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布古笑道：“在座的都是自己人，有些话我就直说了。千百年来，这大草原上从不缺少强者。你方唱罢我登场，草场还是这些草场，牛羊还是这些牛羊。太阳照常东升西落，一年四季分明，这强人也是换了一波又一波”。
阿尔布古笑道：“先知、柯叶安、格日勒你们是我乌尔奇部最年长，见识最广的人，可曾听说过永远强盛不衰的部落，强大的匈奴不也是百年道行一朝散，嘿嘿，先知我这里并没有说你的意思”。
阿尔布古转头看向乌黑笑道：“乌黑，我听柯叶安老爷子说你的部落之前也是个只有千人的小部落，在你接手后才发展成一个五六千人的中等部落不容易啊，你很有本事”。
乌黑见阿尔布古说起自己得意之事便笑道：“那是自然”，阿尔布古笑道：“是挺厉害，但可惜你还是不如我啊”。
乌黑气笑了：“我倒想听听看我怎么就不如你”。
阿尔布古说道：“昔日，我乌尔奇被你们蔑尔斯人赶尽杀绝，草场丢了、畜群没了，最惨的时候身边不过百人。如今不出俩月的时光我已是一个万人部落的首领，手下可战勇士5000人，牛羊20余万。你说呢？”，乌黑被噎个半死，说不出话来。
阿尔布古笑着说道：“乌黑老大，跟你开玩笑呢，咱们现在是自己人，别太在意”。阿尔布古能这么说但帐内众人都是亲身经历看着阿尔布古带领着部落一步步成长起来的，这小子就跟个妖孽似的，原本必死的局面居然翻盘了，这一直让众人很不理解。
阿尔布古说道：这大草原上有个传统那就是小部落向大部落进献给牛羊，如果不进献就是不尊敬，就是忤逆，大部落会做出惩罚。
在我们弱小的时候为了不受欺负，为了部落里的族人们能在这乱世中活下去，我们只能是抱团取暖。我们乌尔草原北部这些苦难人是这样，你们乌泰部和科里部也是如此。
原本我以为打败了你们蔑尔斯人，我们乌尔北部草原就能脱离苦海，族人们也就不用再遭受苦难和欺压，也不会再被人随意杀戮劫掠。
最后，我发现我错了，好像总有比我们强大的部落在等着压榨我们。当我们是小部落的时候有中等部落在欺压我们，当我们成为中等部落时却又被大部落欺负，仿佛这就是个死循环，难道我们这些人就不该降生在这个世界么？生存在这个世界上有错吗？我们弱小就该被欺负么？
是人都会死，被刀子割到会流血，不睡觉也会疲惫，也需要吃东西，也会生病，那些高高在上大部落的可汗们和我们这些人是一样的。那到底是什么让他们高高在上，是实力，是我们进献的牛羊。这就是规则，草原的规则，谁制定的呢？恐怕没有人知道。
不想被欺负有错吗？想要强大也没有错，为了让族人过上更好的生活也没有错，在外人看来他是一个野蛮嗜杀成性的人，但对待自己部落里的族人时却又是一个大好人，对妻子是个好丈夫，对儿女是慈父，对兄弟却又是一个长兄。乌黑你是不是这样的一个人？
乌黑点点头。
阿尔布古继续说道：我听说乌尔鲜人以前也是个弱小的部落，也是被别人欺凌的。在南人北上，匈奴大败逃到了西边后，乌尔鲜人趁着草原上没有强大势力这个空档，利用部落里的马匹牛羊从南人那里获得了盐和铁器，渐渐垄断了草原贸易才发展起来了。
在草原上部落强大了就有了话语权，有更大的草场更多的牛羊，更多的勇士为你去战斗，部落强大了自然要封赏有功族人亲信将士，与各部落关系上也自然要分个亲疏远近，这也是草原上的传统。
昔日一个中等部落向大部落每年朝贡三万只羊现在得交出5万只，不交的话那些大部落就会带人自己来取。
为了保住自己的权势为了部落里的族人们能苟延残喘的活下去，没办法就得去压榨、劫掠比自己弱小的部落，而那些小部落只能去欺凌更加可怜的流浪者。
你的部落强大了别人就相应的弱了，你富了别人就穷了，你牛羊多了草场大了，别人就得流离失所，你吃羊肉喝马奶酒大宴亲随，别人的妻女幼儿可能连果腹都难。
第33章 谋划（2）[1/2页]