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黑耀是在隔壁咣咣的装修中醒来的,她有些烦躁的揉了一把乱糟糟的头发,神色恹恹的去洗漱了,出门的时候她不经意的瞥了一眼隔壁的战况。
只见一群工装男人拎着各种工具乒乒乓乓的工作着,角落临近窗台的位置还有个黑色工装连体服的小孩儿在那里?望着什么,在一众大人的身影中尤为突兀。
这干活还要带着孩子来工地,着实不太安全……
黑耀这一念头一闪而过,便快速的消失在了楼层内。
老区咸丰拳馆……
咸丰大剌剌的坐在庭院的小矮凳上,大快朵颐的吃着四方桌上的包子豆浆,一身灰色运动服脖颈间挂搭着一条白毛巾,丝毫没有形象可言,完完全全的一副中年迈步老年的模样。
“师傅。”庭院的铁门被推开,清冷的声音传来,黑耀缓步走了进来,她眉眼疏离清冷,身姿纤长挺拔周身有一种凌厉的力量感。
“耀耀,吃饭没,来来来,李叔家的豆浆包子,热乎着呢,赶紧。”咸丰刚毅的面容充满了成年人的成熟稳重,此刻呲着一口白牙冲黑耀笑的欢快,宛若一朵朝阳花。
若说这十五年来谁对黑耀最好,给予她最多,那莫过于咸丰这个师傅了,他出现在她六岁后的生命里,给予了她关爱,同时也给予了她能保护自己的力量。
所以对于黑曜来讲,咸丰就是她唯一的家人,真正的亲人。
“哦。”黑耀应了一下,坐在咸丰的对面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你孙叔说有一个职业女子拳击俱乐部招你,有兴趣不。”咸丰吸溜了口豆浆,不在意的提了一句。
“不去。”黑耀果断的拒绝,她对职业拳击不感兴趣,也没想过走上这条道。
“恩,高三了,你想好报什么学校了吗?”咸丰对于黑耀的回答并没有什么意外,他知道这丫头主意正,而且当年若不是情况所迫,这丫头怕也不会学什么拳击。
想到此,咸丰的眼前仿佛又浮现了当年那个雪夜,寒风凛冽大雪纷飞,刚翻新好的庭院内杂物横生,破旧单衣的光头小孩儿屹立在他家庭院中,浑身是被虐打后的青紫,嘴角甚至都裂开口子鲜血淋漓尤为可怖。
那小孩就那么静静地站在他的院子中与他遥遥相望,眼中恍若如蛮荒的烈阳,灼热而暴戾。
她说,她没有名字,叫她狗东西,赔钱货,拖油瓶都可以,那是她母亲经常叫的,应该就是她的名字。
她说,她想学拳法,她不想再挨打,太疼了。
她说,她没有钱,但她长大以后会赚钱,赚钱还他,给他养老。
这孩子当初看他的眼神他此生都不会忘却,那简直是孤注一掷,向死而生最后的一抹光亮,他现在有时回想起来都觉得心尖颤抖,若当年没有答应的话,这孩子此刻的模样,他都不敢想象……
“我有安排。”黑耀淡淡的说了一句。
咸丰淡然的点了点头,她从来不让别人操心。
“拳馆的暖气该修了,建材也该翻新了,我联系了人,这两天会过来,郑医生那边我也约好了,下午三点您记得去。”黑耀吃完早餐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跟咸丰交代着。
去年的
第 3 章 第3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