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纵眼中有着浓浓不甘,也只得作罢。
叹了一声,和走在后面的杭氏道:“我与你究竟有何怨仇,你要这般污蔑于我?”
杭氏不敢应答——小主子又没教她如何应对杜蓁这样的问话,只管低着头往回走。
未走出几步,又听得杜蓁道:“既是如此,还请将我送与茉姐儿的那个香囊还给我,总归从今往后,我与夏家……怕是再不来往了。”
语气中有着掩不住的遗憾。
杭氏却是充耳不闻,反而加快了步子跑到了前头去。
这香囊是证据,小主子说万不能落回杜蓁的手里。
***
夏茉一直装死。
为她诊治的郎中急出了一头汗。
这小婴儿明明面色红润心跳有力,哪里也查不出半点不妥来,可怎么偏就一直昏睡不醒呢?
鼓捣来鼓捣去,郎中最终还是放弃,向着沉着脸等在旁边的夏夜凉拱手:“老朽学艺不精,恕无能为力,公子还是另请高明吧……”
夏夜凉纵是不乐,也还保持着风度,让苍梧付了郎中银钱,带着夏茉离了医馆,先行回了夏府,另叫苍梧继续去请城中知名的儿科郎中过府看诊。
谁想一回府,便从夏老太太口中得知了来龙去脉,不由得面色愈加阴沉。
“日后再不与杜家来往就是了,”夏老太太叹口气,“眼下只说咱们茉姐儿可怎么好……不若派人去白云寺里请高僧来帮着看看?”
毕竟夏茉中的是邪法。
夏夜凉却有些犹豫。
为官者信方术,怕是要遭御史诟病。
何况这件事,在他看来,却有点……
一念未了,听得奶娘杭氏小心翼翼地道:“老太太,二爷,既然茉姐儿是因这纸人儿中的法,不若把这纸人焚了去,说不定可解……”
老太太被一语点醒,忙让她把那纸人拿出来,放到炭盆里烧了。
约摸过了小半个时辰,床上的夏茉有了动静。
一家人齐齐松了口气,夏老太太一厢将醒过来的夏茉抱在怀里,一厢恨恨地道:“果见与这厌胜有关,不是那杜家的丫头做的,还能是谁!”
夏夜凉的目光落在夏茉神情迷糊的小脸儿上,眸光微动。
过了好半晌,勾唇笑了一笑。
***
同夏夜凉商量过后,夏老太太决定不再追究杜家此事,只是叹了一声,和儿子道:“原想着先给你定下这继室,如此一来又不知要拖多久才能再寻一门合适的亲家。”
夏夜凉笑笑,道:“娘,此事还是先放上一放罢。通过今日之事,孩儿愈发觉得,这继室需仔细挑选,家世相貌都在其次,重要的是品行要端,心肠要善。”
夏老太太叹道:“谁说不是呢……为着你那三个孩子,这继室必得要再三细选才好。罢了,我再替你重新看着罢。”
夏夜凉辞了老太太,回得凉月院。
进门先去了夏茉的院子,见在床上躺着发呆,不由坐到床边去,笑着伸手在她的脸蛋儿上轻轻捏了捏。
见夏茉不理他,夏夜凉眼底滑过一缕光,压下肩来,在夏茉耳边低声笑道:“乖囡囡,你既不喜欢爹爹再娶,那爹爹,就先不娶。可开心了?”
夏茉扁嘴,挤了他一脸口水。
杭氏在旁边看得惴惴不安。
不知为何,总觉得二爷他……似是猜到了什么。
经了这一回,夏茉有些心灰意懒,每天不是吃奶睡觉就是坐着发呆,夏老太太哄她也不搭理,老太太便只当是那厌胜遗留下来的问题,暗中把杜蓁恨得要死。
没过几日,便有消息说杜蓁长姐家的孩子不幸感染风寒夭折了,据说就是因为那天出门踏青着了凉的缘故。
“该!报应!”夏老太太私下里暗搓搓地和郑嬷嬷击掌相庆。
如今夏杜两家更没了再做亲的可能,夏老太太就又开始为二儿子续弦之事发愁了。
“凉哥儿说得对,”老太太和心腹郑嬷嬷道,“这继室的人选哪,咱们不要求相貌,也不必要求那才华,相貌这东西,女人年过三十便像那凋谢了的花儿,迟早是要失去的,有什么用呢。”
郑嬷嬷在旁边应和:“若论相貌,谁又比得过先二太太,诗里不是这么说么:曾经沧海难为水啊。”
先二太太顾氏,未出阁时被人誉为京都第一美女。
有着这珠玉在前,后头再娶,怕也及不上先前这一个,又何必强求相貌。
老太太点头:“而若说才华,女人要那么些才华又有什么用?又不能考功名,又不能得利禄,还惯了一身的酸腐清高气,于家于夫有何益处?”
在这一点上,夏老太太是很看不上顾氏的。
顾氏出身书香门第,一身书卷气,确实有几分清高,既不比长媳会理中馈,又不比三媳妇圆滑世故会来事儿,实不是个理家的良人。
“还是找个老实的、能理中馈的吧,相貌什么的都在其次。”老太太叹着,“终归是老二媳妇,将来不求她能打理整个府上的事,只求她能把凉哥儿和这几个孩子照顾好,过好二房自个儿的小日子,也就是了。”
第 17 章 断交[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