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瓒自做主张的找来了阿邑,让他侯在外面。
玉瓒来到榻前,“公主,阿邑来了。”
“阿邑?”桃夭疲惫的睁开双眼,“那个阿邑?”
玉瓒流着泪,“公主忘了,公主不是说他是蔡侯安排的人吗?公主想见见吗?公主这个样子,奴婢好担心,公主有什么话要告诉蔡侯让阿邑传个信吧。”
蔡季?提到他,桃夭心里好生难过,但眼神仿佛有了些生机,她挣扎着起身,玉瓒为她穿上衣衫,梳好发髻,在她脸上涂了些粉,使她看上去没那么苍白。
“让他进来。”
玉瓒退了出去,桃夭坐在妆台前,看着铜镜的自己,抚上脸颊,她才二十,怎么觉得自己己经老了。
从十五岁及笄,五年时间,她经历了什么?父薨,爱离,逼嫁,国灭,委身,复国不成,复仇无期……
如果她不那么执着,是否一切都会不一样呢。
选择不同的路,就是一段不同的人生。
终是高估了自己,想按着自己的意愿去活,然而,那么艰难,那么辛苦。
是她错了。
她只是一个妇人,一个生在战乱时分的妇人。
她该向命运低头,她不该那么自不量力……
“公主,阿邑来了。”
桃夭回过神来,透过铜镜但见一寺人低头垂眸的站在纱帐外。
她缓缓起身,走了出去。
“见过王后。”
桃夭将他打量一番,又朝玉瓒示意一眼,玉瓒退出守在门口。
“你是公子章的人?”桃夭问。
阿邑微微抬头,“是。”
桃夭深吸一口气,怎么不诧异呢?当蔡季告诉她时,她震惊不己,公子章,熊章,熊赀的堂兄,却原来是那别有用心之人。
是他,曾在申国助她离开,想借此引发陈,息反楚,未料他高估了自己,陈,息岂能因她而与楚为敌,她只是一个不得宠的公主。
是他,曾向蔡季告秘,熊赀攻息的路线,要置熊赀于死地,未料熊赀反败为胜。
也是他,曾在行宫要刺杀她,阻止她入宫,蔡季说,他是为了讨好武后。
之后他又在楚宫相助,提醒邓姬欲加害于她,那时,他又与蔡季有了同盟。
他“帮”她,是想推翻熊赀。
他害她,也是想推翻熊赀。
蔡季说他们有共同的目的。
熊章,这个与熊赀,武王本有着深仇大恨之人,当真隐藏得甚好,甚深。
连楚武王都被瞒在鼓里。
熊章本与武王有杀父之仇呀,瞧,如熊章这般才是做大事者,她这点道行算得了什么。
只是蔡季让她不要介意,熊章曾加害过她,如此轻描淡写……
她不介意,她真的不介意,敌人可以成为盟友,盟友可以成为敌人。
这才是谋略吧,她一个妇人当真什么也不懂了。
“王后……”阿邑只将她看住,却见她什么话也不说,不由得诧异。
桃夭回过神,“你告诉他,我要离开楚宫,越快越好。”
他?是谁?蔡季还是熊章?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相信蔡季,所以也该相信熊章吧,至少现在是。
阿邑点了点头,以为她还要说什么,但见她又安静的坐着,于是阿邑退出了椒香殿。
离开,她现在只想离开。
朝上,熊赀决定对百越出兵平乱,令鬻拳为主帅,领五万楚军前往云梦泽一带,公子从随兵出征。
祭祀台上,熊赀训示三军,楚军威武,气势高涨。
一个月后便有捷报传来,振奋人心。
熊赀忙于国事,后宫,随姬着手一切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令众人无不佩服,随姬贤慧的名声由此传播开来。
“王后又如何,怀了子嗣又如何?还不如随姬。”
“王后待宠而骄,没瞧着,大王很少去椒香殿了。”
“随姬聪明,王后不能侍寝,随姬便找准时机。”
宫中从不缺少流言,桃夭与随姬一样,皆不去理会这些,聪明人有聪明的生存之道。
偏有愚蠢之人。
邓姬问芷兰,椒香殿可有什么动静,芷兰摇摇头。
“难道她没有听到这些话?”
原来,这些流言皆是邓姬让芷兰传播出去的,目的自然是让这二人,她最恨的女子互斗。
如今她们能做的也只有如此,被熊赀弃在华音殿,又被武后派来的人看管着,当如冷宫一般。
邓姬心中不甘,王后中毒明明不关她的事,为什么武后不理,大王不顾了。
邓姬走在院子里,心情无比烦燥。
虽然她还是夫人,她的位份仅在王后之下,她仍有尊贵的身份,但是她能感到,一切都不一样了。
宫人的敷衍,众妃私下的嘲笑,她不是不知。
邓姬默不着声,身后跟着芷兰也不敢出言。
远远的便见聃氏走了过来,一见她便气得恨恨的,“贱人。”
她好以整暇的坐在亭子里,等着聃氏上前请安。
然而聃氏却择另一条道离开。
邓姬一怒,吩咐芷兰,“去将聃氏叫来。”
芷兰明白主子心思,虎
第244章:惩罚[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