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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嘛。”
      “我也有同感。他看来木呐,实际上是很活泼的一个人哩。”
      郁子说这句话时,露出的是恍惚的神态。而一心一意想着今晚如何去和美代子幽会的仁保,竟没有发现妻子这般微妙的变化。
      四
      仁保郁子不会游泳。
      不会游泳而吵着要到伊东招待所来,主要是因为来这里之后可以免去一天下三次厨房的麻烦。
      为弄三餐而忙碌——天下的主妇们厌烦的事情,莫不以此为甚吧?可以免去下厨房,光凭这一点就算得上是真正的休假了。
      凉爽的海风吹进二楼的房间,一边聆听风铃的声音,一边静静地读书——她觉得这是人间至乐。
      孩子们有丈夫陪着玩,郁子现在可以尽情地读达也借给她的小说。
      来到伊东后的第三天下午,郁子正在房间里午睡时,达也来到纸门外喊了一声:“太太,我可以打扰一下吗?”
      原来他手里拿着两个冰淇淋。
      “我买冰淇淋去了。海滨那边由我姐姐送过去……”达也以恭敬的语气说。
      “唔,谢谢你。”
      郁子连忙起来,望着达也白皙的脸孔。他长长的眼睫毛简直和女孩子一样,一双明眸可爱极了。
      一年到头只看着仁保粗线条脸孔的郁子,看到达也这般年轻标致的男性,也会不顾自己的年龄,而怦然心动。郁子今年40岁。就女人的生命而言,一朵花已到了开始枯萎的阶段。
      “我可以在这里一起吃吗?”达也问道。
      “太好了,请坐。多次让你破费,真不好意思。”
      郁子和达也面对面坐下来,开始吃冰淇淋。味道美极了。
      “你还在读书,是不是?”郁子问道。
      “是的,我正在赶写毕业论文。”
      “那一定很辛苦吧?”
      “我倒烦恼毕业后能不能找到工作哩。”达也这时露着皓齿,害羞地说:“要是找不到工作,我干脆当按摩师算了。”
      “什么?你要当按摩师?”郁子不觉地笑出声来。
      达也一本正经地说:
      “我是个业余按摩师呐。就是以全身美容为目的的……”
      “真的吗?”
      郁子由衷地感到惊奇。她原以为达也是在说笑的。
      “我的固定顾客不少呢。这里头还包括电影明星根岸魔子、桑原千秋等人……”
      郁子瞪圆眼睛表示惊奇。这不都是当今红透半边天的电影女明星吗?
      “你真的在当按摩师?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失敬了。”郁子表示歉意。
      “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达也笑着说。“对了,度假闲着不动手,这会影响我的技术,太太,我来为你服务一下吧,一方面好让我有锻炼的机会,行吗?”
      “你说你要为我按摩?”
      “是的,我已有三天没做这件事情了,要是没有持续地锻炼,我的技术会退步的。”
      “可是,像我这样的老太婆,你愿意按摩吗?”
      “太太,你别说笑了。能够为你服务,这是我的光荣哩。”
      说着,达也已站起来拉开壁橱纸门,径自拖出棉被,开始铺卧铺了。
      “你要来正式的?”
      “当然。按摩最好是在床上做,而在和式房间时,只有迁就一些了。”
      达也望望郁子的服装又说:
      “请解下你的和服腰带,只保留一条绳带。使用爽身粉按摩时,应该要脱下身上所有的衣服。不过,今天只是练练,我自然不敢要求你这样做。”
      达也叫她躺下来,同时叫她尽量放松筋骨,然后出去片刻。
      回来时,他身上穿的是白色工作服。郁子看到白衣就安心多了。
      凉爽的风吹过这和式房间。
      躺在浆过的被单上被按摩——这种乐趣真是笔墨难以形容的。达也的按摩技术的确有一套,按摩肩膀片刻后,郁子已感到浑身酥软,几乎要昏昏欲睡了。
      随着按摩部位由肩膀、手臂、背脊越往下面移动,郁子感到的与其说是睡意,不如说是春心撩动一般的感觉。
      为什么会这样,她自己也弄不清楚。
      虽然不是敏感带受到刺激,而她确实知道自己身体的中心部位变得火辣辣的,几乎要春心荡漾起来。
      郁子担心自己在这方面所起的变化。
      我是有夫之妇,怎么可以这样呢?她在心里不断地用这句话警告自己。
      对仁保郁子而言,这一年到伊东的旅行,可以说成了她生涯上的一大转机。
      因为她第一次接触到丈夫以外的男人——达也的身体……
      一场巫山云雨后,跑到浴室正在清洗自己这罪孽深重的躯体时,达也竟然厚着脸皮跟来要求吻她。
      郁子因为怕被别人看到而担心得要命。
      “太太……你会跟你先生说吗?”达也问道。
      “我不会告诉他的。你也当做了一场梦,把今天的事情忘掉吧。”郁子摇摇头说。
      “我哪能忘得掉呢?”
      达也粗暴地吻她。她从未被丈夫敬介如此吻过。
      第四天下午,郁子由于有戒心,所以不让达也有接近的机会。
      她绝不能让丈夫敬介知道这个秘密,所以格外谨慎。
      而白天里不见踪影的达也却在晚间10点多摸进她睡的蚊帐里来。
      郁子起先以为是去逛街的丈夫回来了。直到发觉是达也时,她非常惊愕。
      “你请回去,不然,我要大声喊叫了。”郁子拼命地抗拒着。
      “小孩们会被你吵醒,你不在乎吗?”
      “我先生很快就会回来的。”
      “我完事就走,这样总可以吧?”
      一个女人一度许身于某个男人后,再也无法抗拒这个人的这种要求,这是女人的定理。
      一方面怕吵醒孩子们,另一方面更怕丈夫突然回来——仁保郁子在这双重煎迫之下,第三度拥抱了达也。
      在万分紧张的心理状态下,她还是有种登仙般的感觉。
      “现在请你回去。同时,希望你永远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
      郁子哀求他。而达也只是冷冷一笑。
      五
      对仁保敬介而言,在伊东的五天度假期间,他可以说是被美代子耍个足够了。
      她自己开口要求幽会,竟然连碰都不让碰一下。他焦躁而愤懑的程度,不在话下。更何况旅行归来后不久,他的太太郁子曾经接到过一个陌生人打来的电话说:“我在伊东看到你先生和一位小姐卿卿我我的样子。你应该留心哦。”郁子于是开始怀疑他和美代子有暧昧关系,连日发着歇斯底里,使他苦不堪言。
      “爸!那样的女人有什么好呢?”
      读初中的儿子完全是站在母亲这一边的,开口就责备父亲的不规矩行为。
      “我承认自己的行为有失检点,可是,我对天发誓,我和她根本没有怎么样啊。”
      仁保只有矢口否认。
      而仁保的盥洗用具提包里竟然出现一条未洗的女人内裤,这还得了!
      何况这条粉红色尼龙制三角裤上还绣有M·S两个姓名的字母,这不是证据确凿吗?
      “我不知道这个东西是哪里来的!”仁保断然否定。
      “有证据摆在眼前,你还想狡辩吗?”
      郁子绝不饶恕,逼着他俯首认罪。
      “这一定是什么人干的恶作剧吧?公司举办慰劳旅行时,大伙儿常搞这一套的。”
      虽然辩白到舌烂唇焦的程度,而太太的狐疑却丝毫没有冰消的迹象。
      隔天,到公司上班后,仁保特地叫美代子过来质问:
      “上次旅行时,你有没有拿我的盥洗用具提包搞什么鬼呢?”
      “您说什么?”美代子起先莫名其妙,听完仁保的说明就扑哧一声发笑说:“课长,我有必要干这样的事情吗?何况我和弟弟有恶作剧的机会吗?”
      仁保敬介百思莫解。
      旅行归来后一个星期的某一天,仁保在公司的厕所小解时,突然感觉到尿道刺痛。
      奇怪……当时他没太在意,而第二天起床后翻开内裤一看,竟然发现上面有流脓的痕迹。
      这显然表示自己得了淋病!
      仁保屈指算了一下。
      这半个月来,他接触过的女人只有太太郁子。
      郁子不可能会有淋菌,因此,自己这个暗疾一定是由外面的女人感染的。可是,半个月前得的淋病,不可能到现在才病发,这不合乎逻辑。
      莫非郁子她……仁保突然想。
      因为除此以外他实在找不出答案。
      “郁子,你最近身体没有怎么样吗?”他问妻子。
      “我?我当然很健康啊。我不像你经常在外面乱来,怎么会生病呢?”
      “是吗?”
      虽然仁保找医生打过盘尼西林后,已把这要命的暗疾治好,而郁子是否有外遇的疑惑,却在他的心里与日俱增。
      对一个整日在外面奋斗的白领男性而言,还有什么事情比这更使人忧虑呢?
      仁保开始怀疑郁子了。
      “你妈昨天有没有出去?”他经常带孩子买糖果时这么问。不然就是假称出差,提着旅行袋出家门,然后将东西寄存在火车站再突然回家看看。
      结果,他一次都没有当场抓到妻子偷人。依然故我的妻子,丝毫没有干不可告人之事。
      这种焦躁对他的工作开始有了极大的影响。
      身为总务课长的仁保,在公司里管的杂事非常繁多。搞错社长招待客人打高尔夫球的日子啦,忘记订宴会的宴席啦……他近来连连有这样的失误。公司里为此起了这样的风声:
      “仁保课长好像已经变成老糊涂了。”
      他这个部门的部长也对他训斥一番:
      “我本来想申报提升你为次长,可是你近来的表现实在令人失望,你要好自为之才行啊!”
      而已根深蒂固地在仁保敬介心里盘踞的对妻子的疑惑,更使他疑神疑鬼了。
      一天早上。
      当他正在喂着鲤鱼食饵时,无意中发现水槽旁的地面上有一个挖开的小洞,里面有一个小纸包。
      他惊讶地拣起来打开一看,制里面包着的是使用过的保险套!而且保险套里还有一滩男人精液!
      他顿时为此火冒三丈。
      他抓着这个东西走进厨房,不分青红皂白地给了郁子一记耳光。
      “你这是干什么?”正在煎蛋的郁子勃然大怒,立刻摆出准备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
      “我才要问你干的是什么好事呐!”
      他猛然将这只保险套朝郁子的脸上掷去。
      他们夫妻从来不使用保险套。
      “你的把柄终于被我抓到了吧?现在你还不承认吗?”
      仁保抓住妻子的衣领就要将她绊倒。
      “你和什么人睡过,快招认!”
      “我不知道你在扯什么鬼话!”
      “妈的!有证物在眼前,你还想抵赖?还有,你得来的病传染给我了!”
      仁保叫个不停。
      两个孩子眼见父亲手持用橡皮做的怪东西,连连揍着母亲,吓得齐声大哭起来。
      一段时间后,他总算镇定下来,让小孩们上课去了。
      这对夫妻为保险套怒目而对。
      “我绝对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郁子哭着为自己辩白。她的声音是坚定的。
      她不可能是清白的。仁保敬介心想。
      “那我问你,这个保险套怎么会丢在我们家院子的洞里呢?把用过的这种东西拿到别人家院子里,还挖个洞丢进去,你说世界上会有这种怪人吗?”
      “我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想想看,要是我干了见不得人的事情,还会把用过的保险套丢在那儿吗?我不会把它丢进马桶里冲走吗?”哭成泪人的郁子叫嚷着说。
      “你这是死鸭子嘴硬。好!那淋病的事情你怎么向我解释呢?”
      “你少血口喷人好不好?你难道说我偷汉子得了这种病然后传染给你了?”
      “正是这样!”
      “女人的身体比较微妙,因此,到澡堂洗澡而被传染上疾病,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至于说我偷汉子,这是天大的冤枉!”
      “不!我有确证!”
      “你这个病不是从那个叫美代子什么的女孩那儿得来的吗?你是自己做贼心虚,所以想栽赃于我,不是吗?”
      “你说什么?”
      仁保敬介又给了她一记耳光。郁子不甘示弱地抱住仁保的腿就猛咬一口。仁保举腿踢了妻子的脸。
      一个小时后,仁保家已是一片破碎的碗盘和血迹斑斑了。
      “你这个疑心病重的神经病,我无法和你共同生活下去,我要回娘家去!”
      被打肿脸还在流着鼻血的郁子,疯狂地家里冲了出去。
      她好像真正死了心,一去就没有回来。
      太太离家后,为照顾两个小孩而搞得焦头烂额的仁保敬介虽然每天照常上班,但他哪有处理事情的心情呢?
      六
      “达也,我告诉你好消息。”
      美代子一回到姐弟共住的公寓房间里就满面春风地说。
      “什么好消息呢?”达也望着自己的姐姐问道。
      “我的报仇成功了!”美代子说。
      “仁保课长怎么样了?”
      “公司今天发表人事命令,他被降级调到九州分公司服务。”
      “真的?”
      “他原来是被看好将来有可能当公司高级干部的,而现在却受到这样的处分……我看到人事命令时,实在很高兴哩。”
      “原本有希望平步青云的,只因为对姐姐非礼,所以自食其果而被淘汰,他所付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他这是罪有应得!”
      “他们夫妻还在分居,是不是?”
      “好像是。”
      “我想,我对那位太太做得未免太绝了。”
      “这有什么关系呢?她的先生夺去了我的贞操,所以你玩她几次,这是以牙还牙,应该算很公平啊。”
      “可是,我那个时候刚好有病,所以,那样做未免太缺德了。”
      “你何必这么自责呢?哈!仁保课长一定被传染了吧?”
      “把内裤塞到他的盥洗用具提包里,还有,打电话向他的太太告密……姐姐也相当活跃嘛。”
      “毒杀那些鲤鱼时,我实在于心不忍。那些金黄色鲤鱼又大又美丽。”
      “我不是也毒杀了短毛猎狗吗?”
      “女人狠起心来时,比什么都可怕——我现在深深体会到了这一点。”
      “那当然!其实,我只不过使他在社会上抬不起头而已。”
      “没想到姐姐竟然是个这么可怕的女人!”
      达也望着姐姐缩缩脖子,然后好像想起了仁保郁子的身体似的,露出淫猥的微笑来。
      他的姐姐美代子悻悻然望着自己手臂的肌肤……

上司的花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