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与她原本计划的不太一样,不过长夜漫漫,还有的是机会。
才刚被三小姐坑了一把,这会子不便再往里头凑,便先耐着性子等,待到夜深时再如此这般……
兰香涂着殷红口脂的唇微微地翘了起来。
夏茉既是装睡,不好再醒过来,只得听着夏夜凉在旁边脱衣。
这情形让她隐隐地回到了前世,两个人在他外头的私宅里私会时,便是这么着……她害羞地躺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耳朵里却能听见他在床边脱衣服的声音,紧接着他便强行掀了被子进来,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怎么也要不够……
夏茉险些又把晚上吃的奶给呕出来。
恶心的人渣!今儿晚上就让你生不如死!
恨恨地闭着眼,夏茉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以免露出破绽。
听得夏夜凉走去将灯吹熄,回身上得床来,掀了被子躺下,鼻息轻轻吹在夏茉的脸上,似乎正在端详她。
“小人儿。”他轻笑一声,不再言语。
夏茉不敢妄动,这个人虽渣,可却一点儿不傻。
为着今晚的行动,夏茉睡了几乎一白天,这会子自然不困,假装睡着地在那儿躺着,慢慢地熬时间,耳里听着夏夜凉的呼吸声,以判断他是否已睡熟。
不知不觉已是三更时分,夏夜凉呼吸均匀,一动不动。
夏茉慢慢地坐起身,借着月光看向他。
见仰面躺着,正是个适合她动手的姿势,于是悄悄从枕下摸出那根既长且硬、平日用来纳鞋底子的针来,紧紧攥在手里,小心翼翼地接近夏夜凉。
夏茉人小体轻,爬动起来几乎不见动静,几下子就凑到了夏夜凉的脑袋边,举起手里握的钢针,对准他的喉咙,狠狠地就要向下戳去——
“吱呀……”忽然传来一道轻微的推门声,打断了夏茉的“行凶”,夏茉连忙向后一倒,就势把针藏回枕下,再滚了几滚,滚回了自己的小被窝。
不用看,夏茉也猜得到进来的是兰香。
有些事情大人未必能看得清,可她这个无人防备的小婴孩儿反而能以旁观者的身份看得明明白白。
兰香想做什么,其实全都表现在了她自己的眼神和动作的小细节中,别人没注意到,夏茉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真是讨厌。夏茉恼火,破坏了她的复仇大计。
耳里听着兰香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也不出声,静静地站了片刻,许是在确认夏夜凉是否睡熟,又许是正在积蓄勇气。
半晌听得她的衣衫轻微响动,夏茉眯起眼,从眼缝里看她,见她手里拿着一只极小的竹筒,打开塞子,伸过来,轻轻地掀开了夏茉的被子。
——她要做什么?!夏茉一惊,没等反应过来,便觉有湿乎乎的水从那竹筒里洒在了她的腿间。
兰香飞快地收回手,把竹筒塞到了床尾的缝隙里,随即挪步到床头,轻轻地弯下腰,一对发育良好的胸脯子从松懈的衣襟口露出了大半个,悬垂在夏夜凉脸的上方,而后伸了胳膊做出要抱起夏茉的样子,故意稍稍放开了声音道:“姐儿怎么又尿了……”
——混蛋!夏茉这才明白,原来那水是用来造成她尿床的假象的!
简直可恶至极!
夏茉最恨被人利用,前世她便被夏夜凉利用着为他鞍前马后地博取利益捞好处,每每想起来都深恨自己的愚蠢,今世再次被人利用,一下子怒火攻心。
夏茉向旁边翻了个身,避开兰香想要抱她的手,顺势伸进枕头里,捏住被自己藏起来的那根针。
兰香心下暗喜,夏茉这一避开,她更有理由在夏夜凉的上方多待片刻,愈加提了声道:“姐儿怎么又尿了?快别闹,奴婢给你换了尿?子再睡。”
夏夜凉睡得再沉,被兰香在耳朵附近一连说了两声,这会子也被吵起来了。
一睁眼便是黑压压两坨物事悬在脸的上方,再有两寸距离便能掉他脸上,这两坨物事带着幽幽的香气,瞬间钻入鼻孔,让尚未清醒的人神魂一荡。
这是什么?夏夜凉下意识地伸出手去一摸,正摸得满把柔软滑嫩,他也是有过妻子的人,这触感,这形状,他立时便意识到了这是什么东西。
还未等他有所反应,便听得兰香酥哑着声音“惊”呼了一声:“嗳呀……爷……万不可如此……”
接着又似慌乱不已地想要挣扎,却是脚下一滑,身子一软,整个人便跌趴在了夏夜凉的身上,一对丰满胸脯正压住他的脸,心下一阵狂喜:成了!
不信哪个爷们儿能在这样的情形儿下还坐怀不乱——更何况这位爷没了媳妇,已经素了好几个月,再没可能还忍得住的!
这念头还未转完,就听得旁边一声炸裂般的哭嚎响彻房顶,几乎还要把她的耳朵给震聋了去。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兰香一时吓住,被夏夜凉一把推开,见他坐起身先去看旁边的夏茉,透窗的月光下,只见夏茉嫩藕似的小胖胳膊上,正扎着一枚寒光闪闪的钢针!
“你——”夏夜凉豁然转头厉色瞪向兰香,“你竟敢趁夜蓄意谋害三姐儿?!”
“我——”兰香一时懵了,这这这,这是什么情况?!不是我啊!不是我!这究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第 5 章 夜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