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一如往常的软糯,“看在你给我送食物的份上,我可以不计较下药的事。不过你要去向铮铮道歉,我记得很清楚,你抢过他的鱼,还带人去他家里放火,还让郑威搅了他的亲事,还——”
“你放心,我做的事我都认,不用数了,等你吃完了我就去跟李家人道歉。”葛七敷衍地打断,双眼紧盯着蓝翎,脸色因过分兴奋而涨得通红。
上去是这美人儿运气好,普通药物对他不管用,这次的药可是费尽心思重金买来的,再加上烈酒的冲击,要不了半盏茶的时间,眼前这毫无心机的美人儿就会任他予取予求。
这一次他不信还有谁能打扰,李铮哪里猜得到他昨日新娶的小夫郎就要在自己身下承欢?一旦美人儿变成了他葛家的人,李家一定会休了蓝翎另娶,到那时,若美人儿肯改变主意跟随自己,便让他做个小,若还是不识抬举,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整得他身败名裂。
葛七瞥一眼捂着脑袋继续喝酒的蓝翎,眼里的贪欲更加直白,心知药效马上便上头,起身走到门口,朝守在门口的两名男子摆摆手,“接下来的事用不着你们了。”
两名男子笑得谄媚,连忙点头:“葛爷好生玩着,我们哥两先撤了。”
葛七扔了一吊银子给他们,转身回头,咯吱一声急不可耐地关上了破庙的门。
与此同时,蓝翎已然侧身歪倒在地面。
葛七搓了搓双手,做贼那般轻手轻脚走过去,脸上的肥肉亦不自知地轻颤起来,双手急急探向他的衣带。
蓝翎感觉到葛七的靠近,不喜的皱起眉头,刚想伸脚将他踹开,却只觉周身力气全部抽空,整个人仿佛泡到了酒池里,软绵绵提不起劲,就连挥动手指头也困难。
“我是醉了么?”
葛七把脸凑近欲嗅蓝翎的发丝,“你倒是说一说,怎么个醉法?”
“我动不了了,头也好沉。”蓝翎眼眸半阖,眉头再次拧紧,“你不要离我这么近,我讨厌闻你的味道。”
“动不了呀?”葛七嘿嘿笑出声,眼底的贪婪越发粘稠,“动不了那才对,你动不了我才能好好动你呀,我知道你喜欢咬人,我也喜欢咬你。”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蓝翎吃力地甩了甩头,下意识远离那张凑过来的脸,脑袋却被两只肥腻而恶心的大手按住。
“好吧,你听不懂我就不说了,我做给你看,一会儿不用我说你就明白了。”葛七留恋地摸了摸他的脸,拨出佩在腰间匕首,将锋利的刀刃凑近蓝翎,又沿着他的胳膊挪动,缓缓割破他的衣物,方才转动手腕,一把将匕首扔到脚下。
蓝翎后知后觉地明白他的意图,拼尽全力地翻身,又软泥一般倒回原位,“你想和我交偶?”
“你总算明白我的心意了,哪里是想?分明是做梦都想!蓝翎美人,李铮那小子想必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所以才洞房花烛也冷落你,很快你就会知道,我比他厉害多了。”
“铮铮中看又中用,你不要诬蔑他,”蓝翎努力露出牙齿吓唬他,却全无气势,只好打起精神再次警告,“你快点走开,我只认铮铮一个伴侣。”
“那你就在梦里认他去!”葛七说着眼里射出饿狼般的光,再不与他废话,用实际行动表明自己势在必行的态度。
葛七扑过去的瞬间,耳边忽然响起一道空灵邈远的声音,音调听上去错落有致,旋律古怪而悦耳,似是歌声又不尽是歌声,有时如泉水叮铃,有时如虫鸟鸣唱,有时像美人轻笑。
人鱼遇到危险时,会使出最厉害的武器——用歌声蛊惑敌人。
空气里萦绕一道婉转的歌声,歌声挥之不去如影随形,葛七霎时如同一个丢魂落魄的木偶人,听从歌声的指示,呆呆地从蓝翎面前爬起来,转身走远两步站定。
蓝翎继续唱歌,余光看到葛七身上那个惹人注目的地方,脸色顿时转为厌恶,眼神也难得地凶残,在歌声中传达另一个指令。
葛七很快接收到蓝翎的意思,弯腰捡起地上的匕首,挥向半空朝自己某个位置砍去,匕首划出一个虚影重重的弧形,又硬生生停顿下来,刀刃颤抖地紧贴着目的位置。
“你竟然是人、人鱼……”葛七原本呆滞的眼底渐渐露出深切的恐惧和挣扎,脸上的冷汗一滴一滴滚下来,他只得咬紧牙关死死地攥住匕首,表情也变得极度扭曲,显然是拼尽最后的理智抵抗那道令他癫狂的歌声。
蓝翎感觉到葛七的抵抗,无奈动弹不得,偏偏眼皮也累得无法睁开,心中烦闷更甚,不由得将歌声的节奏加疾加重。
葛七发现自己再也抵挡不住了,尿水流了出来,裤子顿时湿透大半,声音几乎哑得听不见,却满满都是乞求的哭腔,“不要……求你不要……你放过我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
蓝翎更进一步加快歌声,葛七终于目光呆傻地安静下来。
须臾,只听啊地一声惨叫,一滩软肉掉在地上,鲜血如注滴落。
蓝翎渐渐停止歌声,精力仿佛全部消耗完一般,再也打不起精神,闭着眼直喘气。
匕首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葛七恍如从可怕的噩梦中惊醒,怎么也没想到蓝翎竟然会蛊惑他挥刀砍向自己的腿间,抱着最后一丝侥幸,脸色惨白地伸手探去,在一片梦碎的猩红中直直栽下,淌倒在血泊中。
第 50 章 第 50 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