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桃夭一颗心咚咚直跳,“如此,正卿为何反对新政?”
息出抬起头,脸上露出笑容,“夫人也觉得臣是反对吗?”
桃夭不由得想到那两年之期。
“施新政,变法制谈何容易,事必引起朝臣们一至排斥,臣想过也不敢轻易为之,未想君上提了出来……臣争取了两年期限,以此来说服众臣。”
“正卿之意,是故意而为?”
息出道,“总得给众臣一个交待不是吗?若强硬实行,君上必得众臣群而攻之,新政若成,是君上的功劳,若败,臣自当领罪。”
原是这样?桃夭仍表示怀疑。
“我曾被刺客刺杀,可是正卿所为?”既然话己说开,桃夭当面对质。
“不是,孙拓是臣安排在君上身边保护君上,也保护夫人。”
桃夭一惊,又想起那日孙拓拼命相护的情景,片刻又问。
“宫中关于君上的流言,也不是正卿所为?”
息出听言皱起了眉头,“臣一直在调查。”
“如此,宫中关于我与蔡侯的流言……”
“臣己压了下去,若有人再提,绝不轻饶。”
桃夭暗忖,怪不得这些流言来如风,也去如风,竟是息出在背后做了手脚。
那么……桃夭又问,“正卿就如此信我?”
息出无声一笑,“不信,夫人宫中的奴仆有臣的细作,是为监视夫人,但是……却也不得不信。”顿了顿,“自夫人来到息国,君上便变得不一样了,夫人为君上做的一切,臣一直看在眼里,难道夫人没有觉得,君上的“胆量”越来越大了吗?”息出难得调侃一句,“君上越是如此,臣越发高兴,只是……夫人在蔡国之事,臣有私心,不愿见蔡,息两国因此失和,当君上欲派使臣责问蔡侯时,臣没有允许。”
“正卿做得对,我与蔡侯…………”
“丞相信夫人。”
桃夭听了,不知怎的,心中酸酸的,涩涩的,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权臣,所谓的奸臣,他的独揽大权何尝不是对息侯的一种保护,用另一种方式,来激厉息侯,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
如此的别有用心。
桃夭又想到什么,再问来,“那么,小玉呢?”
“小玉?”息出喃喃念出这个名字,忽尔嘴角一勾,坦然道,“自从得知君上对臣的不满,臣便派她在君上身边,臣担心君上受他人蛊惑,谁知,此女竟鼓动君上私逃,令君上不顾息国,不顾自己身上的重担,被臣发现了,臣还能留她吗?”
桃夭听言一惊,“这……”便是如此,也不该伤了人命,桃夭心中又是一阵叹息,“难道,正卿就不怕君上憎恨?甚至……待君上掌政,会对正卿不利?”
息出苦涩道,“臣倒希望那一日早些到来。”
桃夭听言摇了摇头,“我并不赞同正卿的做法,既然正卿一心为了息国,为了君上,应该与君上开诚不公的好好谈谈。”
息出叹息一声,“是臣疏忽了,臣对君上一惯严厉,以至君上对臣的误会,不满,防备……”
“还有依赖。”桃夭接口道,“凡事物极必反,正卿此举,虽然为了激发君上,却也压制了君上。”
息出听言默不作声,持起几上的茶水再一口而尽,“因此,臣才将这辅助君上的重任交给夫人。”
息出抬起头,“就让君上认为臣是奸臣吧,只要能激发君上奋发图强,臣愿意在君上身后,为他扫清障碍,或许臣的所做所为不妥,但是,有一点,臣是欣慰的。”息出露出真心的笑容,“便是为君上谈了一门好亲事,不瞒夫人,臣当年向陈国提出联姻,是想阻止蔡季娶陈国公主,如此蔡季便得不到陈国支持,蔡国国君之位将由公子熬继承,只是……”息出笑道,“一切自有天意,不过,夫人入息这何尝不是上天对息国另一种补偿。”
桃夭听言垂下双眸,当真是天意,是命运的安排。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所有的事都说开了,说明了,面对这样一位臣工,她该如何去评价?
无凝他对息国的忠心,对君上的忠心。
无凝他也滥杀无辜,独断专行,将自己的意识强加于别人身上,不顾别人的感受。
无凝他心中也有委屈,有说不出的苦衷。
对与错,忠与奸己不是一句话能够评价。
两人都默默无言,各自沉静在自己的思绪里。
片刻,息出又道,“夫人还是带公子从离开丰城吧。”
桃夭回过神,摇了摇头,“熊赀退兵,便证明公子从对熊赀的重要,只要丰城不破,息都便安然无恙,我要留在这里,等着与熊赀谈判。”
桃夭语气平淡,目光却坚定无比。
门外,息关将他们的谈话一字不差的听进耳里,自然震惊不小,想不到自己的父亲竟然是这般心思,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木木的走在回廊上,突然一拳打在柱子上,低着头呵呵的笑起来,
父亲,你为君上用心良苦,可是君上却要置你于死地,你当真不明白吗?
第119章:忠臣[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