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他去扶她,又碍于礼节。
鹿鸢却将他一推,“你还是游侠呢……”鹿鸢嗤之以鼻,“本姑娘就让你瞧瞧,我要休夫。”言毕,猛的站起身,晃了晃,便朝店外走去。
桑玉担心她有事,急跟其后。
鹿鸢回身,指着他,“不许跟着,两日后,你在此等我,看我休了他没有。”
桑玉一窒,只得见她离去。
不过他还是远远的跟在身后,但见她进了公子府,又是一惊,她是公子从的夫人?
再说鹿鸢回到府,傅姆一直在门口张望着,见她平安归来,总算是放下心,她赶紧将主子扶到寝屋。
“我的主子,你可回来了……你怎么喝成这样?”
鹿鸢在屋内一阵大吐。
这时,谁也没瞧见院内有小仆急急朝景氏屋子而去。
“傅姆,傅姆,我好难过……”吐过之后,鹿鸢抱着傅姆大哭,傅姆心疼不己,扶着她的长发,“不哭了,不哭了。”
“我想阿父。”
“你阿父见你这样该多伤心呀。”
“我想阿母。”
“好,明日我们就回去。”
“我再也不想呆在这里了。”
傅姆却说不出话来,一边为主子拭泪,一边点头,暗忖,怎能不住在这里?我的小主子,你是这里的主母,你嫁了人,一生只能呆在这里呀。
鹿鸢又吐了两口,傅姆急唤外屋小仆,却没有一人进来。
傅姆将主子扶在榻上,“奴去打些热水来,夫人别胡思乱想了,过几日如夫人回来定为你做主。”
傅姆叹气一声,急着出了屋,“这些人都去那里了……”
正在这时,外面响起脚步声,景氏端着一碗汤羹走了进来,四下看了看,屋内只有鹿鸢一人,她笑了笑。
“听说姐姐回来了,妾身特地来向姐姐赔不是。”
鹿鸢抬起头,“你来做什么?”
景氏笑着走近,将碗双手呈上,“妾来向姐姐赔不是。”
鹿鸢手一扬,碗摔在地上。
景氏颇为委屈,“姐姐……”
“谁是你姐姐?”鹿鸢怒吼。
景氏故作委屈,吸了吸鼻子,“姐姐还不原谅妾吗?姐姐不受夫君待见并不是妾的罪,便是没有妾还有其她人进府,姐姐没有这般肚量,以后如何讨得夫君欢心。”
景氏的话落在鹿鸢心中,如拿着一把刀子插入她的心。
鹿鸢的性子如炮竹一点便着,她嗖的站起身子。
“怎么,难道姐姐还要打我?”
“好,我是主母,我便有权打你。”
景氏一惊,连连后退,她退到一排书架,那里放着鹿鸢的剑,她脸色一白……
“啊。”景氏惨叫一声。
当傅姆急急跑进屋时,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
景氏倒在血泊中。
鹿鸢手里拿着她的双剑。
“你……你要杀我。”景氏说完最后一句,便晕了过去。
“夫人?”傅姆惊呼。
顿时一阵脚步声,无数人朝这边走来。
原是景氏的贴身小仆将公子从等人带了过来,白氏也跟在身后。
见了这一幕无不惊讶。
小仆扑到景氏身上,“主子?主子?”小仆大哭。
“怎么回事?”白氏问向小仆。
小仆泣道,“主子来向夫人赔罪,夫人对主子抽出了剑,扬言要杀了主子,主子让奴赶紧来找公子相救,还是晚了……”
“胡言乱语。”傅姆上前就给小仆一个巴掌。
公子从却不理会那小仆,立即来到景氏面前将手放在她的鼻端,“来人,将景氏抬回屋,请医者。”他大声吩附。
众仆一阵手忙脚乱。
公子从这才朝鹿鸢看来,鹿鸢还处于震惊之中,傅姆赶紧夺下她手里的剑,急道,“夫人快说,这不是你做的。”
鹿鸢回过神,看清面前的公子从,她嚅嚅唇,正要说,听公子从指责,“想不到你竟嚣张到如此地步?”
什么?
鹿鸢身子一颤。
“我只认为你刁蛮些,却不知你竟如此心狠。”
“不……”鹿鸢摇着头,被公子从眼中的失望所震撼,他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
那怕她曾把他气得跳脚,那怕她也曾拿剑“追杀”过他,他也没有用这般眼神看过她。
“不是我。”
“不是?你己经不是一两次了,你连我都敢伤,何况是她们?”
鹿鸢连连后退,“你不信我?”
“哈哈……”公子从一阵大笑,“我信你,我信你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这会儿,鹿鸢酒也醒了,只将他狠狠看住。
“我知道,你对我不满,你不满我纳了妾。”
“可是楚国上下,但见贵人谁没有三妻四妾?”
“你如此蛮横,动不动非打即骂,你当我是夫君吗?”
“你仗着你是斗氏嫡女,几次三番挑事,对我这个夫君也不管不问。”
他句句指责逼向她。
鹿鸢的整个心都碎了,她对他不管不顾?她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他可还记得?
“你甚至连……她也敢欺?”她指的是桃夭。当初她独自去行宫,他才不信她只是要将桃夭带走,说不定也起了杀心。
鹿鸢听到最后一句,整个人己然呆住。
“原来,在你的心中,我便是这样一个人?原来在你心中,还一直是她?”
鹿鸢哭述,那种疼己让她无法呼吸,周围几人都不明白那个“她”是指谁,皆愣愣的跪在一侧。
“是。你永远比不上她。”
鹿鸢彻底被击跨,她大叫一声,突然从傅姆夺过剑,指向公子从。
傅姆一惊,“夫人你要做甚?快快放下。”
众仆要上前夺剑,被公子从喝住,“让她杀,本公子倒要见见,她有没有这个胆子。”
“熊子从。”鹿鸢大喊道,流着泪,“我并非杀你,我……在这里断发起誓,我要请离,从今以后,你是你,我是我,我们各不相干。”言毕,头一偏,便割下一节长发,绝情的丢在地上。
公子从见着地上的青丝,气得额头青筋突突而跳。
他瞪大着双眼,忽尔哈哈大笑,他也是眼眶通红,“好,好。”他大吼道,“本公子正有此意,本公子早有此意,今日你不提来,本公子也会写好休书,从今之后,你我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若违背誓言,我必遭天打雷劈。”
两人怒目相对,火花四溅,鹿鸢是心死绝望,公子从也是从来没有过的强悍,二人各自说着狠心的话,好似一对仇人。
傅姆听了这二人之言,早己晕了过去。
第214章:休书[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