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您也是要去哥本哈根吗?”伯纳德·明谨慎的问道。
海森堡又抽了一口烟,笑着说道:“哈哈,我是去看看哥本哈根那边有什么适合我的职位,和你去应聘工作不一样啊,小伙子。你可能也知道,德国这边现在太乱了,阿道夫·希特勒赢得了大选的胜利,终于上了台。有很多著名的科学家纷纷都出走了,我虽然还没想好是走还是不走,但是我要为自己留条后路吧。我可不想像在慕尼黑的时候那样,被卷入到什么事情里无法自拔,到时候如果真要那样的话,想跑都跑不了了!”
伯纳德·明分析道:“您是一个真正的德国人,是个血统纯正的日耳曼人。离开德国的基本上都是犹太人,或者是左翼知识分子,或者像我这样的外国人。我想即使纳粹党上台,也不会对您的工作或者职位有什么影响的吧。”
海森堡叹了一口气,说道:“唉,这可说不一定哦?!有很多科学家并不是因为他们的政治倾向或他们的种族而离开德国的,而是因为他们太出色了,受到了同僚的嫉妒。现在我获得了诺贝尔奖,就成为众人的靶子了。我毕竟只是一个科学家,而且我的主要精力都投入到科学研究中去了,我并不是一个很好的社交家。所以你们中国有句谚语不是说的好嘛,君子无罪,怀璧其罪。现在有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我,给我挑错呢。对了,你现在的导师应该不是普朗克教授了吧?”
伯纳德·明回答道:“是的,是埃尔温·薛定谔教授,不过他也是刚刚离开了德国,到澳大利亚去了。”
海森堡好像如获至宝,高兴的手舞足蹈的说道:“你看,你看,为什么他要离开德国?他一不是犹太人,二不是左翼知识分子。其实我告诉你吧,就是因为他的花花肠子太多了,他就是一个多情的种子。我知道在维也纳和柏林,有很多人都看不惯他,所以他们不会用他的政治倾向和种族问题来攻击他,而会用他的生活作风和私人感情问题来攻击他。尤其纳粹这些家伙,薛定谔过去公开讽刺过他们,但是后来呢,又迫于压力写过悔过书。所以说呀,知识分子圈里面的事情,可不是这么简单哦!小伙子,你是一个东方人,在白人知识分子圈里做学问,尤其要注意这一点。千万不要做出头鸟,也不要期望做出什么成绩,因为现在整个欧洲,特别是德意志民族为主体的这些国家,全都他妈的是纳粹思想。小伙子,记住我说的话吧,说不定我的话还能救你一命的!”
伯纳德·明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
海森堡此时抬起头来望了望天空,伯纳德·明也跟着海森堡一起抬头仰望天空。二人看到在天空上有一只翱翔的海鹰,它正在追逐着其他的海鸟。
海森堡指着那只海鹰说道:“你看到这波罗的海上的雄鹰了吗?它现在可以在海天之间自由翱翔,可是我们人类自己呢,永远也不可能像苍鹰一样自由自在的在天空中翱翔。”
“向往自由确实是人的天性,不过现在目前欧洲的形势,好像人们是越来越不自由了。”伯纳德·明接过话茬儿说道。
“嗯,是啊,没错,就是这样的。我也想像薛定谔一样拍拍屁股走人,可惜我这人只会说德语和丹麦话,就算是跑路也只能跑到丹麦这边了。”海森堡终于抽完了这根烟,将烟蒂扔进了波罗的海之中,然后他继续风趣幽默的说道,“你知道,我的测不准原理最终讲的是什么道理嘛?”
“您指的是物理方面的,还是哲学上的呢?”伯纳德·明问道。
“当然不是物理方面的,物理方面的是考不倒你这种优秀的博士生的。你就说说,你对测不准原理的哲学上的理解吧?”海森堡回答道。
“我们可以知道在因果律的陈述中,即‘若确切地知道现在,就能预见未来,所得出的并不是逻辑上的结论,而只是逻辑上的前提。按照您的测不准原理,如果我们不能知道现在的所有细节,那么对于未来的预测也不可能了。不过我觉得经典力学中的确定性在宏观方面,还是有指导意义的,您的测不准原理应该只在微观方面才起作用。不过让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宏观上面的确定性是建立在微观上的不确定性上面的呢?!这让我感到十分的困惑,我的博士毕业论文也是在写这方面的问题,薛定锷教授也给我了一定的指导,但是我自己感觉我还是没有把这方面的问题研究透。”伯纳德·明解释道。
“小伙子,你想多了。其实我的测不准原理,一句话就可以概括,那就是:过去不可追,未来不可知,我们唯有把握现在!”海森堡拍了拍伯纳德·明的肩头说道,“走,我们去餐厅,我请你喝酒去!”
于是二人向船舱里的餐厅走去。
第十二部分 代号“飒豪”_234 波罗的海偶遇海森堡[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