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跑到我爷身后,顺着我爷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啥也没有,只听见我爷和我,还有“屁崩儿”哈哈大笑的声音:
“哪儿有啥鬼不鬼的?我老头子一个人在外滩这么多年,捞上来的尸体少说也有几个满手了,我都没见过,你们说碰就能碰上?”
几个人纷纷回了一口气,坐回地上尴尬的笑了几声。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现在不赶紧回去,路上就天黑了,到时候说不定真要碰上啥呢!”
我爷用最客气的话撵着几人。说实话,他们几个也的确该走了,中午饭都没吃,全靠吃西瓜了,草庵外的石板下边儿,都堆了一堆西瓜皮了。
几人听后,深觉我爷说走晚了天黑了要碰上啥的事儿在理,便纷纷起身告了辞,也有人看着了地上的西瓜皮,瞅了两眼还舔了舔舌头,似乎还颇有些不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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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忠的几个邻居走的时候已经是半下午了,但我爷还是起锅开始给我和“屁崩儿”做中饭。“屁崩儿”追着我爷问:
“小宾爷爷,您觉得那个刘风宝是咋死的?不会真是被他妹妹的鬼魂吸引着跳河自杀了吧?”
“屁的鬼魂吸引。”
我爷直接反驳。他虽然也喜欢拿神神鬼鬼的东西来分析事儿,但也只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做出的一些前瞻性推理,随时都可以被再发现的线索颠覆。他也不会像叶儿奶那样,被打脸了还要归咎成被人动了风水。
我爷说起了他以前碰到的一宗类似案件,也是一个人莫名其妙就跳河自杀了,不过当时鉴于死者是一名小孩儿,心智尚不成熟,排除不了意外落水身亡的因素,又找不到任何被人谋杀的证据,所以包括我爷和乔副队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多想,只把它当成一宗普通的落水案处理了。
不过没过多久,这件案子就牵扯到了另一件案子,其发展也进入到一个令人意外的程度:死者的父母在之后先后死亡,死状很惨,身上有各种钝器、利器的伤痕,而那些凶器就被随意的扔在尸体旁边儿。
乔副队拿着那些凶器,顺藤摸瓜很快就抓到了凶手,凶手也很快就招供了,原来是因双方积怨而引发的仇杀。
本来乔副队认为,凶手的仇杀对象只有小孩儿父母两人,但在之后的审理中,却得到了意外收获。凶手也许是已经自知没有活路了,对行凶的坦白也就没啥遮遮掩掩的了,他不仅承认小孩儿的父母是自己所杀,还承认了就连小孩儿自己,也是被他设计一步步引诱而死的。
乔副队后来跟我爷分享案情的时候表示,相比于凶手在谋杀小孩儿父母时的杀人手法,他杀掉小孩儿的方法才更让人脊背发凉。凶手招供时表示,他杀小孩儿的父母是为了泄愤,作案时不仅手段残忍,将被害者折磨的不成人形,但也因为仇恨冲脑留下了不少证据。
而凶手对小孩儿行凶,目的并不是泄愤,只是为了让其父母伤心,所以在行凶前做出了相对周密的部署,也成功迷惑了包括我爷在内的所有人,让他们都误以为那个小孩儿的死,就是一次单纯的意外。
那时候,农村的小孩儿无一例外都是放养的,落水的那个小孩儿也经常一个人跑出去找其他小孩儿玩儿,包括凶手自己的儿子。凶手知道了这个情况后,就撺掇儿子诱导他自己往河里边儿去,只要他想要什么,凶手就让儿子告诉他河里边儿有什么,后来凶手得到小孩儿落水的消息后一点儿也不意外,他知道肯定跟他的诱导有关。
而这件事之所以会让乔副队都感到脊背发凉,不只在于凶手诱导一个小孩儿自杀的做法,更在于那件事的前前后后,凶手都是拿着他自己的儿子当行凶的工具。一名父亲被仇恨蒙蔽至此,不惜把自己的儿子牵涉其中,丝毫没有考虑对儿子以后会造成多大影响,这才是让乔副队久久无法接受的。
我爷觉得,刘风宝的死,大概率也会是这种情况,因为相似点实在太多了。
首先就是被害者情况相似,那件案子的被害者是一个小孩儿,而这件案子的被害者是刘风宝,他俩虽然年龄相差很大,但共同点都是心智不成熟,很容易被迷惑、被操纵。
其次是案发过程的情况,两件案子的两名被害者,都是在没有任何人陪同的情况下,单独从村里步行几里地到黄河边儿自杀。
要知道,当时的小孩儿们,正常情况下根本就不可能一个人跑那么远,当然,以前也有过小孩儿在黄河里失足落水的情况,但无一例外都会有陪同者,落水后我爷也会很快知悉,哪怕最终没活着救出来,也几乎没发生过让尸体漂太长时间的情况。
刘风宝就更不可能一个人跑那么远了,正常情况下他都是跟着刘东趁夫妻的,偶尔被单独留下时也会锁在家里,从没出现过啥意外,这才让刘风宝安安稳稳的过了小三十年。没想到只是到派出所认个尸,养育了近三十年的儿子就这么没了。
还有最后一点,那就是两名受害者在死前的那几天,都表现出了不同程度的烦躁。按小孩儿邻居的说法,那个小孩儿以前一直都很听话,却在临死前却跟他父母大吵过几次,好像是想要什么东西,他父母没给。
而按照刘东趁的说法,刘风宝死前几天,也有过一段时间的精神不正常,比如声称见到过他的妹妹刘风梅,再比如说,在院子里见到一个什么东西,就会被吓得惊呼乱叫。
对比这两起案子,我爷说他基本可以确定,刘风宝的死,肯定不是失足落水那么简单,背后也肯定有啥不为人知的隐情。
第22章 追的肯定是风梅鬼魂[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