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熊赀淡淡开口,护卫们互视一眼,行了一礼退下。
“你不能走。”彭仲爽也想离开被熊赀唤住。
“贵人,我真的什么也没听到。”彭仲爽苦涩着脸,突然一把鼻泣一把泪起来,引来斗丹的鄙视。
熊赀似乎并不相信他的话,将他好一通打量。
忽尔熊赀笑了笑,“你说你是宋人。”
“是。”
彭仲爽垂下眸子。
“那么说两句宋语来听听。”
“啊?”彭仲爽一惊抬起头来,见熊赀似笑非笑,他尴尬道,“不瞒贵人,我这人嘛,适应力强,到了陈国,便跟着众人说陈语,竟把宋语给忘了。”
“胡说,那有人忘了自己母语?”斗丹不信。
彭仲爽眨眨眼,“我就是这样的人。”
斗丹冷哼一声,“我见你分明就是一奸细。”
“不,不,我可不敢担这个罪名。”彭仲爽立即否认,又流下两滴泪,开始哭述自己的命运,以前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白眼,挨了多少打,几次险些丢了性命,斗丹与赵升有些不耐烦,然而熊赀没让他停,仿佛听得有趣。
彭仲爽说着说着悄悄拿眼瞟着熊赀,熊赀带着微笑,好以整瑕的看着他表演,直到他自己也感到无趣起来。
彭仲爽终于停止了唠叨,再次低下了头,仍是一幅委屈害怕状。
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熊赀拿起几上的茶盅,轻轻喝了一口,“退下吧,看样子,这的确是个误会。”
彭仲爽长长松了口气,“贵人说的是,这本来就是一场误会。”
他拭了拭泪水,又拭了拭汗水,拈起手指将斗丹的剑轻轻抛开,嘿嘿一笑,“误会,误会。”
他艰难的撑起身来,双脚麻了,又踉跄一下,“我先退下了,再为贵人准备些吃的……”
彭仲爽傻笑着退了出去。
直到他不见了身影,斗丹将门关上,“主子真相信他的话?”
熊赀拿起几上的竹简,“这卷书是在他的书架上找到的,是兵书,还有这卷‘管子讲的是管仲的新政。”熊赀又拿起一卷,“如他这般性子,会看这样的书吗?”
“不能。”
熊赀笑道,“所以,他自然是在说谎了。”
“如此,属下去把他抓来,好好审问一番,保证他什么都说了。”
“不可。”熊赀立即阻止道,“世间大有隐士,希望孤没有看错,斗丹,你派人好好监视他,对他也客气些。”
隐士?斗丹与赵升都是一惊,就他那样?
这厢,质子府,蔡季的随从回来,蔡季立即询问。
随从答道,“属下一直在公子完府外守着,见着三个陌生人出来,其中二人上了马车,一人骑着马,属下一直跟在他们身后,谁知经过一条小巷,出来一个醉汉,将属下一阵纠缠,属下好不容易打发掉那人,那辆马车却失去了踪影……是属下无能。”
蔡季听言紧皱着眉头,想了片刻,吩附道,“速去备车,我要去趟正卿府。”
半个时辰,公子杵臼府邸。
书房内,蔡季与蔡姬,公子杵臼各自入座后,蔡季便将今日所见详细说了。
“那人不是陈国人,其衣着扮装,一言一行,也不是商人,他身后跟着的众随从,皆目光精锐,并非一般剑客能比。”
蔡季说完便不再言语,安静的坐在一侧。
公子杵臼捋了捋胡须,说道,“陈完居于竹林,不参政,不入朝堂,那么谁会来寻他?”
蔡姬想了想,“会不会是以前故人?”
公子杵臼摇摇头,“从未听说他有这样的故人。”
蔡姬皱起了眉头,“陈完与君上一向关系紧密,莫非此人是为君上而来?听闻君上见了公族几位老者,似安排新君之事,难道他真要传位于陈完?”
公子杵臼目光一沉,“此事不能再拖了。”
蔡姬却是瞪他一眼,阴阳怪气道,“那你还不快去催催。”
“你?”公子杵臼被她一呛,有些尴尬,朝蔡季方向看了看,蔡季低着头,似乎并没有注意。
公子杵臼轻咳一声,“蔡季。”
“侄儿在。”
“你常去竹林,多注意一番公子完的举动,一有什么消息可尽快来报我。”
“是。”蔡季垂眸。
公子杵臼点了点头,最后起身,“好了,我先出去一趟,你们姑侄俩说说话。”
公子杵臼走出了屋子,蔡姬看着他的背影,冷笑一声,片刻又转过头来,唤了一幅嘴脸,“季儿,你能将此事告诉姑姑,姑姑很是欣慰。”
蔡季道,“侄儿只是举手之劳,并没有帮上姑姑。”
蔡姬笑了笑,没有在说什么,只道,“我也累了,你先回吧。”
“是,侄儿告退。”
蔡季走到门口,蔡姬又唤住他,“季儿,去看看??儿,她整日念叨着你。”
蔡季步子一顿,转过身来,神色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天色己晚,就不打扰??儿休息了,过些日我再来看她。”说着规矩的行了一礼,快步而出。
蔡姬见他匆忙的背影,嘴角微勾。
第49章:可疑[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