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在作死吗?”
商顾将手里的遥控器搁下,语气慢悠悠道,“这么多年了,还真没有像这次这样做出过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情!”
他话音刚落,候站在一旁的许志也道,“是的,他走这一步棋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这简直就是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不过对方身上越是脏,对他们越是有好处!
“阁下,这些报道一出,整个夏国选择支持唐晚成的选民都会义愤填膺,他这无疑是在自掘坟墓!”
许志分析道,并用手机查看了一下网上的情况,果然,电视报道出来还不到五分钟,网络上就沸腾了。
谴责唐晚成的留言增长速度之快分分钟让微博的服务器瘫痪。
“医院那边的人还算老实吧?”
商顾转移开了话题,目光却一直看着电视屏幕那边。
许志,“还好,还算配合!”
“嗯!郁家的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
许志想了想,“顾小姐也很配合!可以按照原计划进行的!”
他话音刚落,商顾转过脸来看他一眼,眼神淡淡,语气却严厉,指出,“这称呼得换!”
许志立马明白了后来,“是,郁小姐很配合!”
商顾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将电视关掉,“她肯配合是一回事儿,有人不配合那是另外一回儿事儿,不过不打紧,这段时间让下面的人都警醒着点!”
他说完起身,舒展了一下胫骨,“下周三,宜动土,宜祭祀,但,不宜见血!”
许志听了若有所思,这个肯配合的“她”,和不肯配合的另外一个……
他不禁想到了远在滇西林海境地的情况,那边人汇报说,林海的人也很老实,老实得不像话。
怎么会这么老实?
他不信!
连他都不信,阁下就更是不会信了!
“对了!”商顾再次出声,“接待的人那边安排得如何?”
许志立马回过神来,“姜老一行十五人今天晚上将下榻在帝沙酒店,这十五人中身份都调查核实清楚了!都是姜老身边的人!”
“下榻的酒店房间也是之前就安排好了的,没有问题!”
姜老这位大慈善家不仅在夏国是个人物,影响力还不止,今年他是受邀请前来的帝都,邀请函是上半年夏国的慈善总会送出去的。
作为慈善界的大佬,姜老在其他国家也备受关注,影响力颇广,跟几个国家的首脑关系都处得极好,是个各方势力都想要拉拢的人物。
也就是因为这样,商顾也是其中之一。
商顾起身,深吸了一口气,大选之前请姜老过来也是有目的的,夏国慈善总会的人和商务会的负责人都跟姜老交情匪浅,他的一句话在这两个圈子里极有分量。
“准备好晚上的接待晚宴,我要亲自参加!以示诚意!”
……
徐元在下午三点出殡,四点钟,徐家人从殡仪馆直接去了墓地。
徐景阳全程静默,而徐夫人也没有给他好脸色看,是徐锦知抱着骨灰盒放进的墓地。
墓地送行的就他们母子三人,徐夫人站在凉风中形单影只身形萧索,可眼睛里多了一丝坚毅的神色。
她转身离开,身后徐景阳却出声叫住了她,“母亲!”
徐夫人身影停顿住,目光清冷地看向了他,“多年不叫我一声母亲,我听着都感觉生疏,你还是叫我一声徐夫人吧!”
徐景阳眉心微微蹙着,她心里对他有怨,觉得他不孝,在父亲出事时没有出手帮忙而是全程做了一个旁观者,目睹着事件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徐锦知见状抿了抿唇,低声,“母亲……”
父亲已经走了,家里就剩下了他们母子三个,大哥在这件事上是有不对,可他终究还是徐家的人,留着的是徐家人的血。
“连你也要说我?”徐夫人看了小儿子一眼,徐锦知唇瓣抿紧了,“不是,突然觉得是非曲直真的不用分得那么清楚!”
有些事情随着父亲的离开就埋葬了吧,她对大哥有怨,大哥对徐家也有怨,而他呢?没有怨吗?他被蒙在鼓里那么多年,早已失去却到最后才得知了真相。
现实残酷,真的,不想再追究!
徐夫人看他欲言又止,想起了当天自己情绪失控跟他说过的那些话,心里突然有一种悲哀无力地蔓延开来。
他们都挺可悲的。
那些集聚在喉咙口带刺伤人的话最终还是让她给压了下去,抬步走开,而身后的徐景阳却再次出声。
“唐晚成的心思太深!”
徐家已经受到了重创,被人拿来当挡箭牌当利器用了,现如今难道又要被拖进另外一个漩涡。
徐夫人情绪一下子被挑起,转身厉声,“你别忘了,你是法医,可你却到你父亲火化的时候都没能解剖他的尸体查找真实的死因,不是你不能,是你不敢。”
“你怕真相牵扯到某些人,你怕事情被捅破殃及自己!你宁愿做一只缩头乌龟都不敢去做!”
“那么,我问你,你现在有退路吗,徐家还有退路吗?”
徐景阳看着她那双赤红的双眼,被她如此咄咄逼人的话语刺激得胸腔一阵浮动,眼底划过一丝情绪波动。
徐夫人说完转身就走,在她的举动看来,她现在是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再跟徐景阳说。
徐锦知走到最后,看了徐景阳一眼,“她今天跟唐晚成谈过了,但是她没让我听,我也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
说起来,他也跟大哥一样,心里隐隐不安。
从今天唐晚成不畏舆论踏进徐家的那一刻起,他就感觉到了。
他要么是雪中送炭,要么,是给徐家送来了最后的绝命一刀!
徐景阳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徐锦知,“唐晚成的势是要借,但也要防,你这段时间多关注她!”
“嗯!”
两人虽然偶尔意见不合,但事关徐家存亡,两兄弟却是出奇一致地意见一致。
“晚上我要去帝沙酒店,大慈善家姜老下榻在帝沙酒店,商顾会亲自前往接应,我找机会再试探一下商顾的态度!”徐景阳出声,身边徐锦知沉默了一会儿,“有件事我想问你!”
“嗯?”徐景阳看他心事重重。
徐锦知郁结在心口,徐景阳看他犹豫不决的样子,又发现他眼袋有些深,“你最近是没有休息好吗?”
徐锦知苦笑一声,休息?父亲去世后,家里一团糟,他又要配合检察院那边随时的传讯审查又要处理公司里那一大摊子的麻烦事情,精神已经不能糟糕得再糟糕了,即便是闭着眼,也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噩梦。
他不敢睡,也不敢闭眼。
“去我车里!”徐景阳说着也不顾徐锦知的意见拉着他上了自己的车。
“我还要回徐家,家里……”
“母亲已经坐车回去了,家里还有管家会处理,你现在闭眼好好睡一觉!”徐景阳眼神严厉,徐锦知执拗不过只好闭上了眼。
一刻钟后,他睡不着,难受得要坐起来,徐景阳见状只好用上了自己的催眠术让他暂时睡下。
徐锦知的精神力很薄弱,很快就睡着了,徐景阳正想让他舒缓舒缓就听见他低声喃喃说着什么,他听不清楚,只看到徐锦知的双手握得很紧,似乎很紧张,偶尔脸上会有笑容,很柔和,可是很快又被紧张的情绪所替代。
徐景阳不清楚情况,想到了上次心里的疑惑,弟弟有一年生了一场病,就是郁家二房出事的那一年下半年的时候,重病了一场。
那场病来得蹊跷,他病了足足两个月才有所好转。
徐景阳靠近徐锦知的身边,伸出手摁在了他的眉心处,他会催眠术,以前做医生的时候就学过,当初的目的很单纯,学催眠可以让有些患者减少痛苦。
他此刻就想探索弟弟睡梦中的痛苦来源。
半个小时后,徐景阳打开了车门下车,脸上尽是震惊。
他怀疑地没错,徐锦知曾经被催眠过,他的记忆出现了断层,他忘记了一些事情。
而他忘掉的时间段,正是当年郁家二房出事的时候!
第210章 不宜见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