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楼出了闽越王府。
她今日嫩橘色的褥群,头戴流苏簪,简单的修饰轻挽的发髻。面上只是画了柳叶眉,点了绛红唇,虽淡妆素裹,仍旧看起来清丽婉约。
她走至酒楼,在甲字号的别间里坐下,这酒楼建造别致,楼梯甚多还蜿蜒曲折,尤其是房间里的精妙布置,或繁华奢侈,或简单朴素,或清雅独特。
容玉楼选择是清雅独特的别间。
站在她身旁的侍女,是她的另一贴身侍女,云酒香。至于她的来历,是父亲门客云子夫的徒弟,来头也算不小。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云先生的对话。
他站在凉亭下,一身暗灰色的长衫,好似那清修之人。一头亮丽顺滑的墨黑的长发只用木簪挽着,在那微风的撩拨下,墨发掀起一片片的涟漪,荡起一层层波浪。
负手而立,卓昂茕茕。
他面目白暂,像那白玉一般晶莹剔透,竟比女子的容貌还胜上三分。从面庞看来,也不过弱冠之年的年纪。
可他说起话来,竟如老者一般,好似看尽这江山局势。
“鬼先生曾说,古之善用天下者,必量天下之权,而揣诸侯之情,云先生,对这句看法如何?”容玉楼看着凉亭远方的碧绿山水,脸色平静的问道。
“度于大小,谋于众寡。”云子夫淡笑道,纤长的手指磋磨着衣角。
“那若善用天下者,薄情寡义,当如何?”容玉楼偏过头一脸认真的问道。
“取代之,不更好?”云子夫眉目含笑,明明嘴里说出是谋逆之言,但脸庞上风轻云淡。
“先生此言,论罪该斩。”容玉楼神情严肃,父亲心志坚定,一身忠诚,贸然不会下定那番主意,看来是他的劝说。
“上无明主,下无贤臣,天下乱,四股荒,乱世方可出英雄。郡主,是装得住天下的女子,云某寒门儒生,说说罢了,陛下忙于国事,哪里有空听我云某胡言乱语,信口胡诌。”云子夫背着双手,静静的看着她。
空气蓦然静止,呼吸凝滞起来,那寒冷刺骨的风刮来,两人竟毫无察觉。
容玉楼突然笑了,说道:“子夫先生,倒是有一口好嘴。”
“郡主,这北魏迟早会乱,机会也只会留给有准备的人,要想从死路里找生路,你没得选择,别忘了你已经答应长安王拿走了玉笛,你没有反悔的余地。”云子夫劝诫道。
长安王府已经是被困的饿虎,只有外力相救,才能稳定局面,保住这府中的两百余人。
“我明白。”她身上有原主的记忆,又有哪一点不知晓呢。
容玉楼回过神来,起身站在扇形的窗边看着下方的熙熙攘攘的人群,冷声问着身旁的酒香:“龙越的人可有跟来?”
“在另一个别间里。”酒香一脸凝重,郡主想要行事,可真是步步艰难。
容玉楼垂下眼眸,清澈的云光划过,极有神韵的眉目蹙起:“龙越一时半会儿我们对付不了,看来这三公九卿之列,要该休整一番。”
“郡主,不打算再查男童的身份?”酒香不解,为何突然改变主意。
“昨晚,我查遍了王府奴才出入的名册,根本就没有男童的名字,其他奴仆的来历、家籍倒是一应俱全。”有人根本就不想让她知道,他是周密
第二十一章王府门客云子夫[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