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现在正坐在院子里,拿着个簸箕在拣油菜籽。
不知道我爸妈他俩在哪儿开的一点儿油菜地,前两天就见他俩在摔油菜杆儿,到了拣油菜籽的精细活儿,我爸干不来,只有我妈能干了。
我爸不知道去哪儿了,估计是找谁打牌去了。
自己都不上进,也别指望他儿子能有啥出息。
蹲在我妈旁边儿看了一会儿,我还是觉得心神不宁,干脆跟我妈说了声,就往外走了出去。
“一会儿回家吃饭!”
这句话我妈刚才也跟我爷说过。
刚出门,我就看见“屁崩儿”和叶儿奶从我家门口经过,往北走着。
我跟了上去,对着叶儿奶问了一句:
“叶儿奶,你说的那个啥玉币,到底是咋回事儿?”
叶儿奶看了我一眼,没理我。
我心里挺受伤的。
这时,“屁崩儿”倒是解释了一句:
“瑞币是不认主的,我奶也正疑惑呢,说不定那压根儿就不是瑞币。”
看吧!给自己留后路了吧!半仙儿都不过如此。
叶儿奶没理我,我自然也不会对她有啥好态度。
不一会儿,我们仨就到了张忠家门口。
大门敞开,我爷应该已经进去了。
叶儿奶直接走了进去,“屁崩儿”挺听我爷的话,站在门口,还真没进。
我看了他一眼,心里骂了句瓤货,撇过他就走了进去。
我爷正坐在他家上房屋那张躺椅上,张忠也正坐在一旁。
我和叶儿奶走到我爷身后,我爷看了一眼,没跟我俩打招呼,而是继续跟张忠说着:
“我就觉着怪。你家有龙气,但又不是条活龙,看着倒死气沉沉的,你是不是最近沾上了啥东西?”
张忠家咋也有龙气了?不会跟刘东德一样,也在玩儿改风水吧?
刚才进来的时候,他家正屋门前的台阶上,可是没有画龙的图案啊!
“张师傅,不瞒您说,我这些天也觉着怪,晚上睡觉老是耳鸣,大白天也老有一种要晕过去的感觉。不会真沾上啥东西了吧?”
叶儿奶正要说话,我爷摆了摆手,说道:
“应该是家里出了个啥东西,摆了气势,你才受到影响了。”
张忠一听拍了下大腿,站了起来,打开灯,然后进了里屋。
不一会儿,张忠拿着那枚玉币就走了出来:
“就是这个,前几天在坝埂上捡到的。见着它以后就没啥好事儿!”
我爷一边接过玉币,一边站了起来,走到灯光下仔细看了起来,我和叶儿奶也跟着仔细看着。
看了一会儿,我爷把它放在桌子上,回过头来问张忠:
“你啥时候捡的?”
张忠边想边回答着:
“好像是上星期吧?不对,是上上星期星期天,也就是我上次找您之后。早上见了您,下午就捡到这个了,我还寻思这是个啥古钱呢!还想换个价钱哩!”
我爷想了想,又问道:
“换不出去吧?”
“是,是没换出去。”
张忠点头答道:
“自从捡了这个之后,这两天就一直走背字儿。我也看出这东西有古怪了,本想着早点儿出手,谁知道这几天也不见有人走街串巷来收古董了。”
我们这儿属于古帝都邻郊,西有九朝古都洛阳,东有夏商古都郑州,离十三朝古都西安、七朝古都开封也都不远,地下边儿古往今来的东西自然不少。
不管是哪个村子,都经常有一些邀街串巷收古董的人,甚至哪个村有了集会,也会看见收古董的摊贩。
前边儿我爷讲玉疙瘩那个故事的时候说过,那些收古董的,大部分都是从洛阳城来的。他们可都是来“刨地皮”的。
这个我们这儿的人也几乎都知道,想从他们手里换来啥好价钱,几乎等于做梦。
可即便如此,张忠还是想尽快找那些人出手,可见这东西是真的邪性,连他都有点儿害怕了。
“邪性!”
我爷也知道,那些收古董的人,可跟那群神出鬼没的赊刀人不一样,他们可是长年累月都在村里转悠,除了过年,要是能有几天见不着,肯定不正常。
“最邪性的还不是这个。”
张忠接着说:
“那东西,咋请都请不走!
“我一直没碰到收古董的,家里又老出怪事,就想着把它给扔了算了。没想到,不管我把它往哪儿扔,回到家以后,它都会回来,有时候是在桌子上,有时候是在床头,有时候干脆就是在院子里。
“后来,我拿着它跑到刚开始发现它那个坝埂上,挖个坑埋了进去,想着物归原处了,应该就没事儿了。谁知道回到家一看,它又回来了。
“前天下午,我见一个小孩儿来我家,我又不认识他,他却认识我,还喊着我的名字。我有点儿害怕,就没敢答应,躲进里屋看他来干嘛。
“谁知道,他直接进了上房屋,一声不吭就把那东西给拿走了。我想着可能是东西的啥主人派个童子来收回去了,心里还有点儿庆幸呢!没想到他刚走,我就看见,那东西压根儿就没动,还在桌子上放着呢!”
第37章 那东西,咋都请不走[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