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阳台处摆放着的一盆兰花,“你的所有积蓄加起来恐怕没有五百万!”
“而且,我不觉得这件事光靠钱能解决得了!”
“阿饶,我不能让我哥有事!”
“我知道!”
顾娆挂上电话后心情沉重万分。
不管这件事能不能妥善处理好,庄亦霆恐怕都难洗罪名了。
回到主卧,房间里没有,大床上丢着郁商承换下来的衬衣。
上面的斑斑血迹落入顾娆眼里,心再一次揪起。
身后有人靠近,带着湿热的气息朝顾娆席卷过来。
顾娆浑身都软了,“郁商承,你病了!”
病了还撩火?
“我有件事想……唔……”顾娆被他抱上了床,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压下来他以吻封缄。
顾娆其实很想说现在是白天,还是中午。
可郁商承明显是毫不在意。
顾娆隐约听到楼下花园里有汽车抵达的声音,“楼下有……”
“让他等着!”
郁商承含糊其辞。
一室春光……
等顾娆浑浑噩噩才恍然想着,他不是病了吗?病了还这么肆意妄为?
……
楼下客厅。
“唐少,郁先生病了,太太正在上面照顾他呢!”
秦嫂说着朝楼上看了一眼。
唐时域进了客厅,“没事儿,我等着!”
这一等,就是一个半小时。
等郁商承下楼,唐时域都看完了刚接手的几个案子了,看到某人神清气爽地下来。
身上还沾着沐浴后的潮气,唐时域歪着脸,抬手看表,“二哥,一个小时三十六分钟。”
以他上班时间以分来计算的话,分分钟捡钱的时间就在这里耗上了96分钟。
二哥气色明显不错,谢南浔还跟他说什么生病了快病死了。
是个男人都知道他干什么下楼之前还要洗个澡了。
不是快病死了,是快爽死了吧!
郁商承笔直的腿翘了起来,“下一次让你再等久一些!”
唐时域,“……”变态!
而二楼扶着墙喘气的顾娆正好也听到了这句话,差点咬碎了银牙。
她这浑身骨头都快被拆掉了般,原本是想滑进被子里睡死过去,可听到郁商承说唐时域就在楼下。
想到了庄亦暖的事情,她再累也没有了困意,换了衣服就要下楼。
可从房间到门口,这么短的距离,她腿颤着都走了好一会儿。
顾娆在心里把郁商承骂了好几遍,也暗暗告诫自己下一次不能再由着他了。
顾娆深吸一口气,强忍住双腿的酸软迈开了步伐,咬着牙,一步步下楼。
楼下郁商承正在跟唐时域谈些什么,听到楼梯上响起的脚步声,郁商承停下了抽烟的动作,眸转向了楼梯那边。
顾娆一只手扶着楼梯扶手,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走路正常,感受到郁商承看过来的目光恶狠狠地瞪过去一眼。
发现郁商承在笑,心里更气了,恨不得扑上去一口咬断他的大动脉。
顾娆的出现,谈话中断,郁商承掐灭烟头起身径直走向楼梯那边,跨出几步,直接伸手拦腰就将顾娆抱起来。
公主抱的姿势来得太突然,顾娆低呼出声,身体悬空了。
秦嫂正好端着水果出来,见状,“哎呀,太太怎么了?”
郁商承笑答,“她太累了!”
顾娆:“……”她快没脸见人了好吗?
郁商承抱着顾娆去了客厅,就坐在他的旁边。
“有什么问题你都可以问他!”
顾娆原本尴尬得要钻地洞的,听到郁商承这么一说,愣了一下,“你知道我想……”
唐时域适时出声,“我来就是为了帮嫂子你解决问题的!”
说着还朝郁商承看了一眼,“二哥叫我来的!”
而且,你们这么秀恩爱真的好么?
顾娆一听,怔愣之余心也突然软了软,原来他早就安排好了。
顾娆跟唐时域谈事儿的时候郁商承一直都坐在旁边,顾娆事无巨细地说了庄亦霆事件的经过。
唐时域在听完后笑了笑,“有一个法子,既可以不花一分一毫,又可以让庄亦霆成功脱罪!”
顾娆眼睛一亮,“有吗?”
她带着不确定的目光求证郁商承。
郁商承拉过她的手,“榕城律师界谁不知道他唐时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他肯接手了的案子,他挑选的当事人运气都不会太差!”
唐时域:“……”抽着嘴角,“这种褒贬旗鼓相当的评价我好像很久没听到过了!”
顾娆:“……”也就是说,唐时域同意帮忙了?
……
东港别苑,庄亦暖从医院回来到现在就没平静过。
心躁起来只好翻出顾娆以前丢在这边的那些烟,一根根地点燃开始抽。
顾娆说得没错,烟这个东西,也就是在这种时候最合适用了。
得知庄亦霆伤人,她赶去监狱却没见到庄亦霆,听到狱警从传话她当时想宰了庄亦霆的心思都有了。
当年两人离开家的时候就说过,家人的抛弃不算什么,他们兄妹永远不会抛弃对方而苟活。
八年前庄亦霆被告杀人,恶意分尸,手段恶劣残忍。
这八年来她为了替他翻案努力挣钱花钱周旋,为的不就是能早已将他救出来?
他现在倒是说着不要她管的话。
好,好,庄亦霆,你TM有种!
夹在庄亦暖指尖的烟头被掐断。
手机乍响时,她惊了一下,以为是顾娆打来的,拿出手机一看,脸色一沉。
“你好!”
电话那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庄亦暖蹭的一声从沙发上起身,“自杀?”
庄亦暖赶去医院,抵达对方所说的住院楼层,站定在病房门外时,她一张脸变得惨白。
“庄小姐?”
病房外候着两名狱警,见到庄亦暖出示的证件后做了登记,这才让庄亦暖进去。
病房里有医生,见到赶来的庄亦暖,说了一下情况。
“他试图用掰断的牙刷柄刺穿颈脖大动脉,又用力地用脑门撞了墙……”
病床上的男人脖子被医用纱布缠了厚厚的一圈,额头上也缠了一圈。
人还在昏迷着,憔悴的脸色苍白。
庄亦暖站在床这头的位置,从进门到听到医生的这些话,她浑身的血液都在慢慢地冷却凝固。
他一心求死了,不想再活了对吗?
熬了八年半,还有一年多的时间,他就等不了了是吗?
庄亦暖最悲哀的莫过于,她一心努力着想着救他出来,但他却自己放弃了自己!
真是悲哀……
“庄小姐?”
医生想说什么,就见庄亦暖突然朝床头那边走过去,抬起手就朝昏迷着的庄亦霆脸上重重地煽起了耳光。
“不是要死吗?你怎么不早点去死?”
庄亦暖撕心力竭,被耳光声惊过来的狱警拉开后,庄亦暖挣脱开束缚一脚踹在了病床上。
大床被踹得一阵响,昏迷着的人似有感应地动了动眉头。
庄亦暖没有在病房多待,转身就走,却在一口气走出病房后,站在楼梯间的门背后,泪如泉涌。
她这么多年的努力是为了什么?
泪水磅礴,怎么都止不住!
庄亦暖想找个地方嚎啕大哭一场,听到楼梯间的脚步声时,她迅速地冷静下来,拿了墨镜戴上,准备离开时无意间瞥见了上楼的人的脸。
对方在接电话,声音很轻,太过关注所以也没有注意到迎面下楼的庄亦暖。
更何况庄亦暖戴着墨镜。
等对方一走,庄亦暖的脚步停了下来。
那个人,是季容身边的人!
那天她被唐时域送去唐家别墅,她被唐时修缠住,是他带她上楼的。
应该是季容的亲信,否则也不会在季容受伤时也跟在身边。
庄亦暖对这个人颇有好感,因为比起唐时修那个混蛋,季容身边的这个助理文质彬彬且十分好说话。
他在这里,那季容是不是也在这里?
季容的伤不可能好得那么快,那么就是说,季容在这家医院?
庄亦霆的死刑判决是由榕城最高法院呈递帝都法院审定后下的。
她要给庄亦霆翻案推翻八年前的判决想要通过榕城法院看来是不行了。
走程序一来二去时间太久,现在庄亦霆一心求死,时间更是拖不得了。
那她现在要怎么办?
站在楼梯间的庄亦暖听着那脚步声一路朝上,大脑里的一个念头闪过,她握着扶手的手慢慢抓紧。
帝都最高检察院检察长!
季容……
第67章 她太累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