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很向往,如今阿父不在了,我想去他走的地方看一看……我知道路上定会辛苦,但我不怕,桑大哥还不知道吧,我从小在封邑长大,我吃得了苦。”鹿鸢转过身来,目光坚定,“我不是逃避,我是开始新的生活。”
不知怎的,桑玉见着这样的鹿鸢,充满阳光,充满朝气,与那日在郊外捡到她大不相同,他只觉心口被什么微微挠了一下,他从未见过这般的女子,美丽,勇气,胆识于一身,重要的还善良,婚事的失败对女子而言是天大的事,可是她不一样,她那般积极向上,身份高贵却丝毫没有贵族脾气,桑玉愣愣出神,直到鹿鸢来到他面前挥了挥手,“桑大哥?”
桑玉回过神来,有些尴尬,“既然姑娘执意出游,桑某岂能放心姑娘一人?”
“如此,你是答应了?”
桑玉笑着点了点头,鹿鸢一阵欢呼。
次日,鹿鸢只留下一封书,带着她的双剑,牵着一匹好马,当然拿了一袋金叶子,便上路了。
城门外,桑玉己侯了片刻,见她策马而来,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鹿鸢左右看看,又低下头检查自己行装并没有什么不妥。
桑玉摇摇头,“怎么感觉像是拐骗了一个姑娘。”
鹿鸢瞪他一眼,忽尔也笑道,“大哥放心,我己留有书信,阿母会明白我的,再说了,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桑玉再次大笑一声,“如此,上路吧。”言毕,扬起了马鞭。
“等等!”
又是一阵马蹄声响起。
二人寻声望去,城内冲出两骑来。
鹿鸢一惊,随后皱起了眉头,来人正是公子从主仆。
桑玉看向鹿鸢,无奈道,“小弟,我在前面等你。”言毕先行离开。
鹿鸢点点头,这时公子从气喘息息,跳下马上前拉住了鹿鸢的马绳,“你,你要去何处?”
鹿鸢不悦,“你又跟踪我?”
“我不跟着你,还不知道你竟然要逃走。”
“逃走?”鹿鸢嗤了一声,“我光明正大。”
“你,当真要跟着那男子走?你是否喜欢上了他?”公子从怒问。
鹿鸢听言怒从心起,“我凭什么要告诉你,熊子从,你我之间己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还有,你别把人想得那么不堪。”
公子从目光一暗,却也紧紧抓住僵绳不放。鹿鸢马鞭抽下,顿时他的手碗上留下一道伤痕。
鹿鸢一惊一急,“你还不放开。”
“不放。”公子从咬牙,打算与她死磕到底。
“夫人,还是随公子回府吧。”阿甲在一旁看不过去了。
“回府?”鹿鸢哈哈一笑,“熊子从难道你到现在还以为我是与你在置气吗?”
“难道不是?”公子从怒吼,“你想让我怎么做?”
鹿鸢只觉一阵悲哀,她耐着性子,再次认真的告诉他,“我们己经和离了,大王也批了,我们不再是夫妻了,你可明白?”
公子从双目通红,“想不到你竟如此嚣张?你伤了景氏,伤了我,不但不知悔改,还一意孤行,你置我的脸面何处?置你斗氏的脸面何处?”
鹿鸢也怒,真想一掌劈了他,但是看着面前的旧人,她又是一阵心疼。
她嚅嚅唇,终是流下泪来。
公子从见此,心中一喜,以为她回心转意了,谁知听她说道,“熊子从。”她突然软了声音,带着哽咽,带着悲凉,带着失望,这样的鹿鸢是公子从没有见过的,他愣住。
鹿鸢吸了吸鼻子,“我这是最后一次为你流泪……你知道吗?当我第一次看见你时,你正在相助一个路人,你行侠仗义,你彬彬有礼,当时我就想,楚国的公子从原来是这样,怎么与传闻的不一样呢。”
公子从听她提起过往,其实那一切都是他刻意安排的,他顿时尴尬红了脸。
“我从小在阿父的封地长大,十五岁才被接回丹阳,所以我信了,我相信了自己的眼晴,但是……”鹿鸢笑了笑,“成亲之后,却不是这样,不过,我还是相信我的夫君,因为他是楚国的公子,能差到那里去,可偏偏是这个身份,让他成了纨绔膏粱,夫君你难道没有自醒过吗……罢,夫君如此,我不怨谁,因为他必竟是我喜欢的人,但是……是,我刁蛮,我脾气大,也只有夫君才能容忍我,可是夫君当真有将我放在心上吗?我们打闹了这么多年,夫君不累吗?不错,我不喜欢白氏,景氏,我容不下任何一个人,我既然无法改变夫君,难道我自行离开也不行吗?”
鹿鸢说得结结巴巴,却也将自己的意思表达了出来。
公子从惊讶的张大着嘴,只觉心口堵得异常难受,她不是在发脾气,她是认真的。
是了,她不止一次向他说过,他要好好练本事,为国立功,他只当她与阿母一样令人烦心。
是了,她不止一次威胁他不准纳妾,他从未放在心上,认为她不懂事,是无理取闹。
可是,他不立功,他纳了妾,她就要这么对他吗?
他想不明白,他觉得挺委屈。
他是堂堂一国公子,不立功又怎么了?纳了妾又怎么了?
“如此,你是真的要离开?”
“是。”鹿鸢大声说道。
“好,你滚,滚得越远越好。”公子从嗖的放开了马绳。
鹿鸢却是松了一口气,她咬着唇,将他看住,那眼神包含了太多,数年的夫妻情,却也走到今日这一步,舍得吗?但是,她还是高高举起马鞭狠狠一抽,马儿吃痛,撒蹄而去。
他吼她,她没有反驳,她就真的这么走了?
公子从只觉大脑一片空白。
她走了,她走了?
阿甲一惊,赶紧跑到主子面前,大喊,“公子,公子,你怎么把夫人放走了……”
公子从愣愣出神,“阿甲。”
“嗯?”阿甲看着越来越远的身影干着急。
“刚才夫人的话是什么意思?”
“哎呀。”阿甲急道,“公子还不明白,夫人说你没本事,夫人说你是骗子,夫人说不喜欢你了……”言毕才知失误,赶紧捂住了嘴,小心的朝主子看来,“公……子……那是夫人的意思,不是奴的意思。”
公子从身子一个踉跄,忽尔大笑起来。
阿甲吓了一跳,难不成公子疯了,却见公子的眼角落下一行清泪。
第221章:不喜[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