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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木驱煞桃树招邪。也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敢在院子里栽桃树,而且还栽在前院。”
“那该栽在哪儿呢?”
这句话直接把刘东趁二人的注意力引了过去,刘东趁赶紧跟上问了一句。她是认识我爷的,我爷是附近几个村儿唯一的捞尸工,人们不管对他是啥印象吧,但认识是肯定认识的。
再说,跟死人打交道的,在这种事情上肯定比他们这些跟活人打交道的懂得多,又恰巧听见了我爷的点评,肯定得问上几句。
“哪儿都不能栽!桃树根系旺盛,蔓延屋底吸人气,桃花妖艳鲜丽,附身怨鬼惑人心。
“想驱邪得用桃木,桃木降龙怖鬼,又是神?手杖化形,那才是真正的镇灾辟邪圣物。”
听完这个,刘东趁回头瞪了刘东德一眼。我爷瞟见了,又走到门廊前,指着那几挂大蒜说道:
“大蒜辟邪的原理是防身去毒,既不防妖佞也不祛鬼怪。再者说,陈蒜辛辣百虫不侵,才有辟邪之用,这几挂都是新蒜,水多甘甜,无辟邪功效。整个白挂!”
听完刘东趁又瞪了刘东德一眼,刘东德挂不住了,赶紧问道:
“那鸡血呢?我杀的可是家里那只养了五年的打鸣公鸡,这应该能辟邪了吧?”
虽然疑惑一只公鸡哪儿来的那么多血,但我爷还是按着他的问题回答道:
“公鸡血的确有辟邪的功能,但五年的大红公鸡,本身就是更强的镇宅辟邪神器,比你杀鸡取血不知道要好多少倍。你这么做完全是在舍本逐末。”
自己设的三项辟邪之处,被我爷批的啥都不是,刘东德指了指门前的台阶,本想问点儿啥,但看了看刘东趁,还是没问出来。
反而是刘东趁,不顾旁边儿警察在场,指着刘东德就要动手:
“叶儿大仙来的时候,我就说问问吧,你拦着不让问,说什么你都从书里看会了,用不着问人家。现在可倒好,邪没辟,儿子还丢了,你看你个窝囊蛋能干成点儿啥!”
刘东趁的一巴掌没打过去,而是说完后想了想,回头用询问的口气问我爷:
“那还有啥办法补救没有?现在补救还不晚吧?”
我爷看了眼挂着几片残叶的桃树,摇了摇头说道:
“恶鬼待过的痕迹还在,但恶鬼却早就没啥踪迹了,肯定是目的已经达到,怨气也暂时平息了。晚了两遍儿喽!”
“啥?晚了?宝儿死了?”
刘东趁自言自语着,前半句还很激动,说到“宝儿死了”这句时,却已经颓然呆住了。刘东德也好不到哪儿去,发狠似的跑向桃树,一把把上边儿那几片枯叶给拽掉了。
看着两人的神态,我爷也没有急着肯定刘东趁关于“宝儿死了”的推断,而是又添了一句:
“不过看起来,这恶鬼熟门熟路,不像是外人呐!”
刘东趁听到后,喃喃答道:
“泼出去的水了,不是外人是啥?”
我爷纠正了一句:
“毕竟血浓于水,泼出去了也还是自己骨肉,为啥要防着呢?要是不防着,或许还出不得啥事儿。”
“为啥要防?为啥要防?我就说吧,自己的闺女,死了也得向着咱家,为啥非要防着?”
听了我爷的纠正,刘东趁突然就发了狠,指着刘东德大骂起来。
“你说我为啥要防?要不是你自己亏着心,我会替你防着吗?”
刘东德也发了狠,两个人就这么吵了起来,完全忘了身边就是警察。
“亏着啥心呢?”
乔副队终于忍不住了,从后边儿探出头,对着他俩问道。
俩人一齐扭头,看见乔副队头顶帽子上明晃晃的警徽,同时慌乱起来:
“没啥没啥,没啥亏心的。”
听到他俩还想隐瞒,乔副队厉声呵斥: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编瞎话?非要等啥时候报应到了你俩头上,才甘心吗?”
我爷也看出了他们还想狡辩,便在旁边儿添了点儿醋:
“门前公鸡血都干了,路都挡不住了,今天又是五月廿四劫煞冲天,肯定还得出事儿。”
“还得出事儿?”
刘东趁两人瞪着眼问。我爷算是摸准了他俩的心思,连警察都不怕,就怕叶儿奶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不过用着还挺方便。
第20章 这恶鬼不像外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