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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50[2/2页]

野玫瑰 倾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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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于曼莎眼底发红,笑得有些疯狂,对着凌莎大吼:“贱女人!”
      “我祝你们一辈子蹉跎怨恨到老!”
      凌莎刚刚没注意,等回过神来看着自己被泼的满身红酒,伸手摸了把脸上的酒水,不怒反笑,反手就要去掌她耳光,冷笑:“你是哪来的小丑?”
      林秋月拉住她了,她温温柔柔地笑着,走到于曼莎面前,抬手从右到左,啪啪响亮两声给了她两耳光。
      “我们凌家的女儿,是你能欺负的吗?”女人生起气来,那张年轻时就绝色的脸庞,虽然因为岁月的蹉跎有了皱纹,但仍端庄美丽,此刻脸上的怒色也如划开镜面的水纹一样,一点一点散开,透着丝危险与不可置疑的威严。
      “擦干。”她淡淡道,眼神里面却是锋利。
      于曼莎被扇得两个耳朵嗡嗡作响,火辣辣地疼,一手不可置信地捂着脸,抬头看她们,哭哑着嗓音问:“凭什么?”
      林秋月冷了她眼,“凭你配不上。”
      盛雪兰在旁边都有片刻的失神,凌家果然是凌厉风格,惹不得。
      此刻看于曼莎的眼神也是厌恶和看不起,,终究是拿不上台面的跳梁小丑。
      那看不起的高傲眼神,就和当初看姜听玫的眼神一模一样。
      她叫了保安,“来人,把这位不清醒的于小姐请出去。”
      于曼莎还想挣扎,流着泪对盛雪兰哭道:“伯母,你选我,你选我,你选我啊,选我我可以把我们家所有的钱都拿出来支持凌阳……”
      她哭得梨花带雨,满脸绝望,头发也不再整齐,乱糟糟的一团,两张脸肿得老高,像个乞丐,摇尾乞怜。
      于曼莎嫌弃地皱了皱眉,催促保安:“还不快来?于小姐不清醒!”
      原本在宴会门口巡逻的保安,连忙小跑着过来,两人合力把于曼莎几乎是押了出去。
      于曼莎哭声尖利,很是凄惨。
      姜听玫侧了侧身,看见她现在的下场模样,却并没有觉得很痛快,她只觉得冷。这样的豪门,权利利益至上,没有半分人情冷暖可言。
      那这二十多年来,纪忘舟又是怎样熬过来的?还是他始终这样,冷漠旁观,丝毫情绪不露,将自己的心上锁。
      垂眼,见他们交握的手,手中力气紧了分,她想告诉他她在,她想自己也能给他力量。
      黄莺莺杵在纪忘舟面前,身形瘦弱,像根断了一截的麻杆,柔柔弱弱的,也娇滴滴的,抬头,她又喊了声:“忘舟哥哥。”
      “阿姨让我们过去。”
      盛雪兰这会正忙着给林秋月道歉,让下人好好擦拭凌莎头发上礼服上,脸上残留的酒水。
      “实在是对不起亲家,我也没想到这于小姐现在这么疯了,我们很早之前就没交集了,谁知道她能记到现在。”
      “凌阳过来,好好给凌小姐道个歉。”
      纪凌阳听话走过来,站在凌莎面前,挺诚恳地开口:“对不起莎莎,我刚刚没有注意到她。”
      凌莎面上没显,心里却在想你是没注意到她,只不过是在人家来的时候向后退了三米远。
      她笑笑,大度回:“没事,我不会介意这些。”
      纪凌阳松了口气,刚于曼莎冲上来的时候他都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躲后面去了,他想他可能现在得了怕疯女人综合征,不过就是要了命了,他还命里专招疯女人一样。
      一个说不爱她就去死,一个说不和她在一起就祝他永远和别人互相折磨到老。
      “那凌阳还不送莎莎去接待室换件礼服?”白色礼服沾了红酒,此刻色调晕得东一块西一块,这件漂亮艺术品镶着暗闪钻石的礼服是彻底废了。
      纪凌阳连忙回:“好的,母亲。”
      凌莎一手自然地搭上林秋月的手臂,亲昵地叫了声:“妈妈,您也陪我去吧。”
      唇角微弯,林秋月笑笑,回:“好。”
      她年轻是便是大美人,现在也仍漂亮,在一众同年的女人里气质清贵,温柔大气。
      她一笑,便是韵味。
      热闹唏嘘快要散场,盛雪兰坐主座抬眼看她那大儿子还杵在那人群中和黄莺莺僵立。
      气不打一处来,面上却强忍着没显露。
      她尽量和蔼地开口:“叫姜听玫是吧?”
      凌莎走了几步,感到身旁母亲几乎是整个人僵硬了一下,她有些诧异地去看她神色,却见那平时始终云淡风轻,温婉得体的脸此刻竟是一片惨白,而她眸中那刻的情绪变化,极为复杂。
      她甚至在她眼底似乎看见了悔恨?
      想追问,却见林秋月几乎是怔怔地看着纪忘舟身后的那个姑娘。
      凌莎看过去,看见姜听玫的眉眼,漂亮的鹅蛋脸,还有那双眼睛,如出一辙的初恋般的杏眼。
      警铃大作,几乎是瞬间她变了脸色。
      “忘舟,你把她带过来,让母亲好好瞧瞧。”盛雪兰压着语气里的怒气,在好好说话。
      黄莺莺无助地让开,看着他们紧握的手,眼眶里又不住地泛起了泪花。
      姜听玫烦得很,但是又不想留他一个人在这,只得硬着头皮和他一起往前走了。
      她并没注意到旁边那两人的目光,只是觉得在这样宴会里被那些自诩权贵的人注视着,分外不舒服。
      那段路似乎特别长,等到了盛雪兰面前,她抬头看她眼睛,不卑也不亢。
      凌莎看着那两人牵着手分不开的模样,也看着自己母亲几乎看痴了的样子,心里没来由的嫉妒恼怒。
      她做微笑,善意提醒,眼底却全是尖利,“妈妈,我们该走了。”
      林秋月回过神来,侧了侧脸,抬头微微笑着,她还装着从容,可眼泪都快要止不住,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不得不走了。
      牵起凌莎的手,转身便和纪凌阳一起出了宴厅。
      坐在轿车里面时,林秋月一直看着窗外,脸上无一丝表情,风景不停变换往后退,好似这十几二十年的时光也如此般逝去了。
      针扎手心,最亲之人背叛锥心的疼。
      星火积攒的怒气,此刻已快要达顶峰,凌莎极力忍耐着,她看她爱的母亲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这十几年里她何曾为别人忧心至此?
      说话尖刻,她扎她心:“你难道还想回去吗?”
      “清醒一点,林女士。”剩下的话她没有再说,只是觉得自己一颗心似乎也蜷缩着,难受得要紧。
      林秋月瞳孔好像失了焦距,抬头见窗外白色尖顶别墅,有人声经过,惊起一圈振翅白鸽。
      唇角微扯,她苍白笑笑。
      笼中之鸟,能飞出这囚笼吗?
      ……
      “母亲,生日快乐。”纪忘舟赶在她责备前说出口,命身边人将早已准备好的礼物呈了上来。
      盛雪兰脸色好转了些,扬了扬手让那人呈到面前来,她微微探身,打开了那古檀木做的小盒子。
      内里黄丝布整齐铺叠,一枚翡翠玉做的镯子嵌在中间,色泽通透,在灯光下十分漂亮。
      明眼人一眼便能瞧出好坏,有人称赞,“这可是上好的水玉,盛夫人,您儿子可真是孝顺。”
      盛雪兰脸上少见的有了喜色,收下那盒子,嗔怒地说了说他:“今天算你有心了,你父亲他也不介意了。”
      她看了眼他身旁的姜听玫,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微微地从侧面敲打。
      “忘舟,你若应了誓言,我们自然不会再管你这方面的事,玩闹戏事只要未到门面上,那都不是什么大事。”
      “母亲便收下这玉镯了,你去和父亲见一面,也就过去了。”
      盛雪兰说的意思,他都明了。她不过是说,他不能娶她,要么玩玩,要么娶别人。
      眼底冷意如寒泉,碎冰一样,凝结,纪忘舟笑容疏淡,“母亲言重。”
      “只是生日,儿子不得不送礼。”唇边笑意也没了,他十分明确:“只是我的事,今后便不劳烦母亲操心。”
      说完他牵着姜听玫的手便大步离去。
      黄莺莺有些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仍是看着他们的背影,只是觉得时移世易,好多人都变了,为什么只剩她还留在原地?
      盛雪兰被这反过来教了一道,心中那好不容易才平息的怒火又燃起来,看着手中镯子,已没了最开始的喜欢,她随便找个下人来让他把那镯子收放回去。
      而后坐回主座,见一室宾客,宾尽主不欢。
      招了招手,她唤黄莺莺过来,好言相劝。她想到她那道心本不坚定的儿子,和他的所作所为,心里更加恼火。
      看着黄莺莺楚楚可怜的脸庞,她有些怜惜地抚过去:“可怜姑娘,放心,阿姨一定让你做他唯一的妻子。”
      黄莺莺感激地看着她,眼底又已经哭湿一片。
      但门外,日光疏淡,这样的日子,好似长远的没有尽头。
      但她知,生命短暂。
      ——
      纪忘舟一口气开车带她出了纪家,重新见天空,街道行人和路边小孩,姜听玫才觉得喘过一口气来。
      她透过树叶罅隙看阳光折射,看有云的天空,听路边喧嚣,汽车鸣笛,生活气息吵闹,真实。
      这样才是真真切切地活着。
      而在那高墙铁栅栏围成的别墅区里,她觉得呼吸一口都是压抑,里面的人太假,根本看不见真心。
      她难以想象纪忘舟这么多年是怎么忍受过来的。
      侧脸见他神色未变,但眉心似乎皆是疲倦,她轻轻开口:“累吗?”
      “累就靠边停车,你睡一会,我守着你。”
      长指捏了捏眉骨,他问:“回学校吗?今天。”
      心疼他那么累,姜听玫摇头:“不回了,明天下午才有课。”
      “这十几天你都是这么过来的吗?”她担心他。
      闭了闭眼,一手搭方向盘,纪忘舟并不回答,只是开口:“那我带你去酒店。”
      “我还没开房间。”姜听玫自然道。
      顿了顿,意识到他们的对话内容,他笑了笑,疏淡道:“我帮你找一间。”
      找了临近市中心的一家四星酒店,纪忘舟驶车入停车库,他走前面,带她入电梯。
      电梯玻璃映着他们影子,姜听玫见他一手搭西装领口,扯着领带,似乎是系得不太舒服。
      她轻轻靠近,踮脚伸手搭到他肩,“我帮你松一下。”
      整个人几乎绷紧,扯领带的手松了,感受胸前柔软,她好小一只,他只要轻轻一弯腰就能将她抱住完全。
      相贴极近,他们能听见彼此呼吸声。手下动作未停,姜听玫在努力地找那个解结的方法。
      耳边温热呼吸喷洒,痒痒的,她心也莫名乱得很,手上动作更没有章法了。
      电梯关门按楼层到一楼,不过十几秒,“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
      她着急,往后撤,重心不稳,整个人踉跄了一下。
      领口被她抓着,她还往后退。
      顺手扯了领带,收回手,拥她入怀里,门打开的瞬间他们几乎是紧紧相贴。
      姜听玫整个脸都埋在他怀里,胸膛坚硬,有肌肉的轮廓。
      脸红得无边际,也热得不行,可她现在不敢动,因为电梯门外就是一群几乎呆滞站立着的员工。
      原来,这是员工电梯。
      电梯外,为首的领班琳达见到里面紧紧拥抱的男女时刚想发作,但见男人模样,是他们集团的大少时,登时就噤了声。
      咽了咽口水,她欲言又止,:“纪……大少,请问有什么吩咐?”
      垂眼见靠自己胸前的姑娘,她是太羞人了吗?唇角微扯,笑笑。
      他一手护着她头,另一手对外伸了伸,言简意赅:“房卡。”
      带着姑娘来酒店开房这种事一向是集团二少干得多,没想到今天竟撞上了一次大少的。
      琳达也不敢问,连忙把手上一张房卡恭敬递过去,就退到电梯之外去了。
      接过抓掌心里。
      他没什么表情地按了关闭按钮,看了房卡上数字,按下楼层。
      轻轻拍了拍身前姑娘的肩,哄她一样:“他们走了。”
      姜听玫窘得不行,抬起头,默默缩到角落里,看到他手里拿的一张房卡,顿时又开始尴尬。
      而观察他,面上没什么波澜的样子,不过耳骨似乎也是红的,冷白皮肤上尤其显眼。
      她试探地问了句;“就开一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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