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顾夕那别扭的声音,让表情极少出现变化的顾夜也流露出了古怪的神情,跟他想象中的形象有了巨大的差异。
“你这是什么表情!再露出这种表情的话,我可就不管你了!”
顾夕挥动着手中的金属球棒,目光却移动到了还在地面上挣扎的陈凉,防止对方再次从满是血污的站起。
倒在地面上的陈凉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四肢仿佛已经不再属于自己,刚刚那一击似乎已经伤到了脊椎,如果不及时治疗很右可能会使下半身瘫痪。
腹部虽然连中两刀,但却并没有命中要害,就在从楼梯上滚下来时,顾夜却挣扎着拔出了刀刃,抹除了滚落时刀刃夺走陈凉性命的可能性。
这一行为对战士来说就是一种羞辱,但对于陈凉来说却有着另外一种含义,因为这一行为代表了对方一直在遵守自己的誓言,已经成了一种条件反射。
只是陈凉并不看好如此天真的想法,在这个残酷的世界内,只有明白什么样的人应该杀死,什么样的人应该保护,这样的人才可以长久的活下去,并凌驾于众人之上。
但是对于顾夜可以坚持自己的誓言,陈凉很是羡慕,但也只是羡慕。
回想起自己的过去,陈凉想要在混乱不堪的记忆中寻找自己走到如今这般地步的原因,但他唯一能够回想起的只有那天的遭遇了,那难以用语言来表达的悲伤与愤怒出现的那个夜晚。
那一天傍晚,一家人正在享用晚餐之时,门铃突兀的响起,让陈凉停止了与妻女的交谈,扫兴的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准备去见一见这位突然造访的客人。
透过猫眼,陈凉看到了一个身穿西服,黑色的发丝整齐后梳,似乎是某公司的管理人员,立于门前安静的等待着主人来开门。
也许是因为对方得体的服饰降低了陈凉的警惕,紧闭的防盗门缓慢的打开了一条缝隙,想要询问对方的来意。
可陈凉还没有开口询问,两根螺纹钢从门缝中捅了进来,强行撬开了防盗门,躲藏在门在的两个一眼便是流氓混混的年轻男人手持螺纹钢推开陈凉闯入了这个幸福的家庭。
陈凉也想不起之后发生了什么,只有头骨碎裂的声音,以及双眸中的一切都变成了血红色,紧接着他便昏死了过去。
苏醒后,陈凉发现自己被捆住了手脚扔在无人的工地之中,幸运的是他的双脚似乎并没有绑紧,看样子绑绳子的是一个冒失的家伙。
双脚恢复行动能力后,陈凉并没有马上逃离,而是打算去救自己的妻女,哪怕这样做会让他面临死亡,也没有太多的恐惧。
但这份心境却因为一句话彻底崩溃,他不愿相信听到的这句话,但却无法当做谎言,他的妻女已经被活埋到水泥中了,而告知他这个消息的男人正是来处理陈凉的执行考。
绝望的陈凉在男人靠近他时,狠狠地咬住了男人的脖颈,直至从对方的脖颈上咬下了一大块血肉,那是他第一次品尝到了鲜血的滋味,也是他杀的第一个人类。
陈凉没有勇气去确认妻女的死活,违背了曾经的誓言,在生存的本能驱使下如同无头苍蝇般冲向远方的地平线,直到城市的光景印入了他的眼帘。
死里逃生后,陈凉立刻搬离了这片城区,并在之后的几年中不断的上诉,但他还是太过小瞧天宏集团了。
整整过去了五年,陈凉没有任何收获,直到这时他才明白,能够依靠的永远只有自己!弱肉强食才是大自然不变的法则。
……
……
顾夜艰难的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陈凉身旁,用脚踢了踢对方的身体,冷声问道:“还活着吗?警察马上就到了。”
“还活着呢,托你的福。”
陈凉不顾疼痛,扭头看向顾夜露出了被鲜血染红的牙齿,有气无力的说道:
“虽然我并不介意死在你的手中,但是你却并没有要杀我的想法,说实话,我很期待你杀人的那天,到那时,我一定会肆无忌惮的嘲笑着你的誓言!”
“那就看能不能活到那一天了,当然,也许我会比你先走一步,但那都只是未来的一种可能罢了。”
不等陈凉反驳,警车与120的救护车便已经到达了现场,十余名警察与医生进入到别墅内开始对伤者进行治疗。
正当医院把顾夜往救护车上搬时,顾夜这才注意到妹妹顾夕早已经不见了踪影,看样子她的社恐比自己还要严重,无法承受人口过于密集的空间。
“钥匙还你,虽然我并没有救下楼上那两位,毕竟我也是人,人是有极限的。”
 
第25章 尘埃落定[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