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而那个女的非常年轻,脸上白皙光滑,应该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
那女的沿着展柜中间的走廊来回走着,一个挨着一个的看着,不像是在慢慢欣赏,更像是在找东西。
我爷看我一直盯着四人,闷声喝了我一句:
“别呆了,跟上!”
我赶紧走快两步,跟了上去。
我爷没跟那四个人扎堆,而是带着我俩,径直朝展厅的最深处走去。
四个人扭头看了我们一眼,见是一个老头儿带着俩小孩儿,也就没太在意。
我爷一边在前边走着,一边随意的看着两边的展柜,他也是在找东西,但他目的性比较强,那些瓷器、青铜啥的,他都是只扫了一眼,最后在一个空空的展柜旁停了下来。
我俩跟了上去,看清了才发现,那个展柜里也不是真的就空空如也,正中间摆着一枚玉币。
那枚玉币通体光滑圆润,没有任何刻字,做工也并不复杂。
——和我爷兜里那两枚一模一样。
展柜一角摆着一张名牌,上面只写了四个字:通天元宝。
我爷没有拿出他兜里的玉币,只是仔细盯着展柜里的那枚,看了有小半晌。
那四个人也走到了我爷旁边,女的看见展柜,发出一声喜悦的惊呼,然后说了一句我没听懂的话,不知道是不是哪儿的方言。
一句话没说完,她却捂住了嘴巴,看了我们仨一眼,然后又用普通话说了一声:
“爷爷,就在这儿。”
三人也跟着走了过去,我爷只好往旁边让开了一点儿。
那个颤颤巍巍的老头儿走了过去,盯着展柜里那枚玉币,动作更颤抖了,眼角还流出了两行横泪。
老头儿的表现被我爷尽收眼底,他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们也知道它吗?”
见有人说话,老头儿抬起头看了看我爷,却又跟没听懂一样,又看了看那女的。
那女的对着他耳语了一句,他又虚指着我爷对她说了一句,然后那女的就朝我爷走了过去,身上飘过去一阵香气。
女的用标准的普通话问我爷:
“先生,您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爷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又越过她看了看那个老头儿,说道:
“知道。不但知道,我还知道它是从哪儿来的。”
女的一听就欣喜万分,赶紧又问道:
“那您能告诉我们吗?先生。”
我爷回答:
“能是能,那你先说说,这东西,你们了解多少。”
女的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看那个老头儿,转过身才说:
“我们了解的不多,只知道它是一种很神秘的东西,很有研究价值。”
我爷皱着眉头看着她,对她的回答不是很满意,但还是接着她的话问道:
“研究价值?你们是研究所的?”
女的点了点头,从兜里拿出一张纸片,递给我爷:
“我们是省文物局的,这是我的名片。”
我爷接过名片看了一会儿,又被她要了过去。
一边收起名片,女的一边问:
“您说您知道它是从哪儿来的,能说一下吗?”
我爷回答:
“省文物局的领导想知道,我自然得说。这东西是从黄河里捞上来的。”
那女的听完一惊,不由得重复了一句:
“黄河里?您怎么知道。”
我爷回答:
“我肯定知道,它就是我捞上来的。”
听到这儿,我和“屁崩儿”对视了一眼,两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博物馆里的这枚玉币,不是那天乔副队跟他说才知道的吗?咋成他捞上来的了?
再看我爷的样子,说瞎话脸不红心不跳的,就不害怕鼻子变长?而且,他骗的可还是人家省文物局的人,就不怕吃官司?
那女的却直接被唬住了:
“那您快说说,您是在哪儿捞到的?”
我爷回答:
“就在黄河边儿,一直往南,沙场那儿。”
女的听到这儿,默默记了一下,也没跟我爷说声谢谢,就回头带着三人走了。
一边往外走,她还一边到处看着。
不过,她看的不是展柜里的东西,而是这间展厅空荡荡的墙壁和天花板。
我爷见他们走了,也示意我俩跟着出去。
突然,他高声问我俩:
“中午吃饭了没有?”
我俩被他的突然大声吓了一跳。
早上领完卷子就来这儿了,就吃了几口干粮,哪儿顾得上吃饭。
我爷也是的,突然大声喊叫,莫名其妙的。
前边那四人也扭头看了看,又回头继续往楼梯口走。
我爷又高声说了几句:
“没吃饭咱去城里吃点儿吧?行不行啊?李契!”
李契?我爷没吃错药吧?我俩谁叫李契?不过,这个名字我刚才进博物馆的时候好像见过,好像是他们四人的名字。
我爷朝前边看了看,那四个人都没再回头。
展厅对面的办公室里却传来一句回应:
“参观就参观,别大声喧哗!”
说着,办公室的门打开了,从里边走出来一个中年妇女。
第1章 县城博物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