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恨不得在郁商承的怀里打滚。
“阿饶……”
“我头痛,好痛!”顾娆的整个大脑都被那一片火红侵占,燃起来的是火,心里窜出来的是恐惧,是绝望……
郁商承将她整个人禁锢在怀里,防止她伤到自己。
“她受伤了吗?”谢南浔看到这样的顾娆也吓了一跳。
郁商承将她牢牢抱紧,手臂一用力,胸口就是一阵撕裂的疼,他额头渗出了一层冷汗,“开车!”
……
顾娆做梦了,置身于大火中,残垣断壁在大火里从头上砸下来。
她喊着救命,嗓子沙哑了,撕裂般的疼。
她蜷缩成一团,喊着,哥哥,救救我!
火热的气息瞬间又被阴冷替代,周边是水,淹到了她的颈脖处。
一会儿是火,一会儿是水……
“她是不是在做噩梦?”
谢南浔看着在床上四肢不断挣扎的顾娆,她闭着眼,脸色惨白,却怎么都叫不醒。
听到她的喊声,谢南浔都惊了一跳,看向了床边的郁商承。
哥哥?
“她是想起什么来了吗?”谢南浔脸上不知道是是喜是悲。
二哥今天之所以赶去锦荣园就是因为突然接到锦荣园大火的消息。
他是知道顾娆离开了锦荣园的,只是他担心她去而复返。
没想到顾娆真的回来了,还目睹了那场大火!
顾娆畏水,是因为九岁那年溺水了。
但她却不知道,其实她还怕火!
郁商承将挣扎着的人抱进怀里,低声安慰,“别怕别怕,我在……”
他的安慰方式虽然管用,但顾娆却将他抱得太紧。
谢南浔看着他被血水染红的衬衣,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别怕,别怕……
一个声音在脑子里响起,带着安抚人的力量,慢慢地安抚着顾娆的恐惧。
她紧紧地抱着声源发出的物体,十指相扣,泪水不知不觉沾了一脸。
等顾娆有了意识,疲惫地睁开眼时,入目的是身边躺着的人。
郁商承眼眶通红地看着她,“醒了?”
嗓子都哑了。
顾娆怔愣着,眼睛里变幻莫测,大脑在回忆着,动了动唇,“你说你在M国!”
郁商承手臂一收,将她捞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对不起!”
顾娆贴在他的心口上,他的对不起是因为骗了她?
鼻尖的血腥气钻了进去,靠在他胸口的顾娆抬起脸。
伸手就去撕他身上的衣服。
郁商承挡也来不及,衬衣就被她一把撕开了一道口子。
谢南浔进来时正好撞上这一幕,“哇呜……”想来一句好香艳,却被顾娆一转脸瞪过来的眼神惊得一个激灵。
那眼神,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样。
谢南浔吓得脚底抹油转身就溜。
顾娆的眼神,好吓人!
郁商承的衬衣被她一手就撕开了,胸口的缠着纱布部位也落入了顾娆的眼里。
顾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她想起了她晕过去之前在他怀里就闻到了血腥气。
他现在的伤口应该是重新包扎过了,可刚才他那一抱,又有血渗透了出来。
郁商承被她这么看着,垂眸看了一眼伤处,暗道糟糕,刚才抱她一下伤口又裂开了。
“阿饶,我……”
“谢南浔!”顾娆直接从床上起身,她也没想到自己这一晕倒身体会这么虚弱。
谢南浔在门外探了头,“嫂子?”
“进来!”顾娆头晕脑胀,看谢南浔没有进来,皱眉,“替他包扎!”
谢南浔:“……”
就这样,谢南浔当着顾娆的面将郁商承身上的伤处重新上药包扎,全程顾娆都在场。
谢南浔紧张得要命,好在,包扎过程中,顾娆只是冷眼看着,没有说话打扰。
等他包扎完,谢南浔看了躺着的郁商承一眼,无声地动了动唇,二哥,你保重啊!
谢南浔离开房间后,识趣地将房间门关上了。
“你身上的伤是枪伤!”顾娆站在床边,眼睛凝着郁商承的脸。
郁商承的脸色好了许多,“嗯,一颗子弹!”
“你什么时候回的榕城?”顾娆的视线从他胸口的伤处移开,脑海里却浮现出刚才谢南浔替他包扎时的拆下来的血红纱布。
“前天晚上!”
郁商承是有问必答。
“这两天你住哪儿?”
郁商承看着她,“帝九湾!”
说完他朝她伸手,“阿饶,我伤口疼!”
可怜巴巴的语气!
房间外闻讯赶来的唐时域和耳朵贴着门听的谢南浔:“……”
疼?
你之前徒手抠子弹的时候麻药都没有,怎么没听你喊一声疼?
两人对视一眼,作!
顾娆听到他的这些回答整个人也松了口气,积压在心头的郁结一下子豁然开朗。
然而在看着郁商承朝她伸手时,她却站着没动,眉色清冷。
“以后还骗我吗?”
郁商承:“……”
门外的偷听的两人,“……”
靠,秋后大算账的架势啊!
……
这一晚顾娆睡的隔壁,拒绝跟郁商承待在一个房间。
若不是郁商承身上有伤,她绝对是让他睡沙发。
当然,他愿不愿意又是一回事儿了。
然而晨起醒来却发现自己睡在了他怀里。
难怪她睡着不舒服,他的手臂咯得她脖子疼。
顾娆睁着眼,近距离看着他这张俊挺的脸颊,咬牙切齿。
她一动,身边的人就有了反应,“别动,我的伤口疼!”
染上了困意的嗓音有着让人心软的魔力,顾娆竟真的没动了。
“郁商承!”
顾娆闭着眼,低声唤他。
“昨天晚上锦荣园的火灾是人为,还是意外?”
如果是意外,他不会提前就跟她打电话让她离开。
郁商承侧身将她往怀里搂了搂,“睡吧!”
顾娆再次醒来已经是中午了,谢南浔人不在,楼下餐桌上却有便条纸,告知吃的东西都在厨房冰箱里。
顾娆下楼熟悉了一遍,昨晚上她头痛晕过去后并不知道郁商承带她来什么地方了。
醒来后才知道这里是玉圭园,正是郁商承之前要求她搬过来住的地方。
四合院,中式建筑,家具都是古香古色。
她找到手机,开机后微信上信息条数满额,点开看全是庄亦暖凌晨发过来的。
锦荣园大火,媒体报道了,天然气爆炸,烧毁了三栋别墅,其中,包括郁商承的那一栋。
顾娆先给庄亦暖发了短信报平安,这才开始翻看有关火灾的报道。
损失财产还待评估,因为住那儿的人都算是有钱人,至于人员伤亡的消息,没有。
是没有人受伤?
顾娆翻来翻去也没翻到人员伤亡的消息,听到楼上有动静,她收了手机上楼。
郁商承已经醒了,正在洗手间,似乎是遇到了苦恼的事情,眉头皱着。
顾娆走过去,见他赤裸着上半身,身下是四角牛犊裤,正伸手要将裤头往下拉。
他伤了右胸口,右手动起来就不太方便,便用左手,扯到一半看到顾娆来了,手一顿。
顾娆满眼睛里都是他露出来的八块腹肌和隐约可见的人鱼线,他的身材真是好到了让人惊叹的地步。
好到了她都忽略了他胸口的伤,看得出了神。
郁商承看她看得入神,转过来,让她能看得更清楚,顺带还伸手将她拖进了洗手间。
“帮我!”
几分钟后,浴室里传来了顾娆羞恼的骂声,“郁商承……”
以为是帮他拉一下裤子,结果……
顾娆再次从洗浴室出来时右手在抖,脸红成了一团。
身后郁商承一脸纾解后的愉悦走了出来,“我说了我能动的!”
顾娆:“……”抓起床上的枕头就朝郁商承砸了过去。
她说他不能乱动,怕扯到伤口,结果他用实际行动给她上了一课。
上面不能动,但下面可以!
他不能动,但是她的手可以!
麻蛋!
顾娆又想骂人了!
本来还怜他受了伤骗她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了,结果现在,顾娆咬牙切齿。
把顾娆气下了楼,郁商承才拿起电话拨了谢南浔的手机。
“报告什么时候给我?”
谢南浔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郁商承挑眉,“她还好!”
锦荣园那场大火许是激起了她的回忆,可醒来后的她并没有异常的表现。
她可能只会记得她头痛过,头痛到昏厥,却不知道是为什么,也不会记得那个噩梦。
谢家。
谢南浔的书房里,一名年轻的男子正靠在沙发那边打盹,等谢南浔接完电话,走过来。
他的盹也打完了,抬脸抹了一把脸,“怎么样?”
如果是顾娆看到了他,肯定会记得,在榕城的尸检所,是他拿了尸检报告给郁商承,跟顾娆有过一面之缘。
昨晚上他被谢南浔十万火急地叫了过去,没想到再次见到了顾娆。
谢南浔搁下手机,“二哥问你,有没有把握?”
那男子一听单手托腮,“他是真的决定了,把她的那段记忆用催眠的方式给删除掉?”
“你昨天晚上也看到那种情况了!”谢南浔不是心理医生,所以做不到像他那样心平气和。
而且这家伙有点变态,又是法医又是心理医生,不是跟死人打交道就是跟神经病打交道。
男子一听,“关键是,二哥都不确定,她到底是不是还记得,对吗?”
谢南浔低低吁出一口气来,顾娆记不记得,二哥恐怕还真的不能确定!
第79章 以后还骗我吗?[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