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川肥原自裁了,老鬼一案,高野五十弦为顾晓梦平了反,顾府解封,经济委员会第二天又派人去请了顾民章到总委会,重新任命其为,全国经济委员会副会长。
随后顾民章亲自前往了鸡鸣寺,将顾晓梦的尸体接回了家,并为其举行一场规模不小的追悼会。
这场追悼会,几乎杭州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前往参加,甚至听说连汪精卫,都有出席。
而自然的,白小年、高野五十弦、王田香,也都代表剿总司令部前往慰问,甚是连吴志国都有前往,可唯独……
没有李宁玉。
人来人往的胡同口,稍显破旧的老楼,一踩上就会吱呀响的楼梯,淡淡炊烟,携带着油香,从墙上烟囱缓缓飘出,伴随着一点人声喧嚣,浅浅暖光照在一方书桌上。
铺开的画布,并不大,但那色彩铺垫的布上,像是刻印一样,跃然其上的,是一处冬日德国的街头,在雪景中,戴着红色围巾的女子,微笑着,温柔的笑容。
雪花落下时,眼里好像有极亮的润光,在那般乌黑的眸子里,绚丽璀璨。
那般好似明媚曦光渲染的清美面孔,分明是李宁玉,可又跟世人眼中孤高冷傲的李宁玉,差别太多了。
而那装着画布的盒中,不只这幅画,还有一只,黑色英雄钢笔,钢笔有一点破损掉漆,显然用了许久
细细看去,就会发现,那分明就是李宁玉在裘庄里,被检验笔迹时,借给顾晓梦的钢笔。
视线挪到桌上的画,那如烟笔画下的一蹙秀眉,深邃的眸似清醒又似迷茫,直到想起,这幅画像,在何时何地。
李宁玉十八岁时赴哥廷根大学主修数学系,那时还是穷留学生的她,总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而就是在那样的情况,有一天,她碰到了一个向她问路的女孩。
约莫十二岁的样子,虽然戴着围巾遮着面,但从眉眼就能看出是东方面孔。
女孩不太会德语,迷了方向,找她问路,甚至让她带了一段路程,而后,那女孩支付了她1马克的……报酬。
要知道当时德国0.75马克,就能买50kg的土豆,由此可见这1马克的份量,基本让她接下来的半个月都没有为食物再发愁。
不过那只是一次偶然,或者幸运,因为那之后,她也再没有碰到过这个连脸都没看清的女孩。
时过境迁,十几年过去了,李宁玉早已经把那次幸运放在了不算重要的记忆角落,或许不久后,就会忘记。
可这一幅画,却突然让那记忆一下变得鲜活,甚至于满是色彩,可一身白衣的人,端坐在那里,却好似已经成为了没有生气的画,只有眸眼微动时,才惊觉,原来还活着。
随即视线流转,黑眸中好像一下子有了润光,印在眼底的,是那画布的右下角,那是街角的某块石板上,画出的刻痕,组合的两句话。
谢谢你,玉姐。
还有,你笑的时候,真的好看!
视线好像一下子模糊了,可李宁玉的脸上分明是笑的表情,湿润的眉眼上挑,在唇边抿出的一点淡笑,明媚,又悲哀,连带着那久久之后的轻声也是。
那是用颤抖的气息发出的声音,跌落尘埃的晶莹,折射出一瞬的光,继而像是被揉捻过的声音,在轻声说“你……成功了。”
原来你果然有很多秘密,多到连二代恩尼格玛机都能破解的她,终究还是没能来得及破解完毕。
但自从那天龙川说出‘那夜两字之后,让李宁玉生出了一个念头,莫名的,开始怀疑,遵从着那几乎是下意识的想法,开始不断的想,不断地……
日以继夜。
可是始终,始终没有出现哪怕一点线索,让她可以去证明,去破解那近乎于妄想的念头。
那个冥冥中,总会不死心的在心底歇斯底里,甚至是悲鸣着的声音。
在固执的喃道:她还没死~
所以不要去,不要去参加那个追悼会。
可那天追悼会后,整个剿总司令部,或者接来下的整个杭州,似乎都并没有变化。
高野五十弦依旧当他的司令,新官上任似乎就只烧了一把火后,便不再积极,且每每午时偷闲都会到对面咖啡厅坐一个小时。
有时候王田香会跟着一起去,两个人说话很少,多是点上一杯咖啡,悠悠喝完,才回司令部。
李宁玉依旧每天破译密电,空闲了就打理一下办公室里的绿植,尤其是桌上那盆君子兰。
机要处之下的情报科科长位置一直空着,李大天才直接兼任了两个位置。
另外有时候,白小年也会到机要处来,或是送文件,或是串门。
而从一大队掉到二大队的吴志国,外出的任务变少了很多,也一下子好像闲了下来,有事没事就到机要处,或者说更多的是在,机要处办公室门口走廊来回转悠。
“哟,吴大队,又碰见你了,最近怎么样,舌头有没有好些?”在医院养了段日子,吴志国的伤,好了不少,勉强能说话,但也只是一个字一个字蹦的那种。
“滚!”虽说一个字一个字蹦,但是滚字因为说得最多,所以也最清晰流利。
“诶,你怎么还是杀气这么重,我给你说啊!咱们这新上任的高野司令,是个文明人,可不喜欢杀气太重的人,所以您稍微,把你的煞气,收一收。”
嬉笑着一张脸皮,白小年凑到吴志国跟前,笑着套近乎。
然而根本没搭理他,因为养伤没法抽烟,这几天吴志国整个人都烦躁到不行,见到白小年这嬉皮笑脸的样子,更是瞪了一眼,便径直下楼离开。
“可怜了,吴大队啊!”摇摇头,白小年撇了撇嘴也没在意,转身敲了机要处办公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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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疑惑与转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