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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的,肯定不会的,他还那么小,我都没有看到他结婚生孩子的,怎么会没了呢?”妈妈潸然泪下,上前扶住宋阿姨:“小宋,你要挺住。”爸爸在一旁用衣服上的边角轻轻拭泪。
      华哥爸爸起身,因为长久的蹲着,腿脚麻木,站起来有点晕眩感。等过了几秒,从晕眩中清醒,跑向手术室。
      华哥孤零零的躺在手术台上,鼻孔里还塞着氧气管,可是生命体征已经没有呼吸了。心电监测拉成一条直线,物理学上宣告一条生命的结束。
      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是热乎乎的活蹦乱跳的人,现在脸色接近苍白,身体发冷。华哥爸爸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用力发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然而卷毛没有死而复生,他就躺在手术台上,满身是血。
      悲痛欲绝的宋阿姨来到手术台前,再也承受不住,晕倒在地。爸爸赶紧去叫刚走不远的医生:“医生,有人晕倒了。”妈妈扶起有气无力的阿姨。
      医生折回,马不停蹄的又安排人把宋阿姨扶上病床上。华哥爸爸守着卷毛,一个将近五十岁的男人,满脸的褶子,一道道皱纹像是农村的沟壑。
      华哥爸没有眼泪,就紧紧握着卷毛冰冷的手,想把身上的温度传递给他。华哥爸爸语重心长的跟华哥说:“你知不知道你小时候最调皮了,你以前下课喜欢去河里洗冷水澡。记得有一年,你差点淹死,还是我跳下河里救你,你扑通扑通像个旱鸭子一样。所以呀,你以后可不能这样了,你说你万一真的淹死了,丢下爸爸妈妈了,可怎么办?”
      华哥爸爸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哭声成籁:“没有你,我们可怎么活呀,你别走呀,你这个不孝子,我跟你妈还没有享你的福呀。”
      爸爸妈妈他们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爸爸妈妈这是第一次眼睁睁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没了,血淋淋的场面,戛然而止的心电图,在历史的长河面前,人真的脆弱不堪。
      宋阿姨在医院里输液,睁着红肿的眼睛,茫然若失的望着天花板,仅仅一夜之间,宋阿姨判落两人。凌乱的头发,失去血色的脸,无一不是在昭示着经历了家庭的浩劫。
      肇事者跟华哥爸妈协商私了:“我赔你们三十万,这出于人道主义,合情合理,我肯定也不想事故发生。但是现在已经发生了,就要找到解决办法,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以后还要生存。你们给个卡号,我把钱打过来你们。”
      华哥爸妈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华哥爸妈无奈的接受。
      大概肇事者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或者担心华哥家长出尔反尔,不要钱,要以命抵债,打了钱之后就再也联系不上。
      到了第二天华哥爸妈通知亲戚和华哥的同事朋友,把葬礼定在了祠堂,那天爸爸妈妈作为邻居前来吊唁。
      华哥躺在一个长方形木制的棺材中,狭小封闭,摆放在祠堂正中间。宋阿姨泣不成声,眼泪擦了又流,流了又擦。华哥爸爸坚强的站立着,对着每一个前来吊唁的人都鞠躬。
      妈妈紧紧握着宋阿姨的手说:“节哀。”千言万语只浓缩成这两个字。宋阿姨心痛的说:“从此我们家无后了。”妈妈快五十岁年纪的人,经历过悲欢离合,生死离别。听到这句话,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默默垂泪。
      宋阿姨趴在棺材上,哭天抢地:“儿呀,你走了,以后我们怎么办哪?我们就你一个儿子呀。”
      妈妈上前扶起宋阿姨,但是宋阿姨“冥顽不灵”,怎么也不肯起来。爸爸过来,拍了拍妈妈肩膀,示意把她放下:“让她哭吧,她哭出来,心里好受一点。”
      很多亲戚都唉声叹气:“可惜了。”
      妈妈说完,青青早已泪流满面。她趴在前台收银桌上,把整张脸沉浸在里面哭泣,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第19章 车祸[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