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叔叔,关于当年的惨案,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宁远终于将“姜叔叔”这三个字说出了口。
当年如果不是姜春秋带他从宁府后门逃走,他或许早死于那帮杀人不眨眼的刺客的乱刀之下。
但,报恩和报仇,从来都是两码事。
此时的姜春秋额头贴着地面不住地左右摇晃着,杂乱蓬松的白发如同风中的枯叶一般随之晃荡起伏。
“原谅我,原谅我……”他只是不住地重复着这三个字,似乎还想竭力隐瞒着什么。
“爷爷!”玲儿哭着跪倒在他左手旁,她抬起头看着宁远,眼神中划过一丝怨恨。
如果不是为了等他,他们也不会举家搬迁来到这东临城,爷爷也不会自愧内疚了整整大半辈子!
“你滚!”玲儿哭着冲宁远大喊道。
“姜叔叔,你如果实在不愿说,我也不会逼你,只不过,我宁家的东西,你是不是应该还回来了?”宁远神色漠然地看着他。
“什么?!你……你要拿回信牌……”姜春秋猛然抬起头,一只手下意识地紧紧捂住了胸口。
“忠心为国,义薄云天。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手足共命,永不背叛。”
宁远冲他一字一字缓缓说道,每一个字却都如同秤砣一般重重落在了姜春秋的心头!
这是刻在信牌上的六句话。
当年宁骁与麾下十虎将对天起誓,永结为异姓兄弟,为表天地可鉴,他还花重金请天下第一能工巧匠鲁妙子取天山寒玉打造了十枚令牌,并取名为“信牌”。
信牌除了本身价值连城之外,更重要的是那份至高无上的信任!
凡持有信牌者,不仅可以轻易调动宁国公府内任何一处兵力布置,甚至就连北境三十万铁甲,也可调动三分之一有余。
宁骁更是在三十万北境铁甲前亲自下令,见此令牌如北境王亲临,持令之人更是享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无上尊崇。
当初令牌打造而成,银枪楚豫章刚接过来就将其捏得粉碎,朗声道:“宁国公若是信不过楚某,又谈何做兄弟呢?”说罢潇洒离去,只留下众人目瞪口呆。
那可是能够调动将近十万北境铁甲的权力钥匙啊!
更何况,日后北境一统,一旦宁骁想效仿古人,搞那一套狡兔死,走狗烹的人屠手段,这信牌可是能保命的免死金牌啊!
那一日,宁骁满脸欣慰地说了一句话:“我愿与诸君共享这茫茫北境!”
“誓死效忠宁国公!”座下十人如一,单膝跪倒在地,声音整齐而慨然。
姜春秋的神情一瞬间变得极为扭曲,脸上不知是哭是笑,抓着胸口的手如同干枯的柴火一般越攥越紧,仿佛那里放着比他生命还要重要和珍贵的东西!
“不……不,这信牌乃是当年宁骁亲自所赐,老朽不能给你!”姜春秋厉声道。
“姜春秋!你既已经背叛我宁家,还有何面目拿着象征着世代效忠的令牌?”宁远的声音并不大,却带着一股足以让人臣服的力量。
“不……我没有背叛宁骁……是他们……他们……”
姜春秋浑身发抖道,神色竟然变得极为恐惧,一双瞎眼骨碌碌转着,似乎在半空中寻找着什么,整个人看起来躲闪而犹豫。
宁远看到眼前这一幕,心中也是极为诧异!
姜春秋虽只是父亲麾下的一介谋士,武功低微,但他跟随北境大军出生入死数十年,无论如何也是从尸山血海中打滚过来之人,为何此时此刻竟会变成这样?
那个让他感到害怕的“他们”到底是谁?
是大太监徐福?
还是白玉京里的那位赵家天子?
再者,他双目如何失明,到底是为
第65章 十年未见,故友相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