累着了,结果发现他手边的纸上一个字也没写,全画的是乌龟。
把春三娘给气的,这该死的家伙,就不能认真对待唐僧师徒的事情吗?
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春三娘趁南宫打着瞌睡的时候,只能自己将地上的折子捡起坐在书
第八章:春三娘二进宫[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