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自己心口有团火在燃烧,烈焰焚烧的痛楚,他这几年之内,是第三次承受。
到诸葛清院子的时候,龙越只剩下一丝神智,仅存的神智,将他从鬼魅的地方拉了回来。
江离扶着龙越躺在床榻上,诸葛清给他诊脉,虚浮的脉象让他的脸色担忧起来。
这脉象,是将死之象。
诸葛清扯开龙越的衣袍,见他心口的血色昙花甚是明显,那鲜红的花瓣在光照下,越发骇人。
这花,于他而言,便是夺命之花。
这血色昙花也就五片花瓣,如今全部开满,将死之期已到。
“神医,这.....”
“他又动武了。肯定又是因为容玉楼那个女人。”诸葛清脸色寒厉,眸中忧心。
他拿着一旁的金针,稳准的刺入龙越的心脉,一阵强烈宛若雷击全身的痛楚席卷,龙越猛然睁开眸子,一口鲜血喷出。
妖冶的血液在他雪白的衣袍上染出一朵美艳的花,好似那地狱的忘川河畔开满的彼岸,一瓣瓣,一叶叶,都是生命的凋零。
“你能吐出这口焚烧五内的淤血,便是从鬼门关回来。龙越,你真是我见过意志最坚定的人,要是旁人恐怕早就死了千百回。”诸葛清将他的身子按住,看着他心口的血色昙花,见一片花瓣隐去,这才放心。
“你手下能人众多,何必陪着她一同前去?你是不信你的手下,还是不信你自己?”
“只是想去亲眼见识见识传闻中的金豹而已。”
“你担心她。信不过你的手下护不了她的周全?你向来看人最准,何人能胜过你的谋算,你所看中的人,没有办不到的。区区金豹而已,你手下随便一个侍卫就能将其斩杀。你怕了,你无惧生死,无惧发肤折磨,无惧十五岁上战场与敌军博斗,可如今你却害怕了。”
龙越轻笑出声,“我向来不将儿女私情放在心上,何况是她?十七岁那年我和容渊战于淮水之北,手下三千精锐被他全部射杀,他想擒我劝我归降,我满身伤痕,被他断其助骨,从那一刻起我便知道,这一生我和容玉楼,再无情缘。”
他那时毒发,被他断骨,连躺三月不能起身,这样的败辱,是他此生都不该有的。
容玉楼就是那根助骨,助骨已断,再无夫妻姻缘。
“我也不管你是何种缘由,现在好好养伤,否则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了你。”诸葛清给龙越施针,又让江离去院子里煮药。
时间渐渐过去,到夜晚时,龙越依旧昏迷。脸色惨白,薄唇也毫无血色,尤其鬓间还有几缕白发,一片死气。
容玉楼回府已经许久,她听小黎说龙越回来便在诸葛清的院子里,一下午都没出来过。
而且好几个侍卫在院外把守,院子谁也不让进。
容玉楼觉得奇怪,心里猜测,莫不成这两人真是那种关系?
可依照龙越的脾性,应该没有龙阳之好才对。
她垂下眸子,看着案几上的匕首,见匕鞘精致,还镶了一颗黑宝石,这匕鞘都价值不菲。
龙越真是大手笔,见沾了畜牲的血,便想丢弃。
真是奢靡。
第一百四十八章 地底金山[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