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说着压低了嗓子,“我也是怕得要命啊!你们外面布控得如何?”
对方抽着烟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戒备森严,保证一个蚊子都别想飞出去!”
得到这人的肯定之后,警员松了一口气,纳闷道,“我就奇怪了为什么里面人安排这么少?”
“人多有时候反而不好办事儿!”
警员一听觉得有道理啊,上一次不就是出了个这样的事情吗?排除了很多人守着一个犯人,但是就是因为人多,被人混了进来,结果把犯人给放跑了。
两人在空旷的过道上抽了半支烟,烟雾缭绕中聊天的气氛似乎不错,但是聊着聊着其中一人便摇摇晃晃了起来。
本来是站着的,脑袋一耷,人就晕了过去。
被旁边站着的人出手极快地扶住快速地放在窗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越过这人奔直羁押室的铁门。
低声,“爷!我们该走了!”
羁押室里坐着的唐时域缓缓睁开了眼。
来人只用了一根细长的铁丝就成功地将铁锁打开,进来后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递给唐时域,急促道,“警署里面的所有监控摄像头只有六十秒的缓冲时间!”
唐时域直接将那衣服穿在了自己身上,低头看了一眼还在昏睡中的宋听。
宋听之所以会昏睡是因为他动了手脚,否则以宋听的警觉怎么可能会在这里睡得着。
他将原先盖在自己身上的毯子给宋听盖上,小心翼翼的。
旁边的下属见状心里砰砰砰地直跳,心里在飞快地数着时间。
唐时域盖好毯子之后看向那位下属,“照顾好她!”
“属下明白!”
这人在进来之后已经将脸上的那层伪装的面具给扯了下来,露出了一张跟唐时域别无二致的脸。
唐时域今天晚上必然是要离开的,只是他的计划里没有预料到宋听会来。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不能带着宋听走,只能把她留在这里。
但这里,也不是个安全的地方。
“少爷,快走吧!”
下属急起来了,时间等不及了。
唐时域紧了紧眉,转身,将目光强行从宋听的脸上给收回去。
他不能带着她去冒险!
……
唐家,唐博洋晚上听了杜威说了一下警署那边的情况,愁眉不展,晚饭吃得都不多,原本没想到今天晚上要睡觉,却在喝完一杯茶之后就昏昏欲睡,等到杜威再次进书房的时候,人已经在椅子上睡着了。
杜威叫来佣人小心翼翼地将唐博洋送回卧室,心道老爷子最近睡眠不好,偶尔晚上还要自己加点安眠药睡下,今天晚上他是自己吃了药的吗?
杜威给唐博洋把脉,确定老爷子只是睡着了并没有其他异样迹象这才安了心。
安置好老爷子之后,杜威下楼看到女佣在收拾餐桌,纳闷,“五姨太的晚餐送过去了吗?”
女佣规规矩矩道,“五姨太已经睡下了,说是没胃口,就没叫!”
杜威“哦”了一声,心道五姨太自从在后山受伤后跟老爷子好像就有了隔阂,大概是觉得老爷子没把她放心上所以闹起了小性子。
老爷子今天也是够心烦的,为了大少爷唐时域的事情一整天看谁都没个好脸色,自然也就没心情去顾忌五姨太了。
杜威想了想,“还是让人守在五姨太门口吧,万一她半夜饿了,你们也好立马准备吃的东西!”
五姨太现在是伤患,照顾起来自然要多费些心的。
……
榕城,夜深,天呈黑褐色,黑压压的,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感。
距离榕城警署两条街的巷子里,有几个身影在巷子里悄然无声地穿梭,最后来到了一辆车前上了车。
车里的人似在翻着什么东西,有声音传出来,见到有人上车了才停下来,“时域?”
唐时域听到这个声音倒是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季容合上手里的小册子,笑了一声,“商承跟我说了,我正好路过,就顺道来了!”
正好路过?还顺道?
唐时域可不信!
坐在前面的人语气有些激动,“少爷!”
是阿晚!
唐时域沉声应了一声,“安排好了吗?”
“好了!”阿晚麻利地回答。
唐时域侧脸看了一眼身边的季容,“你确定今天也要跟着?”
季容,“当然!”
他当然不是正好路过什么,是因为手头一件案子正好跟唐时域遇上的挂钩了,而且远在帝都的郁商承也跟他私下里谈过了,唐家这趟浑水怎么着也至少得有一个人明哲保身,所以,他得为这个人保驾护航啊!
“警署里面还有个人要带走!你的人出面好一些!”唐时域道。
季容挑眉,“宋听?”
被他说出这个名字,唐时域一点也不意外,毕竟,季大检察长既然人都出现在这里了,怎么可能对他在这边的事情不清楚呢?
倒是阿晚愣了一下,“宋小姐?”
宋小姐怎么了?
宋小姐也来榕城了?
阿晚虽然没见过几次宋听,但是却知道,这位宋小姐是少爷以前的未婚妻,至于为什么要加个‘以前的,其中原因阿晚也不清楚。
听少爷的意思,那位宋小姐还在警署里?
糟糕,他把替换少爷的人送进去时并不知道宋小姐还在警署里,更不知道宋小姐当时就跟少爷在一起,如果知道,他会提前准备一个跟宋小姐体型差不多的女人送进去的。
现在说这些都来不及了。
阿晚怎么觉得,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说不出来,嗯!
季容想了想,“行吧,那我去给你收尾!”
他说着开了车门下车,径直上了后面另外一辆车。
季检察长出行必然不会只是一个人。
车门一关,唐时域松了一口气,仿佛解决了一件大事一般,再抬眸时眼神冷厉,“阿晚,走吧!”
……
后面的那辆轿车内,待前面那辆车离开,季习才提醒,“老大,唐大少走了!”
季容,“去警署!”
季习发动了车,“我们就这样过去会不会不太好?”
今晚上唐家是要被钓出条大鱼出来的,他们直属帝都检察院,不露面出个手还没什么,若是露了面不太好。
省得到时候帝都那边有人会说他们的手伸得太长。
尽管总统府那位从来就不会这样认为,那位可是一直把检察院当成了手里的一把利器,可其他人可不会这样认为。
他们只会觉得这把利器太过锋利稍不留神就会给他们放血,因此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逮住一点由头就跟风似的找检察院的麻烦。
其实这些人顶多就是言语上的抨击,实际上也不会造成多少的麻烦,但这群苍蝇吵得季习心烦。
他很不希望来了一趟榕城之后回去又要绞尽脑汁地编排几尺厚的检讨报告,他会疯掉的!
“谁说我们要过去的?”季容出声,“把车开到门口那边,去接个人就行!”
“哦!只接个人啊!”季习松了一口气,转念一想,“接谁?”
季容,“临行前宋首长来找过我!”
季习心里一咯噔,不会吧,宋听?
他震惊的不是宋天豪让季老大来接宋听这件事,震惊的是,身为缉毒大队队长的宋听怎么会来榕城的?
她那人不会是要来跟唐大少再续前缘所以才来的榕城,季习跟宋听打过几次交道,对这位宋大小姐的处事态度多少了解了一些。
她来榕城,必然是因为公事!
季习心里这么一捋,脑子里就模糊得捋了一个事件的轮廓来,吃惊之余通过后视镜看向了车后排的季老大。
“我觉得,我们真不该来?这摊浑水!”
他想起了上个月帝都警署里的一桩案子,跟M国那边的大毒枭有关,而这个案子的负责人就是宋听。
当时帝都警署的其他重案组还抽调过一些人手帮忙,只因对方主事者人在M国从未露过面,可手头资源却分有好多条线,其中一条埋在国内的深线被揪出了半截,折损了好些同事。
远在M国那边的主谋暂时揪不出来,但深入到本国地区的这条揪到一半的线是一定要揪出来的。
如今宋听出现在榕城,是不是,跟唐家有关?
季习被自己的这个猜测弄得心里一片乱七八糟的,唐家人之中确实有手脚不干净的,要查出来肯定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一长串没得说。
但就唐家跟帝都其他几家的关系,季习朝车后排坐着的人看了一眼,低叹了一声,“季老大,若真是被拔出来了你要怎么办?”
大义灭亲?亲眼看着自己的好兄弟进监狱?
若是几家联名保人的话要保住一个唐时域也不是没可能的!
相对于季习的悲观情绪,季容冷静得多了,“今天我们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他话音刚落车已经稳稳停下,却不是停在警署门口,今天晚上的榕城警署大门戒严,一般的车辆都进不去。
季习只好把车停在了旁边巷子里,避开了监控摄像头,“我们先……”
季习话都还没有说出口就听到了枪声,车后排坐着的季容也是豁然坐直起来,眉头一蹙,“有人动手了!”
两人的目光同时朝着榕城警署那边望过去,就见几辆车强行撞开了警署大门的路障,跟防守在警署大楼门口的人交上了火。
“这么,嚣张?”
季习不可思议,不过再嚣张的他都遇到过,像之前在滇西,几千警员围住滇西竹林,围了大半个月结果竹林在一个夜晚轰然一声炸了个干净。
更别说选举那段时间,滇南还有人当着唐晚成和商顾的面炸毁了直升机制造恐慌,更别说更早的时候,商言借着商家老爷子寿宴把帝都权贵炸得血沫横飞。
所以,嚣张的人大有人在啊,一对比之下,眼前的这一幕就显得没那么让人害怕了。
“季老大,怎么办?”
唐大少让他们来这里接人,结果人没接到,这边却出事了。
季容看着那些人直接冲进警署大门,没多久就护着两人出来直接上了车,其中一个,就是宋听。
季容看着那些车劫人之后呼啸着离开,沉眉,“唐家的什么人?”
唐博洋吗?若是他要抢人,今天何必客客气气地让人直接带走?
既然要抢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抢。
更何况他还听说,警局的人是在唐寨外面等了差不多快两个小时才被允许进去的。
唐博洋若是不肯交人完全可以早早地让唐时域跑路,何必等着人去抓?
所以,这伙人绝对不会是唐博洋的人!
那么,会是谁呢?
季容乘坐的车隐匿在了对面的小巷子里,一点都不起眼,看着那几辆车呼啸离开,他当机立断,“让人跟着!”
……
宋听被人近似粗暴地塞进了车里,后背撞上车门,一阵剧痛袭来,她硬是没发出声音来。
别人塞她像塞麻袋,可对待她身边的人却态度好得不得了,让她要忍不住咬牙切齿地想,这些人是故意的。
身边的人,不就是替代唐时域的这位!
这伙人冲进警署踹开铁门的第一句话就是对着这位‘唐时域说的,“大少,博爷让我们来接您!请跟我们走!”
博爷,是道上对唐博洋的敬称。
以往唐博洋在唐家呼风唤雨的时候,他手里的人都唤他一声‘博爷。
然后,他们就被‘请出警署来了!
宋听找了个机会调整了一下坐姿,看了一眼身边坐着的‘唐时域。
‘唐时域看她动了几下后爬起来坐在他身边,脸色冷沉,不禁低低倒抽一口气,“你,你没有……”
就算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宋听也猜得到他想要说什么。
你没有晕,你是装晕的!
天,她居然骗过了大少爷!
也就是说,他进警署跟大少爷对换身份的时候她将他们的对话都听到了?
还是,她刚才被拎进来胡乱碰撞一番给撞醒了?
‘唐时域不确定她是什么时候清醒的,所以只是用审视地目光看着她,屏住了呼吸,自己没先露底。
宋听看着他,揉了揉胳膊之后突然伸手勾住对方的下巴,将他的下巴略微抬高,指尖在他的下巴处摩挲了一下,并没有摸到一些易容的硅胶之类。
这张脸,是本身就长成了这样?
对方被她一出手勾下巴又突然凑近,吓了一跳,本能要出手但又忍住了,这是少爷要求保护的人啊!
宋听确认了这张脸没有佩戴面具便松开了,手指往对方手心里一压,指尖慢慢地写道。
告诉我,唐时域去哪儿了?
‘唐时域眉头动了动,那蹙眉头的动作都让他学得惟妙惟肖的,看得宋听都忍不住挤眉头了,这人简直可以以假乱真,也难怪这群人居然发现不了,若不是她当时也在现场,恐怕也会认错。
不过,当时……
宋听脸色紧绷着,她给唐时域拎着晚饭进羁押室的时候,靠近他时恍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跟他身上特有的男士香水气息不同,她当时就起了个心眼。
后来她脑子有一段时间是昏沉沉的,但她因为早早有了心理准备,所以一直咬着舌尖使得痛楚让自己能清醒着。
再之后她就听到了这两人的对话,那个时候她人已经痛醒了,差点没忍住跳起来拉住他的手要跟他一起走。
但那一股脑热消失后她恢复了理智,她不能现在跟他走,唐时域能离开却依然要换个人进来,想来是他这招金蝉脱壳是为了更重要的事情,而这个被换进来的人之所以还留在警署里恐怕也是在等什么事情的发生。
所以,她选择了留下来,既然他不想让她跟去,她就留在这里替他收拾这边的事情。
好在,对方没有让她失望啊!
第395章 有人心疼![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